我继续暗戳戳的寻着他的气息,等着他的动作,等啊等,等啊等,等到自己都觉得困了,等到阿九的毛都快被我摸的软趴趴了,也没见他的气息挪动半分。
......我怎么觉得他睡着了?
等等!难道他之前都是在屋顶上睡的?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越想越觉得在理,之前我这儿一有点儿风吹草动,这家伙都能立即到位,坚决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书中的顾锦城是个孤儿,被收养在魔宫里培训成为俞柯的死士,从不计其数的死人堆里爬出来成为了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够站在俞柯身边的人,阿九不算,他是鸟。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里俞柯对顾锦城的定义到底是什么,这个人在他的心里头占了何种位置,我只知道现在我很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顾锦城靠的太近了,他对于俞柯已经不能算是保护,更像是一种监视。
俞柯总喜欢把所有的事情不管大小都交给顾锦城,并且能够容忍这个人洞悉知晓自己的一切,这虽然与他嫌麻烦的性格有关系,但问题是原文中的顾锦城很忠心啊,现在的这个人我没法猜到他的心思啊!
我就这么一直胡思乱想的直到天亮......
期间顾锦城的气息一直都在,并且在早上八点准时敲响了我寝殿的门和我汇报了他都去干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情报,并且告诉我所有的域主都会来,包括尸骨域的江鬼。
尸骨域主城的上空阴气还是异常的重,上空盘旋的黑色气流中间隐隐流转着金色的纹路,听顾锦城的描述更像是一个法阵,上次王多菊去的时候,他不见客,这次顾锦城持着我的命令去了,他再大的脸也不敢不见。
他只说自己这是在修炼某种新得来的秘法,需要凝结法阵来聚集天地灵气。
去你妹的天地灵气!你那个简直就是天地邪气好吗?
顾锦城跟我汇报完了就退到了一边,刚睡醒的阿九扑棱着翅膀飞上他的肩膀站稳,用头蹭了蹭他的脖颈,抱怨道,
“阿锦,魔尊大人把我的轮回果抢了,还不带我去见那条青蛇!”
我坐在桌案旁边一脸尴尬,想不到什么理由替自己辩解。
顾锦城难得的把嘴角扯开弧度,刮了刮阿九的尖嘴,“大人既然要了那就必定有用处,你昨天魔宠也吃了脾气应该也闹够了,该消停会儿了。”
说教完阿九他转而看向我,问道,“魔尊,今早我让人收拾了那处,很多笼子空了出来,还需要属下去寻一些魔宠吗?”
我心道那些魔宠其实吃了更好,最起码能让宋祁渊这几日活的轻松一些,便回答,“不用了,你寻到再多到底也会被这个小东西吃了,空了也好,让某只断了念想。”
我这话一出口,对面的阿九立刻炸了毛,小眼睛瞪的溜圆仿佛要喷火。
“我总共才吃了几只就被您这么说?哼,就知道欺负我!不愿意搭理你们了!我要上妖山找臭狐狸玩!”
说罢便忽闪着翅膀以极快的频率飞走了,我无奈一笑也就任他去了,毕竟这个世道上现在还没有多少东西能伤的了阿九,我也不怕他会出什么危险。
他口中说的这只臭狐狸是个修炼成精的小妖怪,会些妖术,能口吐人言就是不能化形,正好和同样不能化人形的阿九凑成一对,成天去欺负弱小。附近山上的妖怪都被这两人欺负怕了。
妖怪化形向来费劲,天赋越高血脉越强,化形难度越大,要经历的雷劫也更加可怕。
阿九一直想化成人形,在后期也因为化形受过伤,按着我的意思,我有点儿不想让阿九化成人了,就这样子也挺可爱,为什么非要为了化形遭罪呢?
距离我定的在天河杀了宋祁渊的时间还有七天。
等待的时间本应该是漫长而枯燥的,但我没有想到我这七天里却有点儿惊心动魄,因为发生了一件让我噎得慌的事儿。
这件事让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我说的话又到底有了多大的分量。
那两个在洞外扒着我衣服的女的死了。
顾锦城杀的,尸体扔在了荒山,不过几个时辰就被野兽分食了,连点儿渣都没剩。
这是狐狸告诉阿九,阿九不经意间跟我提到的,语气是云淡风轻和满不在意。
可是这样的情况却是我这种现代人最无法理解的,我旁敲侧击的问过顾锦城这么做的原因,他的表情有些疑惑,说道,“侍从跟属下禀报的魔尊当日说的这两人上赶着送死,那便是该杀了。”
“魔尊您说过的,不喜欢的玩腻的人都可以杀。”
“您杀会脏了手,属下便替您办了。”
真是作孽......
他都这么说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前人留下的锅,我这个做后人还能怎么样?只能默不作声的背了。
我发誓自己以后绝对不再乱说话,我要做一个友好的人,少说话,少冷脸,绝对不让顾锦城再拥有乱杀人的理由。
真的怕了......大好年华的两个姑娘就这么被心狠手辣的干掉了,想想就心底生寒。
第二十四章 阮十酒
在我焦急的等待中这一天终于是到来了,前天夜里我就已经给自己模拟出了很多条后路,比如今天拍完宋祁渊,我就带着阿九去绕着这个世界玩一圈,碰运气找找青龙,找得着就看热闹瞅着他俩互掐,时间长了找不到就算了,等到宋祁渊牛逼之后就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而今天也是宋祁渊人生中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他的师父会把他从河里打捞起来,然后带回去灌药,重塑经脉,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之后会把他送上擎苍剑派,托付给宋祁渊父亲生前的挚友醒酒真人,雅称“酒仙”,大名阮十酒。
继而在门派的平台下一步步的成长历练,成为修仙界的顶梁柱擎苍派的掌门,之后在仙魔大战中成功攻破俞柯的魔宫,凭借一己之力拿下俞柯大魔头。
而这段时间里,书中的俞柯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在修仙界混的风起云涌的少年就是那日被自己迫害至“死”的宋祁渊。
他依旧忙着吃喝玩乐,杀人放火,顺便和属下算计着怎么才能渗透到天河另一端去团灭了修真门派。
坐在阿九的背上,吹着凉飕飕的风,我渐渐冷静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乘着双头火翼狮跟在后面的顾锦城和关在笼子里的宋祁渊,心情不免复杂。
小孩儿还是倚着柱子闭着眼,可能是天气接近深秋,高空的风还是相当的冷,他被吹的打哆嗦,颤颤巍巍的像是根即将折断的枯草。
我想他可能是能猜到今天面对他的是什么,或者在想我那日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事儿换位思考,我要是宋祁渊,虐待自己的俞柯突然喂了自己一大碗心灵鸡汤,之后消失好几天,现在又好像打算灭了自己,实在是一点儿都不按套路出牌,绝对的一脸懵逼。
转回头,瞅向前方,我保持着脸上三分邪魅,两分清冷和五分严肃,准备面对即将出现的各方大佬。
双头火翼狮的速度虽然不及阿九,但也不算慢,我带的人不多,但分量却足够重,基本上百十来号最低魔婴期的魔宫高手都在四周围候着,五人乘坐一头双头狮,二十多头狮子外加我身子底下坐的巨大化的阿九,浩浩荡荡的场面也是颇为壮观。
我竟然是这些人的老大,脑子里不合时宜的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牛逼了起来,虚荣心有点儿爆炸......
知道离着天河边界不远了,我忙收起自己冒头的不正经,继续保持住游戏捏脸一般的套路表情,向着那处有人的地方望去。
最厉害的人一般最晚到,所以我光荣的成为了最后一个到位的大佬,反观九域的人早就各自驾着坐骑等在了天河的上空,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的,仙魔各半,盘旋成两个阵营对峙。
两拨人见着我来了,又瞟了眼后面带着的宋祁渊,原本还算平和的场面,像是被人凭空丢进了一粒石子,开始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波澜。
仙界那边的人最是气愤,尤其是为首的阮十酒,宋家的至交程家和被夺了小少爷的莫家,他们的表情基本是隐忍的咬牙切齿,仿佛觉得他们这么瞪着我就能把我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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