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先生的厨房(115)
等什么?等奉天的援兵?难道叶志之早就知道总统府的反扑?那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们,好让他们早做准备?如果不是等他,又是要等谁?很快,他就知道要等谁了,等到接待了一位曹坤乾的亲兵后,总理衙署便彻底安定下来,安抚了其他国会大佬,宋元驹打算配合曹的动作静观其变。
命令部下围了整座总统府邸的曹坤乾此时此刻坐在首位上,他的对面是被五花大绑,头上还顶着枪的元家祖孙三代男子,枪声四起,被支援了一批武器的曹部很快便压制了总统府的亲卫。一干女眷也被拉了出来毫无仪态地站在廊下,还有人嘴里大骂曹坤乾忘恩负义,不顾总统提拔之恩。
曹坤乾翘着二郎腿,放肆地笑了,没有反驳,“元大小姐找着了没?拖上来让我看看……”元大小姐正是他的定亲对象,此刻还以为他是怜香惜玉,想要手下留情,赶紧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裳和头发,露出自己最好的姿态,然后端起架子,一脸坚贞不屈,“我告诉你曹坤乾!我是不会屈服的!你妄想娶我!”话毕,她姣美的脸蛋仿佛又惨白了一瞬,贝齿轻咬,眼睫微颤,犹如一朵遭受狂风暴雨依旧挺立的白玫瑰,看似屈辱地开了口,“除非你放了我的家人!”没见过多少女人的士兵们看着她,都悄悄红了脸。
曹坤乾饶有兴致地看她演戏完,“我原以为,能够想到在婚前追杀折磨我家小雀儿的会是一个怎么厉害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脑子有坑的妄想症患者啊……”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正常女人不会在听到未婚夫的断袖谣言时就完全接受不了,发了疯想要弄死谣言对象,以巩固自己的未来正室妻子地位。毕竟,保定都督府的姨太太们不出门,祸害不着,只好找上沈清雀了,更被说,她还发现了二人真正的□□……那个夜晚,元大小姐如今想来都觉得怒火滔天,自己的未来丈夫竟然跟一个男人搞在一起了!
见她脸色狰狞,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的这个女人,曹坤乾脸色黑沉,直接开了一枪,准确地打在腹部,再连开四枪,分别断了她的手脚筋,然后朝部下道:“这个女人赏给你们了,记住,别玩死了。”
不顾女人的尖叫声,曹坤乾冷笑了声,“总统先生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还真要感谢你的孙女儿呢,若不是她动了不改动的人,曹某估计不会这么快反水呢……”
说罢,他叫人拿来退位书放在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元大头身边,“签。不签的话……”他话没说完,直接一枪爆了元大头的庶二子,被绑在他身边的大儿子被骇到,差点直接尿了裤子。
就在两个子孙应声倒下,满院惊慌的时刻,从刚才起就一直不出声的元总统嘶哑出声:“停下!你给我一天时间考虑,不,半天!”
曹坤乾笑眯眯道:“大总统是在等援兵吗?可惜啊……他们这会估计正被耽搁在路上,得三天后才能到了。”
许久,声音比破旧的风箱还难听的元总统缓慢而又沉重道:“我签!”
笔尖一落,一代枭雄,三年总统的时代,终于落幕,民国由此,走向一个三元鼎盛的黄金时期。
第130章 癸丑年小雪·梦里世
清晨,“冻梨诶!冻柿子诶!新鲜的冰糖葫芦诶~”大帅府, 晨起的大管事吩咐打扫的长工将门前的积雪扫出一条路来, 站岗的士兵开始换班, 亲卫队正在演武场负重晨跑,大冬天里,一群只穿着一件衣裳的东北大汉们后头跟着一个圆滚滚的圆球, 他的速度并不快, 但是并没有大喘气, 面色正常,两颊带点小孩子的红晕,虽然跟在最后面, 但是一点都不落下。
“哎哟我的小少爷啊,这冰天雪地的, 您怎么不呆在被窝里睡觉,非要坚持早起跟着他们跑步呢!您还小呢,等会还要去上学, 上学回来还得习武, 也就早上这么一会能够多眯一会了!”胖婶心疼地拿着暖手袋给小少爷暖身子, 她基本是每天都要劝这一回, 林蓁芃都习惯了。
旁边看着的胡姨劝这个老姐妹, “你就别操心了, 小少爷虽然年纪小, 但是大帅对他寄予了厚望, 自然是趁早学本事的好。”胡姨没有说的是, 这小少爷明显是被当做大帅府的继承人来培养的,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毕竟,两位主子这么黏糊,大概是不会有别人插足了。“再说,这锻炼确实对孩子身体好,你看咱小少爷才不到六岁,就已经比别人家的八岁小孩还要高了,身板也结实,一年到头别说大病了,连小病都没生过。
胖婶一想,是这个理,也就安下心来,林蓁芃也松了一口气,胖婶人好,但就是太爱念叨了,跟和尚念经一样,实在是吃不消,不有地朝胡姨露出一个甜甜的带酒窝的笑容,把大半辈子都稀罕一个孙子的胡姨给乐得。
林蓁芃换了身衣裳,问:“大哥呢?”他边说就要往两位兄长住的地方跑去。
胖婶和胡姨赶紧拦住他,“哎哟我的小少爷,大少爷他们这会估计还没起呢,您先跟胖婶去吃早饭。”
“是啊,大帅昨夜回来了,今早大少爷不会那么早起的,乖。”
小胖子有些不开心,“可是大哥说好要给我做好吃的……”不过他最后还是通情达理的乖乖一个人吃早饭去了,胖婶和胡姨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会去打扰两位主子,估计得被大帅直接开枪崩了,上一次就是有一个不长眼的傻大个看大帅比平时起晚了急匆匆跑去确认安危,结果被大帅臭骂了一顿。
小红楼,中西结合的主卧。
叶鸿鹄被多年的生物钟率先唤醒,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闭着眼,越发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锦被底下,覆盖在一片挺翘软肉上的大掌随意地揉捏了两下,自发地滑入宽松的里衣下裳,往更深的地方探去。封闭的入口已经在昨夜的缠绵中被打开,此刻只是轻轻用两根手指揉了揉,便开开合合邀请外来客进来。手指招呼都没打,毫不客气地闯入。
林葳蕤是被一双在自己身后作弄的手搅醒的,他皱着好看的眉,啪的一声准确地糊在叶鸿鹄的脸上,不满地嘟囔道:“一大早的,闹什么,昨晚闹腾地还不够……”“吗”字没来得及出口,一声夹杂着异样欢愉的长吟便破口而出了。
叶鸿鹄专门往他舒服的点伺候,寻着他的唇,吸他的唇珠,“不闹你,干正事呢。”
“你自己干,别来烦我。”大少爷的起床气很大,此刻整个人还是懵的,也不知道自己闭着眼稀里糊涂说了些啥,就把脸埋入枕头,打算重新入眠。
于是得了媳妇圣旨的叶鸿鹄点头,“好,你睡着,我自己干。”
他边干正事,嘴巴也没停下继续烦人,“宝贝,道一天师昨个儿给我的药膏你放哪了,拿给我。”
昨日里叶鸿鹄管道一天师要了一样药膏,问他是什么也不说,神秘兮兮的,还让他放在房里,林葳蕤不知这东西是什么,随手就放床头柜上了,这会迷迷糊糊只想立刻打发他,顺势就说:“床头,自己拿。”
叶鸿鹄一只手没停下,另外一只手伸长了,摸到了床头上的药膏,挖了一团在手上暖和了,就继续伺候人。
叶四哥是个干大事的人,所以通常是想干就干,一点不拖泥带水,昨夜就悄悄谋划起来了,睡得迷糊的叶大少这会子被伺候地跟猫似的乱哼哼,前面那件漂亮的物事都淌了水,可谓是舒坦极了,哪还是叶四哥的对手?等到被人半抱起来坐腿上的时候,才屈尊降贵地张开了水光潋滟的眸子,趴在他胸膛上,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见叶四哥动作停了,还捏捏他的大耳垂,示意他快点干活。
叶四哥这人精着呢,见他催促,边继续,边跟他额贴额,“媳妇,咱今天做点更舒服的?”
林葳蕤睁开半只眼,望过来的眼神带着不解,“嗯?”
叶四哥被他这声带着钩子的疑问哼得全身更热,大冬天的,额头隐隐有层薄汗,当即决定用行动来回答媳妇的问题。
“唔……叶……”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林大少此刻内心犹如数百万匹野马狂奔,疼到皱起了眉头,扯了一把正干了一件大事的叶四哥的头发,张嘴就要让他停下,没等他出口,重力作用下,底下又进去一截,他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喘不过来,就这会功夫前头进去了,倒是没头先那么疼了。本来会疼人的叶四哥就在头天晚上和刚才做好了充足准备,唯恐把媳妇给伤着了,加上道一秘制的药膏,两人即使硬件再不匹配,这会也是直捣黄龙,颠来倒去,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已经达到了目的,叶四哥也能忍了,虽然爽得头皮发麻想爆粗,但顾忌媳妇,这会也只能当一头闷头干的老黄牛,慢慢磨着找点儿呢。林葳蕤尽管对两个男人这档子事朦朦胧胧的,倒是也早知道有这么让两人更加亲密的一遭,就是他压根没想到,当惯了土匪的叶老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硬闯家门,差点没把他吓着。
这也怪不得叶老四,两辈子心心念念的就这么一人儿,你说他没在一见面就把人给就地□□,已经算是客气了,忍到现在才动手,真不愧是单身两辈子练出来的忍耐力。
正握着人腰一上一下打桩的叶四哥摸了摸他汗津津的脸,又将人的被子裹紧了,怕他光着冻着都没敢将衣服都脱了,不过这会半露不露的倒是别有风情,起码在胸前忙活两个小红粒的叶四哥就被迷得动作都快了起来。
“叶鸿鹄……你慢点……”或许是那药膏作用太好,很快就寻着了趣味的大少爷虽然眉头微皱,神情难耐地闭着眼哼哼,但是白嫩的脚底板却是蜷缩着,声音也渐渐透出愉悦的气儿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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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点着的油灯由明亮转为微弱,被解开的床帘随着床上的动静有规律地微微荡着,轻吟和粗喘两道声响交叠在一起,让人听了脸红心跳,**苦短,正当被翻红浪时。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如同海浪滔天般的剧烈颠簸后,林葳蕤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人掐着腰抱起来,轻放在了床上,他哼了声,皱着眉头沉沉睡去。光着膀子背上和肩上满是细细血痕的男人动作轻柔着按摩了好一会他微微颤抖的大腿,免得他等会起来腿酸走不动,才动作轻巧地下了床。
大帅府除了养了一大群厨子外,剩下的就是打扫和守卫的人,几乎很少见到伺候的人,无论是叶鸿鹄还是林葳蕤都不是喜欢人近身伺候的,于是这会叶鸿鹄也没惊动太多人,自己披了件外套就下床去要了热水,为了不吵着人还自己提了进屋。
回来之后见人还在睡,小心地将人身上尤其是大腿根的痕迹用柔软的帕子擦干净了,才开始料理自己。按照往日的习惯,他这会会去晨练打拳,不过今儿个他可舍不得离开他家媳妇半步,老老实实待屋里头给他媳妇暖床。林葳蕤冬日里本来就惧冷,到了东北这地方更是舍不得离开被子,刚才被子里最大的热源走了,很快就凉了下来,他皱着眉头,稚气地缩成一团。叶鸿鹄这会来了,才慢慢将身体打开,不自觉往他火炉一样的身上凑。
叶鸿鹄脸上带着笑,爱怜地拨开他又长长了许多的头发,回味着这长发刚才在颠簸中荡出的诱人弧度,暗自赞赏自己的先见之明。
而累极的林葳蕤即使在梦中,也不得安生,他又梦到了前世……不过这一次,他寡然无趣的记忆出现了一个人,不,准确的说,他不是人——
小时候,天桥下,幼年时候的林葳蕤看着朋友们一个个走了,仰着头看着外头的雨,稚嫩的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跟这天地一样,正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