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蒙这才惊觉自己激动之下做了什么傻事,居然想着与艾博对抗。他挣扎着想要去掰开对方的手,却无法对抗对方的力量,反而将脸憋得通红,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他怕了、真的怕了。这一刻,埃蒙再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他浑身颤抖,艰难吐出哀求:“求...求...”
颤栗中,艾博的手越收越紧,祂俯瞰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正涕泪横流的脸,有个声音在胸腔中响起。
[他实在傻到令人怜悯,否则当初就不会说出那样愚蠢的话。]
猎物对捕食者说:“请吃掉我。”这和主动喂进嘴里有什么区别?
如果一只狼从小只认识狗,那么他顶多是一只凶狠大狗。但当他知道自己是狼的时候,就注定不可能再摇尾乞怜。而让他知道这一点的就是埃蒙,他的亲弟弟。
艾博的鼻尖再次弥漫起木头腐烂后的朽味与泥土的味道,隐藏的嗉囊不自觉分泌黏液。恐惧与回忆是最好的调味料,让祂情难自禁。
祂想吃了对方,想得不得了。祂真该在当初对方在地洞里提出邀请的时候咬下去,而不是留下这个怯懦的胆小鬼。没有弱点的人才是怪物之主真正想要的未来领袖。
是你毁了我,是你唤醒了我。
直到在对方晕过去的前一秒,艾博才松开了手。埃蒙剧烈地呛咳起来,神情里尽是恐惧。青年捧起他的脸,翠绿的眼眸近在咫尺,闪着诡异的光。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吃了你...”
“所以别再触怒我了,亲爱的弟弟,我不想在失去老师后再失去重要的兄弟。”
埃蒙微微发抖,迟钝地意识到对方言语中的意思:“你、你想做什么?你杀了他,还要杀了我!?”
“我什么都不会做。但总有人自寻死路,我希望那不是你,明白了吗?”
艾博松开手,任由埃蒙颤抖着缩成一团,转身离开了这里。祂走出建筑,大门如活物般缓缓闭合。这是祂特意打造的巢穴,绝对安全可靠。
而在大门外,早有人在这里等待了。
她向艾博行了一礼,语气哀婉:“感谢您提供的能量,艾博殿下。”
艾博打量了一下她,笑道:“不客气,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冕下曾许诺,祂会送我和夫君返回故乡,但如今冕下死了,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
女人眼中流露出深深恨意:“我要复仇。如果我们不能返回故乡,此身宁可化为复仇之剑!”
“哦?是吗。据我所知,你的丈夫目前正在归乡城,替那群毁灭了手艺人的人办事。”
对方咬了咬唇:“那个傻子...那是阻碍我们归家的敌人!如果您不介意,我愿去亲自说服他归降。”
“那就交给你了。我的老师最近会去往黑雾前线,负责指挥作战。你可以作为他的副手一同前去。”
艾博随手将一抹黑光扔进女人的身体里,后者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体内涌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是我的祝福,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你。毕竟你的本体只是个污染物,还是多加小心。”
青年露出英俊的微笑,充满善意地提醒。待污染物离开后,祂才想了想。
“嗯……这个污染物叫什么来着?”
“算了,也不要紧。”
反正在黑雾之下,所有东西都会回归统一。而那一天就在眼前。
第419章 污染暴增,异变开端!
梅森从梦乡中猛然惊醒。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 仿佛有人拿着锤子重重砸在太阳穴上。
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除了梅森外无人感觉到这一点。他冲到窗边掀开窗帘,鲜红光辉笼罩了视野的每一处。
——月亮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猩红裂缝。
裂缝横贯苍穹,宛如活物般吞吐着巨量的污染, 将其散布在这片大地上。在梅森眼中, 更有一只畸形怪物隐藏在缝隙后,与他冷冷对视。
青翠巨树浮现于其背后, 与犹如实质的污染碰撞在一起,掀起无形的气浪。
所有血脉者均感到一阵心悸, 攀升的污染导致他们的血脉能力开始爆发式上升。这并非好事。极速上升的污染和理智互相冲撞,会让人变成失去理性的怪物。
一丝丝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 覆盖了整片人类疆域。妖精们在神国中嬉戏玩耍, 只有几个敢靠近坐在神座上的银发青年。圣洁力量汇聚成一条金色长河, 将天空照得透亮。
神国的波动同样传到了人类世界中。海德从梦境里醒来, 看到风妖精正趴在窗前。他打了个哈欠问道:“你在看什么?”
“坏东西!”
风妖精极为抵触地大喊。海德心头一动,掀开了窗帘。
血红月光照在他身上,带来强烈的污染。男人动用心灵力量将其隔绝在外,神情凝重地接过风妖精。
“污染飙升得太严重了, 起码是原来的两倍。别再看了,今天估计会出现不少怪物。”
风妖精却不愿意, 咿咿呀呀地指了指街头。海德顺着它指的方向, 看到有一队人从街头走过。
仔细观察, 他才发现这些人全都是人造人。他们沉默地在街头巡逻,一时不刻地吸收着污染。短短一个小时, 海德就看到了三波。与之对应的是安静的居民区,居然没有响起什么猜测中的哀嚎。
“看来这些人造人还是很有用的嘛。”
海德新奇地观察了一会儿, 才关上了帘子。有这些人造人充当净化装置,今晚说不定还挺安全的。
帕庭顿的一家小酒馆中,正坐在角落座位的女孩跳下凳子。酒保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对方的动静。
先前来看对方的女人留下了足够一年的酒牛奶费,让他多照顾女孩。即便是为了金主,酒保也要上去问问情况。他弯腰尽可能与女孩平视,不让对方觉得怠慢:“您今天走得很早,是要回去了吗?”
对方点点头,酒保一如既往地招呼:“路上小心,明天见。”
“我明天不会来了。”
女孩仰头对他笑了一下:“再见,我不会再来了。”
酒保面露惊讶,尽管只有短短半个月,他已经习惯了每天都能看到这个小小的身影:“之前那位女士为您付了一年的钱,您不把它喝完吗?”
“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接下来就没有在酒馆里喝牛奶的时间了。”
女孩弹指将一缕微光射入他的身体里,酒保顿时感知到一阵暖意。
“这是礼物,今后再出门请注意安全。”
女孩没给对方继续询问的机会,自顾自走到了大门前。醉醺醺的酒鬼没注意到月光溜了进来。酒保看着那一抹血红,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他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月光。
看着就让人心浮气躁,内心升起无数情绪:撕碎他们、吞掉他们...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一抹月光,口舌间溢出大量唾津,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格外勾人食欲。
直到心口忽然涌出的暖意驱散了这些情绪。他低头,看到胸口亮起了柔柔的微光。男人这才猛然出了一身冷汗,后知后觉自己逃过一劫。
女孩踩着月光,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盏提灯。柔和的灯光与血月泾渭分明。酒保看得分明,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从灯中流出,隐隐形成了人脸的形状。她步入幽暗的城市,成为其中唯一明亮的点缀。
不少人正掀开窗帘往外张望,神情充满不安与恐惧。当看到幽灵女孩时,他们心里咯噔一声,一开始以为是怪物入侵。紧接着才看到其背后跟着一队人造人。
“这是什么?”
他们小声议论着,忽然见女孩停了一下,转头看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被看的人慌忙拉上窗户,害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女孩目标明确,直奔某个狭窄房间。压抑的吼声充满痛苦,被刻意压抑在极低的音量。
孤身呆在屋里的女人神情扭曲,长发如蛇一般扭动,十指长出锋利的指甲。身体表面的皮肤不断蠕动,崩裂开条条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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