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直接去问家主大人。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名叫莎儿的小海妖。”
当他找到海妖家主时,对方在批改公文。见到梅森,她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候来找自己。
“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个冒昧的问题,家主大人,您还记得那个叫莎儿的小海妖吗?”
家主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抱歉,我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倘若不是梅森真的和对方相处了一天,还在对方的陪伴下去看了海兽表演、吃了各种各样的美食。他就要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莎儿是家主亲自指派的海妖,其身份不可能作假。海妖家主也没理由用这种事情戏耍他,唯一的可能便是真的出了问题。
少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您还记得我向您询问神殿地址的事情吗?”
“我还没老到连前天的事情都不记得。你不是想要一枚银铃铛吗?”
“您还记得我要这份银铃铛是想给谁吗?”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要送给我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请您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
“我怀疑我们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我记得您曾经指派给我一位名叫莎儿的小海妖。可现在无论是您还是其他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先前我询问的时候,那位海妖侍女说她去做了其他任务,今天再问就完全不记得对方是谁了。”
梅森向对方仔细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见少年言真意切,海妖家主终于重视起来。她想了想,起身进了另一间屋子。片刻后,从屋内拿出一本厚重的书。
“这是海妖家族的族谱,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在这上面会有记载。”
有这东西在就方便多了。两人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族谱上找到了莎儿的记录,看着那个陌生的名字。海妖家主有些诧异,难道真如少年所说的那样,她们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尽管验证了自己的说法,梅森仍旧眉头紧皱,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这是最坏的结果。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倘若莎儿没有去做任务,那么现在她究竟在哪儿?除了她以外,会不会还有类似的海妖失踪,却被所有人都遗忘了?”
海妖家主当机立断:“我现在就叫人去查。”
黄昏时分,清查报告交了上来。除了因为异变而失踪的海妖外,名单上另外少了十来个海妖。尽管族谱上有登记,却没有任何人对其有印象。
海妖家主的脸色难看极了。倘若不是梅森及时提出这件事,恐怕直到整个家族失踪都不会有人发现。她们只会觉得本该如此。
这直接威胁到了海妖家族的生存。如果她们真的遗忘了自己的同伴,任凭其逐渐失踪,那么总有一天海妖家族将会彻底衰败,这是作为家主的她不能容忍的事情。
念此,海妖家主眼中杀机毕露:“我现在就派人连夜调查,这次多亏了你,梅森。从今天起,你便是海妖家族的朋友。放心吧,一旦发现是谁在背后作怪,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见海妖家主如此重视,梅森放下心来,转而着手准备起入海的事情。
他一个人能做再多事,也抵不过海妖才是这座城市的主宰。只要她们行动起来,问题一定能很快解决。
第二天一早,梅森便向海妖侍女询问起情况来。
“昨晚调查得怎么样?”
这位侍女是家主的亲信,昨晚回来前,家主特意吩咐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问她。而面对少年的问题,漂亮的海妖眼神迷茫。
“什么调查?”
“......”
梅森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找到海妖家主询问了相同的问题,所得到的答案一如既往。
海妖首领疑惑地看着他:“莎儿?我身边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海妖啊。”
一夜之间,一切恢复原状。
整个海妖家族,甚至包括所有拥有海妖血脉的人都失去了昨天的记忆。缺失程度根据血脉浓度所定,血脉浓度越高,失去记忆越多。
即便还记着失踪者名字的人也不会前去寻找,只会认为对方在做其他事情,直到与其他人一样彻底忘记对方的存在。
这种做法恰好击中了血脉者家族的命脉。能够成为家族核心的人自然是血脉程度极高的海妖,他们完全没有发现异样,其他人的信息就更不可能传递到她们手中了。
看样子,这种情况只能依靠他自己了。梅森揉了揉额头,按照昨天的步骤重来了一遍。
他获得了海妖家主的信任,拿到失踪者的名单,挨家挨户地调查他们的亲朋好友。
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孤儿,剩下的亦是离群索居,认识的人很少。
一天搜查下来。正如梅森所料,的确有人当初发现了异常,但他们大多是外来者,与海妖家族不怎么亲近。在少年的反复追问下,其中一个人想起来什么。
“对了,我半个月前晚上出门撒尿,在门口看到了梵妮。我特意向她打招呼,她却对我不理不睬的。那个方向...好像是港口吧?当时天太冷了,我就赶紧回屋去了。反正没人会得罪一个海妖。如果我没记错,她好像是往港口去的。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这是梅森目前为止拿到最有价值的线索,他立刻前往港口确认。负责守卫港口的海妖否认了对方的话,并拿出了详细的记录。
由于异变影响,每个要出港口的海妖都需要提前开证明,并在港口进行登记,上面的确没有梵妮的名字。即便记忆会骗人,记录却不会。
那么,那个海妖会去哪里呢?
梅森想了一阵,突然一拍脑袋。他真是被局限了思维。港口的确是最直接的出口,可海妖城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入海口!
海妖们将入海权牢牢抓在手里,除非得到她们的同意,一般人很难出来。梅森转了一圈,先给自己换了身行头,随后找到一家当地黑酒馆。
冷风从打开的门外吹了进来,酒馆里的人缩了缩脖子,嘴里冒出各种亲切问候。裹着斗篷的客人径自走到吧台前。刺鼻的酒气和臭味扑面而来。年久失修的墙壁上满是油腻污垢。他往吧台上丢了一枚劳比,声音低沉。
“一杯烈酒,剩下的是小费,你来回答我的一些问题。”
原本无精打采的酒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那枚劳比,脸上的笑容真诚得发光。他取出整个酒馆中造价最贵的酒杯,倒上满满一大杯烈酒放在对方手边,态度亲切得犹如第一次见到女朋友。
“没问题,您想知道什么?”
客人喝了一口酒,压低声音:“我想避开那群海妖下海,有没有什么不让她们发现的办法?”
酒保露出心领神会的神情:“原来是这样。海里什么都有,可是有那群长尾巴在,的确不好走。我给您介绍个人,他知道如何找到这里的走私头子,不过这价钱嘛...”
劳比碰撞桌面的声音清脆悦耳,酒保飞快藏起钱,扬声道:“老醉汉,有人找你!”
一个五十来岁的酒鬼挤开人群,他的左手被齐根砍断,右手端着空酒杯,醉醺醺地问:“什么事?”
看在两枚劳比的份上,酒保难得有良心地倒了一杯麦酒递给对方。
“这位先生想去海里捞点东西,做点小生意。”
醉汉接过麦酒,咕噜噜灌了一半,很是豪爽地答应下来:“原来是这事。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大人物,这点事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成问题。”
这样说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被来客手中抛动的劳比所吸引。小小的金属是如此可爱,看到醉汉的反应,斗篷客人哼笑一声,将劳比丢到了他的怀里。
“那就麻烦兄弟了。只要能够下海,那以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随便选。报酬不用担心,肯定管够。”
醉汉忙不迭伸手去接钱:“没问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包在我身上!”
钱到手,一切都变得好说起来。醉汉生怕这个冤大头跑了,一口气干完麦酒,领着对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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