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颂白尽职尽责扮演一个被出轨的原配:“宁清人呢?”
廉晟皱眉:“这事和他没关系,我让他先回去了。”
夏颂白闻言顿了顿,旋即笑了:“这事和我也没关系啊。你让警局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我保释你吧?”
廉晟语塞。
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按理说应该喊律师过来,但律师一旦插手,廉润文势必也会知道。情急之下,廉晟这才让警局联系了夏颂白。
可是没想到,沈钊居然是为了夏颂白才打的他!
夏颂白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漆黑的眼睛静静凝视着廉晟,万语千言,似是失望至极,连眼圈都微微泛红:“晟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好欺负的一个人吗?”
原主确实是这么好欺负的一个人。
原作里面,廉晟无论做了什么事,原主都会替他找个理由来谅解,哪怕是被丢去抹布之前,原主心里想的都是,晟哥会来救他的。
直到被告知,这一切都是廉晟让人做的时候,原主才彻底绝望。
原主做错了很多事,但唯独没有对不起过廉晟。
这个小炮灰顶多是爱慕虚荣了一点,如果没有遇到主角攻,也不会得到那样的结局。
夏颂白不再和廉晟多言,问沈钊:“需要我帮你保释吗?”
沈钊说:“我已经让律师过来了。”
夏颂白点点头,警局冷气开得足,夏颂白特意拿了一件外套进来,递给沈钊:“要我去给你买杯喝的吗?”
沈钊接过外套,挑衅地看了廉晟一眼,柔声道:“不用了,小夏,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说着往旁边挪了挪,给夏颂白让出一个位置。
廉晟忍无可忍:“小白,过来。”
夏颂白看也没看廉晟一眼,将他无视的彻底,一屁股在沈钊身边坐下。
廉晟这个人,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可以,但是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走这么近,就觉得无法忍受。
他沉声道:“我说了,过来。”
“你再凶我,我就打电话给你爸。”夏颂白眼也不抬,淡淡地说,“这个时间,廉伯伯应该还没睡。”
廉晟:……
廉晟无能狂怒,不可思议地看着夏颂白,到底闭了嘴。
就知道,他不敢让廉润文知道。
夏颂白早就发现了,廉晟这个人有点色厉内荏,尤其是在廉家人面前。
怪不得原作里廉润文没什么戏分呢,但凡多写两句,主角攻的龙傲天气场就要破了。
夏颂白陪着沈钊,等了一会儿姚秘书带着律师匆匆过来,替沈钊保释。手续办完,姚秘书对沈钊说:“沈总现在人在国外,让我来接你。”
沈钊有点忐忑:“二叔没生气吧?”
姚秘书看了一眼夏颂白,笑了笑:“沈总说,你做得不错。崇和的人,走到哪我们都要护着。”
沈钊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二叔不会怪我。”
姚秘书严肃道:“沈总也说了,下次不许这么冲动。”压低声音,“就算打,也别打那么明显。”
夏颂白没忍住笑了,姚秘书也笑了起来,却又收了笑,肃容对廉晟说:“廉先生,我们这边就先走了。”
廉晟脸色难看,但对着沈庭宗身边的人,勉强维持风度道:“姚秘书,麻烦你替我向沈总解释一下,今天的事只是误会。”
姚秘书很公式地笑了笑:“您放心,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沈总恰好在同廉总开会,两人已经说了,这是你们小辈之间的事,他们长辈是不会插手的。”
他把夏颂白喊来,就是不想要廉润文知道这件事。
可现在,两个最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廉晟脸上的笑僵住,看起来马上就要碎了。
姚秘书却不管他怎么想——
他只对沈庭宗负责,就算是在廉润文面前都不卑不亢,更何况一个没实权的大少爷。
姚秘书带着沈钊走到门口,忽然转头看向夏颂白:“怎么不走?”
夏颂白还坐在原处,闻言起身:“来了。”
廉晟被这样几次三番无视,就算是再忌惮沈庭宗,也忍不住动了肝火:“姚秘书,你带沈钊走就算,这是我的未婚妻,你也要带走?”
姚秘书微微笑了笑:“刚刚令尊同沈总定下了合作的事宜,需要秘书处全体人员回公司加班确定细则,小夏作为秘书处的一员,当然也不能例外。”
廉晟不敢相信:“……他进了秘书处?”
这种崇和的心腹地带,夏颂白是怎么混进去的?
“今年这批实习生里,小夏是表现最出色的一个,刚进秘书处就替我们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所以沈总钦点,将他提到了秘书处。”姚秘书淡淡道,“在私下里,小夏只是您的未婚妻,但在公司,他却是我们部门不可或缺的一员。”
姚秘书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刚刚看到,那位宁先生还在警局门口没走,是在等您吗?”
廉晟:……
廉晟无话可说,夏颂白翘起唇角,从他身边路过。
他唇边嗪着一缕笑意,步履轻快,丝毫没有吃醋难过的模样。
廉晟坐在那里,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光从他身后照过来,追随着他的脚步洒了满地,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光明灿烂的,而他整个人沐浴在光中,明明冰冷的白炽灯,却也变得柔软温暖起来。
这束光,明明曾经被廉晟牢牢握在掌心。
现在却也照耀在了别人目光之中。
-
夏颂白跟着姚秘书到了门口,乖巧道:“那我先走啦。”
姚秘书:“你要去哪?”
夏颂白:?
夏颂白怯生生问:“今天不会真要加班吧?”
他还以为姚秘书是为了替他撑场子才这样说的。
姚秘书被逗笑了:“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顺路送你一程。”
夏颂白立刻对着姚秘书灿烂笑道:“谢谢姚哥,您真是人帅心善。”
姚秘书虚点了点他,示意他和沈钊上车,自己去给沈庭宗打了个电话汇报。
沈庭宗现在确实身在国外,也确实在和廉润文开视频会议,闻言只“嗯”了一声。
等挂了电话,视频那头,廉润文问:“事情处理好了?”
“已经将人接出来了。只是令公子……”
廉润文忙道:“我已经让人去接他了,沈总不必有所顾虑。这次也算给他个教训,免得他整日游手好闲,在外面拈花惹草。”
廉润文其实不觉得廉晟拈花惹草有什么错,男人风流也难免,只是这样被人撞见,却说明廉晟手段拙劣,连自己身边的事都做不到滴水不漏,更何况,就算是要在外面彩旗飘飘,也不能选母亲身边的人下手,被人知道,也太难听了。
廉润文叹气道:“还是沈总比我更会教人育子,我瞧阿钊,比起犬子来,胜出不知多少。”
沈庭宗只笑笑:“是我大哥教得好,阿钊从小跟着他,被耳提面命要正直勇敢,做对的事。我只担心他有时过于莽撞。”
听话听音,沈庭宗这话,听起来是说沈钊鲁莽,可正直勇敢、做对的事,却是肯定了沈钊打廉晟这一举动。
廉润文脸色不改,语气却变了:“犬子这次实在是不应该,我早就和他说过,既然订了婚就该收心,颂白是个好孩子,我是一定要为颂白撑腰的。”
他这样的老狐狸,见风使舵得轻车熟路。
沈庭宗只一哂:“小夏现在在我们公司实习,确实是个好孩子。”
廉润文呵呵笑道:“有沈总另眼相待,我们颂白也是有福气了。”
视线透过窗外茫茫的夜与雾气,似是嗅到一抹如云朵般柔软轻盈似的甜。沈庭宗想起沈钊那天说的话,微微笑了笑。
“不止我另眼相待,大家都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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