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道:“昭昭先将就吃,晚上我给昭昭做好吃的,好不好?”
被这样一说,顾元昭心头的那点遗憾顿时消散了,脑子里顿时回放起过往青年曾做出的那些好吃的,眼睛亮亮,重重点了点下巴。
顾随稳重的听了半天,见状终是忍不住问:“那我早上做的饭呢?”
顾元昭瞄他一眼,煞有介事:“也就比这好吃一倍吧!”
顾随怔了下,随即失笑。
饭后,顾元昭又黏上了沈与禾和顾随。
他倒也没直接说,只是沈与禾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身后都跟了只黏答答的小尾巴。
大概是乍然确定他们的父子关系,崽还有点不安心和不适应,就下意识的想跟着他们,多看看。即便他表现的不明显,沈与禾和顾随两人依旧敏锐发现了,他们去哪,昭昭就下意识的跟去哪,眼底带着依赖,但当他们回头的时候,昭昭精致小脸上又会呈现出一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迷茫,错开视线,以傲娇掩饰。本质是一种安全感的缺失。
大概前世他们俩的杳无踪迹,真的在对方的幼小童年中留下阴影了吧。
每当意识到这点,沈与禾就不由自主的心疼一下,忍不住对崽亲亲抱抱,用以弥补。虽然这点弥补对于过去的缺席微乎其微,但至少在当下,是证明了他们两人对于崽崽的爱护的。
沈与禾和顾随两人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可爱小尾巴,谁都没有开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说昭昭,就连他们俩有时看着崽时,也会陡然升起一种“这竟是我的孩子”的恍惚感。
沈与禾还好,他毕竟有了全部记忆,对于崽崽更多是爱怜。
而此时此刻未能全部觉醒记忆的顾随,心情就很奇妙了。
顾随对于有个前世的说法接受的很快,但看着昭昭的时候,意识到这是自己儿子,还是会有一种突然得了个儿子的惊喜微妙感在里面。这种感觉在仔细察看程攸发给他的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时尤甚,让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你怎么了?”
沈与禾偶然瞥见顾随这突兀的笑,惊奇问。
连同顾元昭也好奇看了过来。
被一大一小盯着看,尤其是这一大一小长的都还差不多,那双明澈杏眼宛如一比一复制,顾随唇角边的笑意就禁不住越扩越大。他以拳掩了下唇,轻咳一声,恢复了往日温雅模样,云淡风轻道:“没事,就是很惊讶昭昭是我儿子罢了。”
被崽瞪了一眼,顾随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有昭昭这样的孩子,我很惊喜。”
顾元昭这才轻轻哼了一声,原谅了老父亲的“出言不逊”。
沈与禾眨了眨眼,察觉到了男人的言下之意,忍不住凑过去小声安慰:“没事的,不着急,应该很快就会有记忆的。”
顾随拍拍他的手叫他放心,他不在意。
然后说这话的当晚,顾随就紧跟着起了高烧。
和之前沈与禾的状况一样,无知无觉的就陷入了沉睡,同时体温也高了上去。
当时沈与禾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出来时就发现昭昭趴在他和顾随的床前,踮着脚,努力伸出小手摸了摸顾随的脸,听见他出来的动静,扭头顿了顿,严肃的说道:“……爸爸,父亲他好像发烧了。”
沈与禾闻言惊了一下,连忙过来察看。
结果就如同崽说的那样,顾随体温偏高,且不知何时已陷入沉睡,看上去就像是高烧身体不舒服昏睡过去一样,明明沈与禾洗澡前两人还在好端端的说着话。他试着叫了两声,床上的男人没理他,仿佛对外界无知无觉,和顾随给他描述的他早晨昏睡的模样别无二致。
沈与禾心里有了个猜测,稍稍放下心来。
他注意到床边的崽崽还皱着小眉头,笑了笑,抱起崽崽亲了亲:“昭昭,你父亲他生病了,不过别担心,他应该是像我们之前那样,突然接受记忆身体承受不了才会生病,我们一起照顾他好不好?”
顾元昭听后别扭的哼唧了两声。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样哄他……
但是心里又很高兴,于是也在青年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沈与禾刚洗澡完,身上还带着水汽。
若隐若现的草木清香与沐浴露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香香的,让顾元昭几乎都想赖在对方怀里不走了。
但他可是堂堂一代龙帝!
龙帝沉迷爸爸的怀抱像什么话?!
于是顾元昭又在青年脸上多亲了两下,才毅然决然跳出青年的怀抱。
父子俩开始照顾生病的顾随。
沈与禾给男人量了体温,又去准备了凉毛巾敷在对方额头上。顾元昭则是坐在床上,肃着小脸时不时的给老父亲翻翻毛巾,看上去乖乖巧巧。
他之前虽然表现的相对于青年、对顾随显得不那么热切了一点,可实际上,顾元昭心底还是认可这个父亲的。他也感受到了顾随对于他的默默父爱,不然也不会乖乖在这给对方翻毛巾。
顾元昭瞅着紧闭双眼俊美面颊泛起潮红的男人,撇了撇小嘴,心想怪不得最初觉得对方和他长得像又是一个姓呢,原来兜兜转转就是他父亲。他又想到那时候撺掇沈与禾大胆示爱的举动,暗忱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他爸爸看上他父亲,算他父亲长的好吧!
想到过去自己成年体的模样,顾元昭又悄悄美起来。
哼哼,他以后长的也不赖!!
至于顾元昭最初相遇时曾在心里吐槽青年呆呆傻傻怎么可能是他爸爸的话,全被他自己忘记了。
沈与禾瞧见崽崽照顾顾随这幕,被萌的脸上露出蜜汁微笑。
“昭昭好贴心呀,你父亲知道后一定会高兴的!”忍不住夸夸。
“那是自然!”顾元昭被夸的高高翘起尾巴。
沈与禾摸摸他的头。
然而纵然心知男人高烧的原因,可看到体温计上持续不下的高温,沈与禾还是难以自抑的担心。
他想了想,拿过顾随的手机,翻出顾随提过的私人医生的号码,想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可他跪在床上捧着手机,即将按下号码的时候社恐的毛病又犯了,纠结紧张半天,在心里换了无数个措辞,还是拿不定主意,一张柔美清俊的脸庞都忍不住泛起狰狞之色。
最终还是对顾随的担心胜过了和陌生人联系的恐惧,沈与禾一咬牙一跺脚,重重按下拨通——
目睹这些的顾元昭脑门冒出个问号:?
他想到以前青年和人打交道战战兢兢的样子,又释然。
可能他爸爸就这个德性吧……
没关系,他会出手!
顾元昭一脸镇定,攥着小拳头心想。
于是他瞅准时机,在电话拨通,那边传来一个年轻人透着股慵懒的“喂”的时候,一个箭步凑到手机旁边,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奶声奶气大吼:“我父亲他发骚了,速来!”
结果因为声音太大,话劈叉了,发烧喊成了发骚。
喊完后电话里外都静默了。
“……”
顾元昭一顿,同拿着手机面露惊恐的青年对上视线,自知捅了个篓子,挠挠脸颊,默默坐了回去,伸出小手又给床上“人在昏迷,风评被害”的顾随额头上的毛巾翻了个面,若无其事。
而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程攸:?
他第一反应是顾随发骚了就去拿钢丝球刷刷,找他干嘛。
第二反应是,我去,这是小孩的声音吧?才做完亲子鉴定不久,这都叫上爹了,顾老狗手段真高啊!
懵逼了一圈,手机里忽然传来一道柔和好听的青年音:“那个……不是崽崽说的那样,顾随是起高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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