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眠还道:“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不知陛下可否给《月半华论》一个恩准,将此事来龙去脉与判决书一道登报?”
专门做一期特刊的事儿,有活字印刷技术,广泛传播不是难事,重点是要好好宣传一波。
这等风云大事,其他人暂先不论,朝廷官员必然人手一本,世家大族怕也是要一车一车地往回拉,能赚的可是不少。
他还能推出精装版、典藏版、黄金纪念版,若是得建元帝亲笔提序,那这原版与活字可不得供起来,放在书坊堂前,每日接受香火,保佑书坊红红火火、财源滚滚。
刑部尚书:“……”
朝上说的果真不错,江侍郎除了杀人砍头外,最大乐趣就是赚银子,为了银子,这等事情也敢插手!
谋逆不轨,篡位夺权,这是往建元帝心上捅刀,你江无眠还要再递上一刀,莫不是赚个断头钱!?
江无眠轻咳两声,“何至于此?陛下最是宽容,然此事以雷霆手段镇压,不少人不明不白的,只看结果。”
从结果上讲,建元帝是大开杀戒,朝堂三分之一位子让渡出来,这是暴君行径啊!
“堵不如疏,不若我等先下手,宣扬一番这等人不忠不义之举,好叫天底下人评判一番,也让人看清往日里这等人模人样的是如何狼心狗肺、不做人事的。”
江无眠念的也有几分道理,然刑部尚书是不敢应答的,他为人不冒头,只做份内之事,这事儿不掺和。
在处理了顾念瑾一事,又加紧查探线索,将各出别院挖地三尺找证据与金银财宝,还借来户部的几个员外郎清点,登记造册。
京中这等事情第一时间被人传到庆阳,韩昭鸿不敢相信建元帝竟是敢直接拿下顾念瑾,毫不顾及顾家所领的镇西军!
多年经营下来,军中多少顾家直系,动了顾家这独苗,背后镇西军必然纠缠到底,怕是连自己都要吃不得好。
韩昭鸿惊骇过后,缓缓坐下,思虑破局之处。
原生想借道北地直达镇西前往匈奴,此事一出,他与顾家生了间隙,怕是不妥。
不待他再多想出路,门外一阵慌乱声,管家甚至顾不得规矩,直接推门而入,焦急道:“老爷,城外已被围住,白楚寒等人正在城门下叫嚣!”
韩昭鸿当即起身前往城墙,路上问来情况,“人至城下才探查到踪迹?!”
大军行动,动静过大,瞒不住多久。白楚寒带的人不算少,动起来必然要粮草,两相加合,一定会有破绽,不至于一点都不清楚。
韩昭鸿心下冒火,疾步前行,“套马来,随我去城墙上一探究竟!”
管家连忙跟上,说来他所知情况,“原是看住了城外关隘,小道官道全有人把守,但有一路是自后首出的山路下来,直通庆阳。守军猜测,白楚寒等人应是从此地绕路前行,不然何至于耽误到此时进军庆阳?”
庆阳此地,易守难攻,背靠一山,只堵住了前面路途,便是上佳防守之地,然后山也并非安然无恙,其中有猎户走通的路子,而今借道,便直达庆阳!
第175章 买卖
青天白日,秋风送爽,身着铁甲虽还闷热,然比夏日好多了,近来又在修整,大军神采奕奕,比之城楼上守军要有斗志得多。
城墙下黑压压一片人围堵,守军见状忙让人传话韩昭鸿,这和信中传来的消息不符,城楼下哪是百来人,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大军!
韩昭鸿人至城墙上,仅是看了几眼心中惊骇异常,怎生可能?!城下之人不仅有白楚寒亲兵,更有镇西军!
这铁甲明显是镇西军的东西,还有几个眼熟校尉,往常出入顾家至准确,今竟是投了白楚寒!非但如此,还同人一起围剿起自己来了!
不,应当是另外一种情况,顾家,完了。
韩昭鸿到底经受过大风大浪,心知此事自己棋差一着,到底让人拿了主动权,自己恐是功败垂成!
然他面上仍然是胜券在握,更是挥挥手让人准备守城,“慌慌张张不成体统,不过千人而已,庆阳易守难攻,这等人数,等他辎重粮草用度完了,自会离去!且去守城!”
“末将遵命!”
领命的是亲兵,虽然贵为首辅,出行有人护着,然他心中多疑,还是豢养一批私兵来。
大周允许家丁奴婢小厮随从等人存在,然私兵涉及到了部分兵权,建元帝格外警惕,绝不轻饶。
奈何尚武之风吹遍大周,谁也不知一个人是私兵还是习武之人,这便给人漏洞可钻,只要不是当场抓获,自然能推委出去。
人若是多了,装作小厮随从一类填入家中下人,倒不算是显眼。
当下领命的是韩昭鸿身边最为受用的亲卫韩英。此番是他护送韩昭鸿至此,组织联络也是少不得他。临此守城之际,镇西军靠不上,只有这些亲兵与庆阳守军可行。
攻城难,守城易,这等情况耗上几日也无妨。
韩昭鸿想到白楚寒这人情况,又道:“城池上备好热水,注意警戒,必要时刻,可命人将地牢里的几人提过来挂在城墙上!”
他就不信,白楚寒要当着众多百姓与手下兵卒敢草菅人命!
白楚寒远远望了一眼,不例行战前叫阵,让人再度检查一遍火药与攻城用的攻城锤,“传命,即刻进攻!”
何必与将死之人浪费口舌,有火药直接炸开城门,从内破城,一举拿下叛军,好生整合了这里,让镇西军及时回防才是正事!
再耽误下去便是秋收,秋收之后匈奴必定西下入城抢夺粮食,镇西军的防守不能出现乱子,必须速战速决。
随行参军懵然,但他也是反应过来,夜长梦多,早日拿下庆阳,早日能回京庆功,随即向人传下命令,直接攻城!
在韩昭鸿与诸多守军惊骇的目光之中,白楚寒等人一言不发,仅是几下命令,当即有投石机对准城门处,掷出燃烧火药!
大地随之震动,尘土飞扬之间,又是一阵地动,轰隆作响的声音掩盖住一切嘶吼,耳中嗡鸣一片,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待韩昭鸿稳住身形试图离开时,城门处已然破开大洞,另有几个力士跃入门内,擒住守军,将门推开。
不过一个照面,城门失守!
若说庆阳能守住,韩昭鸿尚可带人逃脱,然而眼下哪有他动作的机会,对他而言,眼前一幕实属噩耗。
盏茶时间不到,仅是几息,就被人轰开大门,完全没有抵抗的意义。
城门守军惊慌无比,这仗还怎么打?对方已杀到城中,他们乖乖束手就擒许是能保住性命!
驻守在两侧的人已然软了腿脚,再起不能,直跌坐在城墙一角,然白楚寒此刻已是带兵杀入城墙,随之而来的是千人呼喊:“降者不杀!”
当即有人失态大喊:“投降!我投降!”
白楚寒等人好似开刃的百炼钢,一个露面便攻破了所有人心防,韩昭鸿直到被人压在城墙上时都未曾反应过来,竟然破城了!
众多守军亲卫眼看罪魁祸首韩昭鸿伏首,哪儿还有勇气对抗,更有甚者口中直呼“天罚”,于城墙上乱跑,被人一刀拍在地上。
转瞬之间,庆阳已是拿下!
“都督,罪魁祸首已经拿下,叛军收缴武器,城门守军与叛贼私兵皆在于此,无一人逃脱,要如何处置众人?还请将军示下!”
白楚寒沉吟片刻,道:“先将人严加看管,接手庆阳,再寻庆阳知府,查清此人是投了叛军还是被叛军关押,待之后禀明陛下,再做决断!”
庆阳府守军不少,韩昭鸿的私兵不多,但是都犯了叛逆之罪,属于反贼之列。虽说比不上韩昭鸿罪名之大,仅做从犯判处,奈何这个罪名起步株连九族,实在是难以求情。
可白楚寒本人方才又道“降者不杀”,自然是不好再将人送入酆都殿内,但他这儿有个条件,无罪者不杀。
意思是,若查明庆阳守军是被迫卷入而非主动投敌的,自然可免去死罪。而韩昭鸿这等主动掀起叛乱之人,死罪难逃!
正如建元帝在京中大肆清洗朝堂一样,白楚寒也有意清剿韩党之人,多年下来受人辖制,不得不窝在松江府练水师,当他白楚寒是没心气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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