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重要性不是太高,看着像是凑数的,重点是前者。
群臣上奏白楚寒带兵与江南皇商王家冲突,疑似举兵造反,行逆贼之举,需人带兵镇压!
一两封公文时还能压住,现在半个朝堂重臣都在请命,由不得建元帝不重视。
太子已是傻眼,忙向建元帝求助,这事儿他真干不来,还容易被人做筏子,浑水摸鱼想拉太子下水的不是一个两个,他得“洁身自好”,不能让建元帝放弃他。
于是他一天三封传信建元帝,赶紧请人回来主持大局!
建元帝:“……”
建元帝看完前因后果,面色阴沉,问齐总管,“半数之人上书,人呢?”
齐总管低着头,谨慎回话,某种情况下,建元帝能对朝臣呼来喝去,但他齐总管不行,可也不能就此惹怒建元帝,斟酌着道:“奴婢得了您的旨意,派小顺子出门打听,前段时间各位大人已是套了马车,出了京门,正要来请您做主。”
请他做主?
建元帝心下冷笑,怕是要逼宫才是!
他大致算了一下时间,又对一旁的锦衣卫道:“点齐人手,朕与诸位先行一步。行宫之事,仰仗几位老大人便宜行事。”
齐总管一时之间有点傻眼,就这么走?陛下和锦衣卫,就这么点人回京?!
他惊惶道:“陛下三思!”
就这么点人,路上有个万一,岂不是直接乱了套了!
齐总管刚要再劝谏两句,只见锦衣卫中出现两个人,建元帝铺开地图,指出上面的点,“你二人扮作朕与齐总管,不日上路。”
齐总管:“!?”竟还有这招?!
建元帝一通安排下去,锦衣卫装作本人早接到奏折,轻装上阵,带着锦衣卫一行人和齐总管直奔京城而去。
又命人去传信京中大营的守将,看守好关要之地,再带人来行宫处护佑避暑行宫的老大人与一干后妃回宫。
不过两日,前来行宫觐见的诸位重臣纷纷接到密信——皇帝早已不在行宫,私底下带人回了京中,现在过去不过空跑一趟,还是回京等皇帝现身速度最快。
一行人将信将疑,凑到韩昭鸿的马车上商议,作为面见之事的领头人,韩昭鸿率先开口,“诸位如何想法?”
就此打道回府,还是一探究竟,亦或者兵分两路、围追堵截?
随行的吏部尚书也在琢磨,“密信言明,陛下早在行宫处露了一面便不再见客,一连两日皆是如此。此外锦衣卫有几支小队离开,齐总管也不再传话众人,但陛下此刻隐名离开,想来不仅是避开我等,也是为尽快处理此事?”
其余人也是这等想法,陛下要真是有接见他们的意思,何苦隐姓埋名离开,还做出人在行宫的假象?
不就是为让他们扑空一趟,好拖延时间?
既然如此,他们不若兵分两道,一行人径自返回京中,一行人面上还是直奔行宫,不让人发觉其中变动。
韩昭鸿深觉有异,可时间紧迫,容不得他耽误行程,快速敲定之后,马车车队一半调转马头,朝来时路飞奔而去,另一行人整顿车队,再行上路。
待人走后,官道两侧探查情况的锦衣卫比划一阵,同时向两对人马追去。
京中风云涌动,江无眠所在的岭南也不遑多让。他一连接到两道圣旨,一是立即收押四品知府,二是上京对峙。
前者算是小事,江无眠拿人已是有了充足经验,卫补之等人又是合作过的好手,没用多少时间便抓到了人成功下狱。
问题在于后者,上京对峙。这一去不知多长时间,半年犹未可知,因此,出发之前要先处理好手头上的几件事。
盐铁即将转运,兵备道要着人护送出岭南道前往江南,有皇商王家的例子在前,他与转运使商量,再停留一二日,随南康水师护送船一道回京。
于是,江无眠便在这一二日内寻人誊抄供词备份,证据装船封口,人证要妥善安置,犯人要如何关押。
还要备上给建元帝的账簿,水师大营要花多少钱,后期练兵要多少辎重,户部给批一下用度,半年没见到钱了,流程走到哪儿了?
此外,最为重要的是,“开上战船,火药全部预填充状态,千里眼拿上,有什么护身符也别吝啬,通通带上。”
众人:“……”
这是对峙还是对战?
第158章 意图
战船疾行至松江府处,江无眠暂作停留,补充物资的同时,与白楚寒交换信息。
目前他所知道的部分来自本地探查,部分是审问王家放出的人,认知并不全面,届时在陛下面前辩驳审问也不占理。
初时下船,就见往日繁荣的码头露出三三两两渔船,岸上脚夫唉声叹气,满目愁容。
江无眠下意识看过去,这地方是松江府,他们船只没停靠错?
白楚寒一早让薛文等在码头接人,闻言面色冷肃,其中有愤懑之色,却碍于某些原因仅是冷哼一声,“三三两两不经查的,最近牢中已是爆满,早前还定罪了一批,该流放西北的走了,腾出来的地方还不够塞人的。”
看出这段时日里,松江府到底有多忙了,薛文能在百忙之中腾出时间喘口气,也是托了江无眠的福。
“大人您这边请,都督早已命人备上饭菜,一路舟车劳顿,先做休息,明日都督了结手上之事就能来寻您做安排。”
王家入狱一事牵连甚广,江无眠的证据一到手,他们火速行动拿人,期间遇上难关不少,却被强势镇压。直到前两日,江南道才从混乱震动之中平息下来。
“王家已是伏法,你我手中证据足以将人定死,只差上京审讯定罪。”当晚,白楚寒风尘仆仆出现在饭桌上,喊来管家添了一副碗筷,与江无眠同桌用饭。
江无眠已是吃的七七八八,看白楚寒好似一天没吃东西的模样,让管家先是送了碗阳春面打底。
听他所言,显然是抓了王家现成,还是个大问题!
这么说吧,普通的商队都能有一二三四个问题,皇商可谓说是藏污纳垢,任一问题都能沾点,区别是能不能暴露出来。
白楚寒冷笑一声,曝出个大消息,“勾结外族,侵占江南织造局,于江南道豢养水贼,条条状状足以让他死个明白。当晚拿人时,正见到和王家勾结的外族人,顺藤摸瓜,还抓出几个探子点。”
往年里松江府水师也不是没有靖海这项活动,甚至一年要出两次大的,春耕后一次,秋收后一次,其余时间全在近海徘徊。
然近两年来,出没的水贼和异族一跑得飞快,像是提前得了消息,可松江府水师排查多次,并无任何异状。
他曾怀疑商队与水贼之前的关系,也查出一二名堂来,但不料背后还有众多商队有所牵连!
江无眠倒不意外,人的私心是不断膨胀的,见过商队来钱的数目、吃过一次红利后就念念不忘,为使自己保持如此进项,何等事儿是干不出来的?
白楚对此颇为赞同,“除此之外,王家最大的罪名应属豢养私兵,足足数千名,闲暇时下田耕作,平日里习武操练,比不得顾家,却也有模有样。”
豢养私兵,在大周律法中仅有一条可以解释——意图造反!
江无眠不由皱眉,这就说不太过去了,养私兵一事不是没人做过,当年伍陵幼子伍德信下江南时遭人追杀,那时是顾家的私兵与死士,他们没能找出多少证据来,最后将罪名一推到夏家身上,建元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人。
——边关重镇处离不开顾家镇守,朝中一时之间无人能接替顾家人,只好重责夏家。
如今想来,能顺利找到伍德信并立刻袭击船只,想必还有王家参与其中。
江无眠把他审出的消息道来,两人一合计,发觉里面不太能对得上。
“土地买卖与盐课之间无甚关联,王家莫不是打草搂兔子,来都来了,先拿下再说?”
岭南现在的上等田地价格奇高,完全不愁卖,王家怕不是眼馋这点东西,加之要有个迷惑选项吸引江无眠主意,于是一拍脑袋直接让人诈骗土地契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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