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的唇上没有一处完好,到处都是被咬破了皮的小口子,不用想就知道,这两天怕是吃饭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江觉厌又觉得心疼了,欺负谢余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每每才欺负了他,第一个后悔的就是江觉厌。不仅得不到报复的痛快,反而又要折进去满腔的心疼。
可是谢余却不在意这些,把江觉厌抱在怀里,低声问道:“还生气吗?”
江觉厌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仰头,仔细查看谢余的伤口,下意识想用手去触摸,可是还没碰到就反应过来收回,转而换作唇舌温柔地舔舐。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像是羽毛一样掠过,湿润的唾液顺着相融的部分滋润着伤口,好像真的起到了作用,谢余并不怎么感到痛。
他于是道:“江江放心,我不痛,伤口也不深,过两天结痂了就好。”
江觉厌不吭声,谢余无可奈何,继续说下去:“是我做错了事,江江该惩罚我才对,怎么又惹得你难过了?”
江觉厌往后撤,狭长的眼睛看向谢余,“罚你?”
他哼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是在罚你呢?还是罚我自己。”
谢余插不上话,捉住江江的手想落下一个吻,却被反应过来的江觉厌狠狠地抽回手。
谢余这次终于委屈了,“江江?”
怎么连亲都不能亲了?
江觉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乱亲,嘴上都是口子,你不怕疼,我还怕有细菌呢。”
说完,他又看了看空气中都飘浮着灰尘的房间,也不敢再待下去,带着谢余离开了。
他们回到了公寓,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默契地接吻。
正是中午,金色的阳光照进了室内,在玄关处折射出阴影与光明的划分。
而江觉厌和谢余,就躲在那仅剩的阴影里,迫不及待地摸索起对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阴影与光明的界限不断改变,江觉厌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璀璨的阳光下,在他凝出的汗滴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谢余……”
他轻轻唤道,换来一个温柔的吻。
.
他们在公寓住了下来,白天没事的时候一起去超市,然后再一起准备晚餐。虽然比起帮忙,江觉厌更像是在添乱,但两个人黏在一起,就是做什么都好。
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躲在房间里□□做的事,不过有时,也会手牵着手,在楼下散散步。
除此之外,谢余还特意去附近的大超市买回来一个抱枕,黑白格子花纹的,是两个人都会喜欢的那种款式。
他把抱枕拿给江觉厌时,语气里满是笑意:“我们的。”
江觉厌能怎么办呢?江觉厌只好身体力行地表示,他很喜欢这个抱枕。具体表现为他抱着抱枕,谢余抱着他。
到了后来,江觉厌真的有些恼了。
谢余就亲亲他,一遍遍地唤着江江,直把江觉厌叫得耳根发软心头恼火。
这条可恶的呆头鱼,就会这一套!
他恨恨地想到,在谢余再次亲过来时闭上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谢余垂眸,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得意笑容,凑过去又要了一个亲亲。
江觉厌权当自己感觉不到,任由谢余抱着自己走来走去,好像谢余是一棵树,而他是长在上面的一条藤蔓。而这棵树还会动,带着藤蔓到处跑。
江觉厌不理他,谢余就不断地亲他,也不要求他回应,只是任由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他好像就心满意足了。
江觉厌闭着眼睛,其余的感官却更清晰了,尤其是唇上,属于另一个人稍显粗糙的感觉十分清楚。
哪怕不去看,江觉厌也能猜到,那些痕迹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他昨天一发狠,在谢余的唇上留下的伤口,已经结了薄痂,但还没有好。
咬的时候是痛快了,可是事后,后悔的还是江觉厌。
早知道就不那么欺负谢余了。
自己没那么痛快,回头这条狡猾的呆头鱼又借着机会,想法设法地讨好处。
……虽然江觉厌也乐意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睁开眼睛,推了推谢余,叹息道:“渴了,想喝水,等会再陪你玩儿。”
他说的好像谢余是个幼稚鬼,然而幼稚鬼本身并不介意,乖乖地抱着他的玩具去厨房。
——不提谢余完全不准备把江觉厌放下来,就算放下来,江觉厌也觉得,自己大概已经腿软到走不动路。
而谢余却已经抱着他接了杯温水,里面挑了些蜂蜜,预备喂给江觉厌好保持体力。
他没让江觉厌自己喝,而是来到沙发上,自己亲口喂给江江。
江觉厌十分想不明白,按理说他们两个人的职业都是总裁,谢余还是一个常年坐着的设计师,为什么只有江觉厌被折腾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谢余却还能抱着他走来走去。
江觉厌一边无意识地想,一边乖乖微张着嘴,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谢余渡过来的蜜水。
唇与唇相依,微甜的水流顺着唇瓣进入口腔,再沿着喉咙滑入五脏六腑。谢余每一次喂水都会亲他一下,唇上还残留的薄痂摩擦着江觉厌敏感的唇肉,让他有些痒,又有些心疼地舔了舔。
谢余显然很享受他的回应,每一次喂水后的亲吻越来越长。
江觉厌推了推他,让他要喂就好好喂,不喂就他自己喝。
谢余莞尔,总算不再作怪。
江觉厌满意了,蜜水的甜度并不高,应该只是怕他脱力才放了一点,所以也不觉得腻,反而难得有些不能满足的索取起来。
他确实渴了,不提那些浸湿了抱枕的汗水和眼泪,江觉厌流失的水分也不少,没喝到水时还好,这会有了蜜水的滋润,恨不得能大口吞咽起来。
谢余显然十分喜欢这个小游戏,见江觉厌还渴,又特意去接了杯温水,一点一点地喂给江觉厌。
江觉厌睨了他一眼,十分不满。
明明只是一杯水的事,非要弄得那么麻烦。
江觉厌的嗓子还犹带着懒散,指挥谢余,“你把水杯给我,我自己喝。”
玩了那么久,也该玩够了吧?
听到江觉厌的话,谢余非但没有把水杯给他,反而特意伸长手,远远地放在江觉厌够不到的茶几上。
江觉厌:……
江觉厌:“我、要、自、己、喝。”
他一字一顿地说,难得板起了脸,可是现在在他跟前的,是已经被他惯坏了的谢余。
谢余垂眸,状似可怜地看着江觉厌,“江江……”
江觉厌不理他。
谢余就又一叠声唤道:“江江,江江……”
他反复唤道,明明也不是多委屈的声音,哪怕特意减轻了攻击力,也遮挡不住他本能的凶狠。就像一只试图表现自己无害的鲨鱼,可常在海上渔夫都知道,鲨鱼是最凶猛最贪婪的鱼类。
可拿他没办法的江觉厌,硬是被他这一连串的呼唤叫软了心肠。
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一副随谢余怎么样的样子。
谢余眼里浮起笑意,低下头,又亲了亲他的江江。
江觉厌没睁眼,却像能看到一样捏住谢余的脸颊,语带威胁地道:“别做多余的事。”
谢余语气无辜:“江江要我做什么?”
江觉厌懒懒地睁开眼,“我是让你别做什么。”
谢余压低了声音,“可是江江,今天才刚过了一半,天都没黑……”
“那就等天黑了再说,”江觉厌枕着他的膝盖,打了个哈欠缩在谢余怀里,“现在让我睡会儿……”
江觉厌困倦地闭上眼睛,连眼皮都睁不开了,还躲在把他折腾成这样的人怀里,一副十分安心的样子。
谢余温柔地亲了亲江觉厌的额头,拿过一旁的毯子,仔细地替他盖好。
.
他们一连在公寓住了三日,第四天才准备离开。
在磨蹭下去,也不用旅游了,直接回国过年就好了。
大概还有两三天时间,他们商量着一起在这个城市逛一逛。说起来江觉厌在这里待了快四年,却连这里最著名的景点都没去过,唯一去过的一两个,也是有商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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