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别噎着。”白开霁笑着给沈惟慕续上一杯茶。
宋祁韫忙活完重要烹饪步骤后,就交代人看锅,也凑了过来。
看见沈惟慕拿文人最崇尚的寓意高雅的露水茶,配着糟乱的酱鸡爪子吃,宋祁韫不禁笑起来。
饮食在沈惟慕这里,只能还原其本真,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做人和吃东西一样,求真务实就好,没必要过分在其之上附加太多意义,否则容易活得累。
“今日什么菜色?”白开霁兴冲冲问。
“碳烤山鸡十只,叫花山鸡十只,麻辣炖山鸡一锅,另有蘑菇汤、荠菜饼子。样式不多,但保证好吃。”
宋祁韫既然想做山鸡这道菜,那自然是有十成十地自信将其味道做到极致。
白开霁喉结滚动,“听得我都流口水了。”
这时候外头来了一批人送樱桃煎、杏仁奶酪、银耳雪梨等甜品,皆是白开霁一大早从外面的酒楼订的。另外他还准备了两坛西域葡萄酒,是佳品中的佳品。
尉迟枫带来了一道紫苏蕨菜的酱菜,味鲜微辣,咸中带甜,蕨菜有咬头,紫苏风味浓郁,当真特色,其他人在此之前都没吃过,纷纷称赞美味。
尉迟枫笑道:“祖母的手艺,特意命人赶了半月的路送来,昨日才到。”
到了晌午,正式开宴。
山鸡的美味自不必说,较之普通家养的鸡,会更香三倍。新鲜宰杀的山鸡,在经过宋祁韫的手艺烹饪后,这种香味儿又翻了一倍。
不管是外表棕红沾满白色芝麻的碳烤鸡,还是清香味儿十足又软烂的叫花鸡,又或是麻麻辣辣越吃越上瘾的大盘炖山鸡,都让人觉得好吃到想尖叫。
纵然斯文如尉迟主簿,这一顿吃得也有风卷残云之势,并且饱了还想要。
一顿饭从中午险些吃到了黄昏,大家吃饱喝足后靠在凉亭内休息,白开霁和陆阳不停地揉着肚子。
沈惟慕吃得最多,但在吃完之后,还能端着一碗杏仁奶酪,继续一口一口地吃着。
“都吃饱喝足了?”
宋祁韫问完之后,见除了沈惟慕以外的人都点头,便自动忽略了沈惟慕。
“那明日我们也该上路了。”
……
再说王大强三人,沈惟慕主仆离开的时候,他们依旧在地上晕厥着,没人去管。
直至深夜,三人才醒来,受伤并受惊的他们十分脆弱,面对四处黑漆漆的荒郊野林,吓得哭号不止。
自那之后,京城地界便传出了一个忌讳:“偷什么都不能偷马,小心艳郎带着山鸡找上门报复。”
艳郎是谁?是一位似神又似鬼的厉害人物,他相貌俊美,拥有极其强大的法术,搬山倒海、翻云覆雨都不在话下。如土地公公护佑土地一样,艳郎护佑马,只对偷马贼出手狠辣。
至于这位艳郎为何要带着山鸡,无人知晓缘故,但不妨碍大家对此好奇猜测。
经过一番讨论总结之后,大家一致认为,这艳郎带着山鸡的目的是为了啄小鸡。
由此大家便进一步总结出犯忌讳的具体后果:“男郎偷马便命根不保。”
这可是男人们最在乎的东西,没了真会要了他们的命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从此以后,京畿地界偷马案的数量开始骤减,并且一月比一月创新低。
偷盗案属京兆府管辖,沈玉章十分高兴地把这一功劳记在自己身上,然后在郑成梁跟前使劲儿地炫耀,又一次把郑成梁气得吹胡子瞪眼。
第100章
奉圣州,猴山镇。
福来酒馆是猴山镇里唯一一家能打尖住店的地方。
平常酒馆里只有零星几名本地客人,生意不算红火,来这住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近来因为清月教将要举行新教主继任大典,各路武林人都往奉圣州聚集,酒馆里就突然热闹起来,住店的也多了,每日客房几乎没有剩余。
黄昏前,有六名男子进了福来酒馆,个个年轻好样貌,其中两位尤为俊朗。
掌柜正靠在柜台上,悠闲自得地拨弄算盘。瞧见这一行人背着行李来,晓得他们肯定要住店。
“抱歉各位客官,今天店里的客房已经住满了!”
一锭金子被放在了柜台上。
掌柜瞪圆了眼,忙将金子拿到手里掂量掂量,捏捏软硬,确定是真金后,他笑容灿烂起来。
“客官,最多只能腾出两间上房。我可以安排人搬两张榻进去,住六个人肯定没问题,但就是有点挤,您看能接受吗?”
掌柜说着就将那一锭金子放回了柜台上。如果这七位客人不愿意,那这钱他想挣也挣不了。
瞧掌柜这态度,再加钱估计也不会有更多房间了。六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后,同意了掌柜的提议。
“饭菜直接送到屋里去,再帮我们备些干粮。”
“好咧!”
六人去了客房后,在大堂里喝酒的一名客人便起身离开。
夜里,镇上人都熄了灯,忽然有一阵马蹄声传来,停在了福来酒馆前。
一行人下了马,吵吵嚷嚷的,男声女声都有。
“这破镇子可真小,连家客栈都没有,只有这家叫福来酒馆的能打尖。”
哐哐敲门声响起,剧烈震颤的门板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敲碎了一般。
在福来酒馆里休息的每一个人都被这声音吵醒了。
“他娘的,都死了吗?还不开门!”男声粗犷,十分凶戾。
店小二披上一件外衣,急忙打开门板。
一张长着络腮胡子眼角带着刀疤的脸伸了进来,店小二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陈猛冷哼一声,一脚跨过店小二,冲进了店内,他身后有十几人,都跟土匪似得闯了进去。
掌柜这时候也出来了,见到这些人满身戾气都带着大刀,心料不好惹,赔笑询问他们有何需求。
“住店!”
“真不好意思客官,房间都住满了,我与店小二都把房间腾出来,挤在库房里睡了,真的腾不出来一间空房了。”掌柜连连鞠躬赔罪。
“我不管,今天我们几人就要在这住下,钱不是问题。”陈猛说罢,就拿出几锭银子出来。
“实不相瞒,今日还有拿金子来住店的客官呢,我们照样多安排不了房间啊。来这住店客官都是江湖人,多多少少有点脾气,我们真不敢随便冒犯。”
掌柜恳请络腮胡大汉理解,见对方脸色越来越沉,他眼珠儿一转,提议陈猛可以自己跟那些住店的客人商量。
“一间三十两,诸位谁愿意为我们腾出房间?”陈猛对着客房喊道。
“四十两!”
“五十两!”
“吵死了,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客房里有人不满的抱怨道。
“一百零三两!”
“我们跟你换!”三名身着绿色弟子服的女子走了出来。
陈猛见是三名漂亮的小娘子,不禁乐起来,“这怎么好意思呢,若我们占了三位小娘子的房间,三位身娇体软的小娘子住哪儿呢。”
“咳咳。”陈猛身后的另一名络腮胡汉子咳嗽了一声。
“在下青城派李仙乐,这二位是我的师妹。”李仙乐冷声询问陈猛的身份。
“胡子帮陈猛,这些都是我的兄弟们。”陈猛介绍的时候,不忘故意扬起下巴,向李仙乐展示他那极具男性气息的络腮胡。
“胡子帮。”李仙乐皱眉,“从没听说过。”
“那你们青城派还挺孤陋寡闻的。”
“欺人太甚!”
李仙乐变了脸色,抽刀指向陈猛。
“我们好心腾房间与你,你却再三言语羞辱我们。今日若不给你些教训,你怕是不知尊敬二字怎么写!”
“钱不要了?”陈猛拿出他沉甸甸的钱袋来。
李仙乐看一眼钱袋,对陈猛冷笑道:“等我打赢了他,这钱袋我便收为己用,作为你羞辱我们的赔偿,房间也不会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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