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按照那小册子里教的,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在上面……”
灵泽喉头滚了滚,定定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你……确定吗?”
“确定!”
少年说完,直挺挺地在灵泽身边躺下来,“来吧!”
简直是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英|勇就|义模样……
灵泽见状,笑得无奈,这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他放开盘起来的双腿,身体朝躺在边上的少年倾斜过去,抬手轻轻将少年脸上细碎的刘海捋到一侧去,露出对方光洁饱满的额头。
接着,灵泽俯下身,在对方额头上轻轻亲吻。
少年任由灵泽俯身吻过来,感受到灵泽身上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裹住,他仍旧有些僵硬地仰面躺在石台上,只拿一双眼看着灵泽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原本紧紧捏住衣摆的手指,一点点松下来,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准备好了,闭上眼,感受灵泽温热柔软的双唇贴在自己额头上,等着对方更进一步。
可这时,灵泽却退开了一些,又在他耳边打起了退堂鼓:“这种事,不急于一时,我们……等你准备好了,再来日方长,好不好?”
说罢,灵泽将他放开了,撑着手臂坐直,准备起身离开。
“你……!”
天劫有些恼怒,他哥又开始了,觉得他还小,觉得他还没准备好,觉得应该再等一等……
天劫腾的一下从石台上弹起来,一把捉住灵泽手腕,用力将对方拉回自己身边来。
灵泽没有防备,重新跌坐回石台上,天劫便趁机将一条腿翘起来,熟练地翻身,跨坐在灵泽腰间,双手熟稔地往下摸寻,眉头拧着,沉声说:
“箭在弦上,到这一刻你还要退缩?哥,你是不是不行!”
灵泽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被讲“不行”,便是戳了痛处,他确定两人头顶上罩着的禁制完好无损,这里足够私密,之后,便放松了手上力道,不再推拒。
灵泽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天劫已然不由分说地将双手熟稔地往下摸寻,动作间,不知牵扯到什么,腿根处倏忽一麻,刺痛引得天劫发出很低的一声“啊”,小羊羔似的,一动不敢再动了。
他是天劫,并没有痛觉。哪怕现在靠着那灵珠子镶嵌的莲花法阵化作人形,他依然感觉不到痛。
以前天劫感受到的最接近痛的感觉,是在吃到麻辣火锅之后,舌尖上传来的那种刺刺麻麻的感觉。
而现在这感觉……比那麻辣火锅,还要酸爽千万倍……
身上纤瘦的身影倏忽之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可到了这一步,不上不下的,灵泽也不好过,他喘息有些粗重,轻笑着抬手,抚摸对方略微有些苍白的脸颊,手指顺着对方脖颈滑到锁骨处,又按住肩膀,将那身影缓缓放倒在石台上,然后手臂撑在对方头两侧,直直地看进那双蒙上一层水汽的眼瞳中。
天劫全然将主动权交给灵泽,只是抬起手,轻轻握住灵泽肌肉凸起的手臂,低声说:“轻一点……”
“嗯。”
灵泽动作极尽温柔,和天劫自己刚才的莽撞截然相反。
天劫放松下来,被贴在冰冷的石台上,胸前是灵泽温热的胸膛,渐渐有些失神,那个名字再次脱口而出:
“阿泽……”
灵泽的动作一滞,接着,动作逐渐失控……
.........
凌霄峰上,南烛真君的洞府之中。
原本找了各种借口留在洞府内,围拢在那显像圆镜周围,吃瓜看戏的师兄师姐们,在看了一场又一场的“黑幕”之后,觉得无趣,都陆陆续续散了。
最终只有南烛真君独自守在自己洞府内,继续不辞辛苦地监视着两个徒弟。
在看到那小鬼用雷电劈秃了小世界里两个山头之后,南烛真君慌张把里面所有白色的毛茸茸灵兽全部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里,另外搭建了一个隐蔽的结界保护起来。
怕那小鬼把小世界炸坏了,他又耗费大量灵力,对现在的小世界做了几层加固。
做完这些,南烛真君耗费了不少心神,见里面两人没什么动静了,便索性在自己洞府里开始打坐调息。
不知过去多久,就听到小世界中传来轰隆一声闷响。
这个声音……
“是渡劫的天雷?!”
南烛真君猛然睁开眼,冲到显像圆镜边上,想要查探里头发生了什么,然而灵泽提前布下的禁制将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南烛真君眉头皱起来,发了一张传声符给灵泽,询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小世界里会有九天雷劫出现。
过了一阵,灵泽的传声符发回来,只有简单一句话:
“没事,师父放心。”
那传声符的背景里,隐约还能听到喘息声,和雷电打下来的噼噼啪啪的声音。
南烛真君满脸不解,可既然徒弟说没事,他也不好再继续插手,只重新调动灵力,加强了小世界外围的结界的隔绝效果——
南烛真君布下的小世界,是连国师的耳目都可以瞒过的结界,所以,虽然不清楚那两个不省心的徒弟到底在里头折腾什么,但南烛真君还是有信心,把那小世界里的异常,压在他的凌霄峰地界之内,不让其他任何人知晓。
.........
独属于灵泽和天劫的二人小世界内,两人过了天昏地暗的两个时辰。
天劫控制不住自己,漏出许多雷电来,银白的电光在头顶不断汇聚,将灵泽周身都包裹起来。
这感觉,很新奇——
细小的电光遍布在灵泽每一寸皮肤上,和以前渡劫时的那种痛彻入骨的天雷不同,此时的雷电,像无数只小手在抚摸他,带起酥酥麻麻的感觉,夹杂着一些痒意。
灵泽沉浸其中,像冻坏了的旅人突然泡进温泉里,恨不能再也不要出来。
他抬起手,轻轻将少年脸颊上粘湿的碎发拨开,用力亲吻对方眉眼、鼻尖、双唇……
咔——!
咔——!
接连两声脆响,让灵泽和天劫同时怔住。
灵泽很清晰地听到那两声脆响分别从他自己体内,还有天劫腰间发出来。
那声音很轻,类似蛋壳破裂的声音。
灵泽顾不上细想自己身体里的问题,一心只烦忧天劫腰间的响动,
“小天,你、你有没有事?”
天劫撇着嘴,眼尾很红,手顺着腰间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摸过去,嗓子喊哑了,只能用类似刨木头的声线说:
“我……我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手掌在腰间摩挲许久,最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活蹦乱跳的锦鲤?!
红彤彤的锦鲤在少年指尖用力摆动着尾巴,想要挣脱束缚,少年任由那鱼在自己手中扑腾着,尚未从刚才的漫长的运动中缓过来,脑袋懵懵地,
“……为什么会多出来一条鱼?”
灵泽很快意识到什么,从自己乾坤袋里取出个琉璃净瓶,从指尖逼了几缕纯阴水进去,又将净瓶交到少年手中,
“应该是之前师父给的那最后一颗灵兽蛋,被刚才那密集的电光打到,所以孵化了。”
天劫缓缓地点头,又慢慢地把手中的锦鲤放进琉璃净瓶里去,然后慢悠悠地抱着那净瓶躺下来,在石台上蜷缩成一团。
看来是累狠了,少年连动作都变得迟缓,他闭上眼,喃喃说:“哥,我困了,睡一会,等醒了,我们吃红烧鲤鱼……”
灵泽轻笑起来,帮天劫做了一番清理,又从乾坤袋里取出薄毯盖在对方身上,然后轻抚了抚对方银白的发丝,“睡吧。”
待到天劫睡熟了,灵泽守在他身边,盘腿调息,试着气沉丹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
他的金丹,碎了。
刚才从他身体里发出的那一声脆响,就是这金丹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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