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什么样的买卖?”
“莫不是让我们也造火车?这倒是个好主意,建了火车后,咱们给他定个高的车票,不管是往来行人还是货,都可以交钱上车。”
“咦,倒是个好主意啊。”
“……”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但云舒只是保持着微笑罢了。
铁路线他是坚决不会让其他人参与的,这既是经济,也是军事命脉,但同时他又想要他们出钱。
见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云舒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先停下。
“本王说的不是铁路,铁路的投入大,回报时间久,想要收回投资,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实在是不划算。本王想的是另一条路。”
既然不是铁路,那大家就更感兴趣了。
还有什么是比铁路更稀奇的?
云舒扫了众人一眼,带着自信的笑,缓缓说道:“本王找诸位,打算办一家合资银行。”
众人面面相觑,不愧是夏王殿下,提出来的东西,一个比一个难懂。
“何谓合资银行?”
“就是多方出资的钱庄,但是与钱庄又有所区别。众所周知,现在的交易货币多为铜钱或是金银,百姓们平日里买东西还好,但是诸位都是大商贾,遇到大批量货物买卖的时候,银两运输就变成了大问题。
所以本王想,我们可以合资建一个连锁银行,在各地开设分行,百姓们将金银存入银行,我们给对方等额的银票。而这些银票可以流通,日后大家若是交易,便可以用银票代替一箱箱的银两。”
云舒关于建银行的想法,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每次成箱成箱的黄金云舒,着实有些不安全,每次运那些银子,都让他夜里睡不踏实,生怕有人来抢。
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办。
而且以之前的情况看,他最多在西州这里办上银行,那与普通的钱庄并无区别,并不能达到整个大雍流通的目的。到时候去了其他地方,还是一样得携带银两。
大家努力消化了一下,问道:“有一个问题,百姓们为何愿意将钱存到我们这,只拿走一张纸?”
他们没说的是,光凭夏王殿下的头衔也不够吧?
云舒当即回道:“百姓们只要存钱进来,不仅不收保管费,还给他们利息,而且不论他们什么时候来取,只要凭借银票都可以取走等额的银两。”
“百姓们存钱的问题解决了,但给他们利息,岂不是我们吃亏了?”
云舒摇了摇头。
“这位彭老板,你应当听说过钱生钱这句话吧。钱放着是不会变多的,但是他流通起来,很容易就变多了。我们可以将这些钱贷款给一些需要的人,从他们那里收取贷款的利息。”
有人小声嘀咕,“这不就是放贷?”
“放贷确实能赚钱,还不自己承担生意亏本的风险。”
“你的意思是说夏王殿下说的,可行啦?”
“我加入!”在大家表态之前,马掌柜率先出了声,他将手臂高高举起,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们如意坊愿意加入。”
紧跟着慎独轩的牛掌柜也举手表示,他们卢家也要加入。
牛掌柜可是听自家二公子说过,办那种连锁钱庄放贷的主意,但是一直没能成行,现如今夏王殿下带头办,他们自然要跟进。
有了这两人带头,其他人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这夏王殿下一看就是有主意的,没见他生意做得那般红火吗?
出手又极其阔绰,只要能用玻璃的地方,就绝对不用其他东西代替,一看经商的眼力就很不错。而且对方连这个稀奇古怪跑得飞快的火车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况且对方身后还有西州都护府,现如今他们所在的甘州凉州等地,可都是夏王殿下的辖区了。
即便这一切都不谈,光是连锁钱庄的利润,他们只要不傻,都不会放弃的。
还没行到沙州,车上的所有富商都同意了出资办银行的事。
银行的事办好的时候,云舒也收到了萧谨行从凉州发来的三条消息。
除了承安帝要求玄甲军继续向东进攻,却被萧谨行拖拖拉拉的消息外,还有身在瓜州的余达给萧谨行递了一个好消息。
瓜州北面也发现了一处铁矿。
云舒一听自然开心。
于是合资银行成立第一天,接到的第一笔大单,便是瓜州政府的贷款申请。
而这个申请便是云舒要求的。
至于瓜州政府要这笔贷款干什么?
自然是下拨给瓜州铁路分局,建设新一段的铁路啊。
云舒可是受够了颠簸骑马的日子,光是西州到沙州的这一段铁路,怎么够呢?
速速将钢铁厂建起来,然后再将从瓜州到沙州,以及瓜州到甘州的铁路段通通修起来。
不仅是火车步入了蒸汽机械的时代,钢铁厂也是。
至于第三条消息,自然是私人信息。
信封里套信封,而最里面的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云舒一眼扫完,立即将信纸拍在了桌子上,两颊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片红霞。
正与他汇报银行最新进展的下属,突然见他不说话,抬头望去不解道:“殿下,您怎么脸色这般红,是不是受凉发热了?”
云舒左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哑着声道:“好像有点。”
下属赶紧说道:“属下这就去让大夫煎两副药。”
云舒也没阻止。
待对方走后,云舒又将那张信纸翻过来看了一眼。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人怎么表白后,变得如此大胆起来?
第134章
从凉州到西州沿途设有驿站,往来信件快则五六天,慢则十多天即可送达。
即便云舒万分怀念后世的电话和视频网络,此刻也不得不接受这古老的通讯方式。
云舒抽出一张信纸铺平,提笔准备回信。
萧谨行提到的关于承安帝让他们继续向东推进,把兰原王拿下的事,云舒也觉得不用太着急。
玄甲军今年一直在征战,现如今已到了腊月,天寒地冻,应当让将士们好生休养一番。即便真的要战,也得等到明年开春,冰雪融化之后。
另一方面,云舒也收到了丁嘉禾传来的消息,说九皇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云佑,与先太子与三皇子之死有着非常微妙的关联。
云舒此前只知道先太子是被其中一位皇子害死的,却没想到最大的嫌疑人居然是先太子的亲弟弟,但他转念又一想,皇家的那些兄弟们,哪个不是亲的?
若不是亲的,承安帝的脑袋上就该冒绿光了。
有先太子挡在前面,云佑即便再聪慧过人,也不可能后来居上。但若是太子没了,那皇后以及他与太子的外家,甚至于之前支持先太子的朝臣们,这些原属于先太子的资源,都会转头想要立他这个嫡子为太子。
一切不过都是利益罢了。
云舒估算,若是这事被捅出来,京都怕是又要有一场动乱。
由于云佑之事还没有确凿证据,云舒在信中也就没提,只嘱咐萧谨行好好安顿将士。
将士们今年的冬服已经在运往这几城的路上了,争取在年前让刚刚加入玄甲军的将士,也能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大家一起过个好年。
写到最后,想到萧家在京都的情况,他又额外提了一句,让其注意京中天气,莫要淋雨着了风寒。
至于萧谨行说的瓜州北部发现了铁矿,云舒又将自己打算在瓜州建钢铁厂的事,一并说与对方听。
按照云舒估算,若是瓜州的钢铁厂建好,并铺设瓜州至沙州、甘州的铁路线,到时候从西州到甘州,坐火车也不过两三天的时间。
此后再继续往凉州、兰州铺设铁路线,从东往西,由南往北,形成一张铁路网……
云舒洋洋洒洒将自己的计划写了几页纸,写到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总感觉跟萧谨行有说不完的话。也只有他会一直相信,自己的计划总有一天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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