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定眼一看,是王翦……
还以为是斗甯杀进来要人了,没成想是王翦。
嬴政眼神不善的看着王翦,道:“你进来做甚么?”
王翦“哦”了一声,道:“回禀王上,方才甯君子说,他在外面请求谒见,但一直未听到王上的回应,恐怕王上会出甚么事情,因此让卑将进来看看。”
嬴政:“……”王翦这个木头,斗甯这个狐狸!
成蟜的脸色仿佛被熟了一般,闷头跑出去,果不其然,斗甯笑眯眯的站在营帐外面,道:“蟜儿,这么晚了,随哥哥回去歇息罢,你身子素来不好,不宜晚睡。”
成蟜:“……哦。”
成蟜随着斗甯回了营帐,躺在榻上装睡,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遗憾,方法就顾着谈正经事了,的确忘了私事儿,下次见面应该不由分说,上去就亲,这样自己才不会吃亏。
成蟜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第二日他是被吵醒,隐约听到营帐外有人在喧哗,十足的吵闹。
他揉着眼目坐起来,斗甯已经穿戴整齐,道:“蟜儿?你若是还困,再睡一会子也好。”
成蟜迷茫的道:“甚么声音?”
斗甯道:“好似是燕公子回来了。”
“燕丹?”成蟜的眼目登时亮起来,甚么睡意也没有了,立刻坐起身来道:“我也去看看。”
成蟜穿戴整齐,赶紧出了营帐,一眼就看到了燕公子燕丹,燕丹指挥着虎贲军,粼粼的运送着粮车而来。
成蟜笑眯眯的走上去:“燕公子,辛苦你了。”
燕丹看了一眼成蟜,翻身下马,指着身后的粮车道:“大行人,要不要亲自验看一下这些粮食,只多不少。”
成蟜背着手走过去,地主一般的查看那些粮车,粮车上的箱子并不是秦国的标志,这并非是他们丢掉的那些“粮草”,粮车上分明刻着韩国的标志!
昨日燕丹带兵追上伏击的队伍,一检查粮车,发现箱子中装的并非是粮食,而是满满的茅草!
燕丹何其聪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中计了,合该是嬴政早就知道有人要劫粮,所以提前将粮食变成了茅草,韩国人劫走的根本是无用的茅草。
而燕丹立了军令状,若是只带回去茅草,必然落人话柄,根本无法自我分辨,唯一的法子便是弄等量的粮食回去。
那如何弄到等量的粮食?
羊毛出在羊身上,自然是找韩国人的晦气。
燕丹知晓自己被嬴政诓骗了,但也没有其他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又带着虎贲军,去劫韩国的粮食带回来。
燕丹道:“秦王真真儿好计谋,大行人点点罢,这些粮食够不够?”
成蟜哈哈一笑,对着燕丹竖起大拇指:“燕公子是个狠人,你怎么弄来这么多粮食,韩国人要被你气死了罢,这血出大了!”
燕丹无奈道:“这不是大行人想要看到的么?”
无错,这就是成蟜想要看到的,韩国人把算盘打在他们头上,简直太岁头上动土,这能忍?必须让他们出出血!而且韩国弱小,就算被劫了粮食,顶多也只是口头谴责,成蟜就不信他们真的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动战役,给他们胆子也不可能。
成蟜美滋滋的道:“行了,这粮食太多了,燕公子,你可是超额完成任务。”
燕丹瞥了一眼成蟜,道:“成小君子,你是不是早就知晓韩国人的动向?”
成蟜微微一笑:“这有句老话儿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轵关这地界儿,从来都是多事之秋,留了个心眼子总是没错的。”
其实成蟜不是早就料到韩国人有坏心眼,而是因着大傩伥子玉佩,偷听到了细作的计划。
燕丹拱了拱手:“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丹告退了。”
“等等。”成蟜拦住燕丹,道:“燕公子,蟜给你一个忠告罢。”
燕丹奇怪的看着成蟜,成蟜笑道:“千万别惹秦王,秦王可比你想象中聪敏的多,安分守己,便是最好的出路。”
说着,还轻轻拍了拍燕丹的肩膀,对他眨了眨眼目。
轰隆!
不知怎么的,燕丹脸上一红。
成蟜奇怪,燕公子脸红甚么,不等成蟜用大傩伥子玉佩读心,燕丹已经急匆匆离开了。
“奇怪……”成蟜自言自语。
“蟜儿。”
有人在背后唤成蟜,成蟜回头一看,原来是嬴政。
嬴政黑着脸走过来,道:“这一大早上的,便对燕公子抛媚眼?”
“抛媚眼?”成蟜道:“哪里有抛媚眼,蟜方才明明在警告他。”
嬴政无奈的道:“那燕丹为何红着脸离开?”
成蟜感叹道:“蟜也正奇怪这个,方才刚想读心,但燕公子跑得太快了,蟜还未来得及。”
嬴政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蟜儿五感敏锐,就是对感情的事情太木讷,一点子警觉也没有,嬴政自我安慰道,这是好事,这是好事!
成蟜奇怪的道:“哥哥?”
他说着,戳了戳嬴政的面颊,总觉得嬴政此时仿佛一只气鼓鼓的河豚,还是蛮威严的河豚。
韩国吃了哑巴亏,正如成蟜所料,他们根本不敢声张,甚至连谴责都不敢,只是当做没发生过,被打劫的人都当做没发生,打劫的人又怎么会声张呢?
于是秦军只当是在轵关补充了物资,然后便浩浩荡荡的继续启程,出轵关,绕行太行山,一路来到赵国。
赵国大行人亲自在边境迎接,十足的恭谦,虽然他们日前还在打仗,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赵国和燕国打仗,赵国管秦国借粮食,还要借这个机会,探一探秦国的口风,看看秦国是帮他们,还是帮燕国。
赵国大行人亲自迎接,嬴政的态度故意淡淡的,道:“寡人乏了,甚么接风宴能省则省,今日在别馆过夜,明日便启程前往邯郸。”
“是是!”赵国大行人道:“一切按照秦主的吩咐来。”
秦国的队伍住进别馆,第二日一大早,便启程继续赶路,运送着粮车往赵国的邯郸而去。
郭开如今乃是赵国的国相,在邯郸大门口恭迎,一看到嬴政的辒辌车,立刻翻身下马,一路小跑,颠颠颠的迎上去。
古代的官帽是有充耳的,帽子左右两边会用绳子垂下两个石头或者玉质的“耳塞”,乃是给卿大夫们日常休息之时用的,平日里朝参,若是有卿大夫左顾右盼交头接耳,或者仪态不佳,充耳便会晃动起来扇打面颊。
而此时此刻,郭开一路跑过去,因为跑的比较急切,充耳噼里啪啦的扇打他的面颊,郭开也顾不得理会,哈哈赔笑道:“秦王!!秦王大驾,真是不胜荣光啊!”
寺人打起车帘子,嬴政只是慵懒的看了郭开一眼,他留着郭开一条性命,不是因着心慈手软,而是想要郭开祸祸整个赵国,否则郭开已经死了十次也不过。
郭开卑躬屈膝的道:“秦王大驾,我王已经在宫中摆上燕饮,还请秦王移步,为秦王接风,洗尘!”
嬴政凉飕飕的道:“寡人这一路车马劳顿,很是疲乏……”
说到这里,还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有些子水土不服,如今这胃里都不舒服,赵王的好意,寡人心领了,但看样子,这接风宴是要推迟几日了。”
“这……这……”郭开支支吾吾。
“怎么?”嬴政冷笑:“寡人身子不舒服,你们赵国的待客之道,还非要让不爽俐的人参加接风宴?”
“不敢不敢!”郭开道:“外臣这就禀报王上,将接风宴推迟,一切按照秦王您的方便来。”
嬴政道:“寡人乏了,引路了,去别馆。”
“是是是!”郭开亲自导路,引导着秦国使团进入邯郸别馆。
嬴政这一路都没有下车,直接进入了别管,便让郭开走了,郭开也没法子,立刻回到宫中去禀报,今日的接风燕饮看来是要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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