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亲手接过鸿翎急件的小羊皮,一展将急件打开,浏览着上面的文字。
这急件乃是晋良亲自手书,亲自盖印,亲自封存,特意派遣了遽传,加急送到前线来的,堪称十万火急!
嬴政临行之前,让晋良盯着成蟜,倒不是不信任成蟜,而是怕成蟜逞能,或者有甚么事情不愿意与自己说,这才令晋良事无巨细的汇报。
嬴政定眼一看,晋良在移书上写着,成小君子新结识了一名年纪不轻,却十足貌美的韩国公子,成蟜与这位韩国公子一见如故,特意制造了好几次巧遇来拉拢这位韩国公子,经过几次努力,终于得偿所愿秉烛夜谈,膝盖抵着膝盖,很是亲密无间,还夸赞这位韩国公子的文采逼人,笑得眼睛缝都没了。
嬴政:“……”
作者有话要说:
美貌公子+1
大胸哥哥醋劲儿+10
*
第75章 成蟜叛变
成蟜与韩非促膝长谈,公子无忌在一边陪同,晋良扫完了院落,一定要凑热闹,虽他多半听不懂,但执意全程在座。
众人谈着谈着,便听到晋良的吐息之声渐渐绵长,竟是直接睡着在了席上。
“晋良将军?晋良将军……”
晋良隐隐约约听到公子无忌的呼唤声,连忙睁开眼目,打了一个哈欠道:“谈完了?”
公子无忌无奈的道:“还未,晋良将军若是困了,便先去歇息罢。”
晋良看了一眼韩非,韩非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当即摆手道:“不必,我不困,习武之人,精神头好着呢!”
成蟜:“……”
韩非在成蟜这里留到很晚,这才起身离去,这次大家相谈甚欢,韩非走的时候,大家还相约有机会下次再一起探讨。
眼看着韩非离开,晋良抱臂道:“成小君子既然要拉拢韩公子,方才相谈甚欢,为何不趁机提出来?”
成蟜笑道:“这就是你不懂了,这韩公子乃是超脱世俗的文人傲骨,蟜若是这么轻易的便提出要招揽于他,岂不是很俗气?”
“俗气?”晋良眼皮狂跳。
成蟜道:“况且,韩公子如今只是别馆的一个文书小吏,蟜便算要招揽他,与他本人说也没用,他能做主跟着蟜离开么?自然不能……所以想要招揽韩公子,不需与他本人要人,直接在谈判席上,与他的上级要人便好。”
一连好几日,韩国特使一直说自己病着,成蟜正好利用这些时日与韩非凑近乎,他巴不得韩国特使多病几天,自己便能多几日与韩非名正言顺的凑近乎了。
这日一起身,成蟜用了朝食,便例行公事去打听韩非的所在,听说韩非在院落之中,立刻便前往院落,躲在院门外面偷看。
啪!
成蟜的肩膀被人拍了一记,回头一看是晋良。
成蟜嫌弃的抖了抖肩膀:“别打扰本使,没看正忙呐?”
晋良晃了晃手中的小羊皮,道:“看看,这是甚么?”
“甚么?”成蟜只是瞥了一眼。
晋良笑道:“这是从前线传来的遽令,乃是王上亲自手书。”
嬴政亲自手书?
成蟜眼眸瞬间亮堂起来,自从轵关分别,他好些时日没有见到嬴政了,真别说,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还真是想念,尤其……
成蟜脑海中蹦出分别前几日,自己庆功宴上醉酒,“以下犯上”的场面,便宜哥哥的胸肌真的好伟大。
“咳咳……”成蟜收回神来。
晋良道:“这是王上写给你的,旁人都不能拆开擅阅,何等的荣光,你还不快看看?”
成蟜正在忙碌,一转眼韩非换了位置,差点找不见了,便摆摆手道:“你帮蟜念罢。”
“我?”晋良惊讶:“这里面说不定是甚么军机要密!”
成蟜道:“晋良将军是自己人,这一路都有赖将军,蟜才如此的平安无事,有甚么军机要密是需要避开将军的?”
再者说了,成蟜虽然已经习惯了古人的生活,但战国时期的文字真的很拗口,很生涩,尤其嬴政又是那种文采斐然的文化人,每次写东西都极其的深奥,成蟜最多看懂一半,若是能让晋良读出来,岂不是一目了然?
晋良当即拆开移书:“好罢,我来读给你听……”
晋良这般说着,突然有些打磕巴,眼神狐疑的看了一眼成蟜,成蟜催促道:“读啊。”
“这……”晋良眼皮狂跳,艰涩的读道:“蟜……蟜儿,你着实不令为兄不省心,哥……”
啪!
不等晋良再读下去,成蟜一个激灵,劈手将小羊皮抢走,也就是小羊皮柔韧,这若是一张信纸,早就被扯破了。
成蟜死死抱着小羊皮,眼眸晃动了好几下,这是甚么东西?还以为是甚么军机要务,哪成想竟然是……“家书”?
晋良咳嗽一声:“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了,临时有事,我先走了,告辞!”
说罢,迈开大长腿离开了。
成蟜:“……”
成蟜仔细去阅览移书上的文字,恐怕嬴政早就料到他不喜欢那些生僻拗口的词眼,所以写出来的都很直白。
这大抵是一封……吃味儿的“军机要务”。
晋良仿佛发现了巨大的秘密,转身离开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公子无忌,险些撞倒了公子无忌。
公子无忌道:“晋良将军如此慌慌张张,难不成见了鬼么?”
晋良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做贼一般的道:“公子,我仿佛……发现了王上的一个秘密。”
“秘密?”公子无忌奇怪。
晋良声音更低,道:“王上在信中管成小君子唤作蟜儿,蟜儿啊,这不是七年前,王上还身为长公子之时,对幼弟的昵称么?成小君子与当年的幼公子生得如此相似,难道……”
公子无忌挑眉道:“难道甚么?”
“难道……”晋良信誓旦旦的道:“难道王上真的把成小君子当成幼弟的替身了么?”
公子无忌:“……”
公子无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微笑道:“晋良将军,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方才韩国使团那面儿传话来,韩国特使病情好转,可以和谈了。”
韩国特使一连病了这么多天,显然既不想得罪赵国,也不得罪秦国,毕竟韩国夹缝生存,两边都得罪不起,因此干脆一拖再拖。
特使病了这么多天,再病下去也不是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开始谈判。
成蟜等人入了别馆的正堂,韩国使团早早入席,见到他们来了,立刻起身迎接。
成蟜笑眯眯的道:“韩国特使,看来您这病情是大好了呐,您这气色绝不像是生过大病的人!”
韩国特使笑容尴尬:“是是是,外臣身子壮、壮硕,恢复的……恢复的比较好。”
成蟜揶揄了对方一句,双方就坐入席,便开始谈判了。
韩国特使一上来便“哭穷”,抹着眼泪道:“秦国大行人,您有所不知,其实……其实我们君上一点子也不想与秦国为难,我们又如何敢与秦国为难呢?”
“是么?”成蟜幽幽一笑:“恕蟜眼拙,这……着实没看出来。”
他说着,还对公子无忌与晋良道:“二位使者可看出来了?”
公子无忌但笑不语,晋良则是笑也不笑,甚至冷哼一声。
韩国特使更是擦汗:“秦国大行人,您可一定要看到我们的拳拳之心啊!寡君只图一个安宁,根本不曾生着任何野心,只是……只是赵国他们淫威施压,我们这……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成蟜一笑,道:“韩特使,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甚么意义,你也看到了,我秦国的王上亲自出征,魏国骚扰轵关,不战而退,如今秦军已经逼近阙与,拿下阙与,还不像是拿下豆中的一块肉那般简单?到时候赵国自顾无暇,还能保得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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