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很多药,喝了不少水,肚子有点胀,这工夫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倒不如多守宫先生一会儿,等生出困意了再回来睡觉。
温竹森放轻脚步,悄声出了门,用指纹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宫止已经睡得很沉了,根本听不到温竹森坐在床边矮凳上的细微窸窣声。
万籁俱寂之时,很容易会让人感到彷徨,让人忍不住想起重重心事。
温竹森也不例外。
原主与宫先生结婚后这短暂的一段时间所挥霍出去的巨款,他不知道何时才能还完;宫先生和主角受的感情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现在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有没有因为他突然穿进来而改变了原本的发展;还有……这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问题的身体,也让人压力倍增。
温竹森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又轻又低,却仍旧很难使人忽略。
温竹森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再继续想那些烦心事,改为思考自己应该送宫先生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如果……他在宫先生过生日的那天,送宫先生一条金项链或者一对儿金手镯会怎么样?
毕竟宫先生这样志趣高雅的人,是一定没有过穿金戴银的经历的。
可这世界上没有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不喜欢金子,就算有,也只是时候未到。
反正迟早都是会爱上的。
要是在生日的时候收到这些,或许可以给他一些不一样的感受。
……保不准儿宫先生会觉得开心呢。
况且,金子又好看又能升值,比钞票可迷人多了。
想到这里,温竹森突发奇想地想要尝试着测量一下宫止的手腕和脖颈。
他只有十八颗金豆子,找金匠打镯子或者项链的话,是一定要计算好长度和口径的,以免他的金子不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温竹森总觉得自己碰到宫止手腕的时候,因睡熟而呼吸有些沉重的男人似乎微微动了动手指。
他匆匆低下头看了看,确认是自己看错了之后,温竹森缓缓松了口气。
吃了安神止痛类的药物,哪里有这么容易醒过来。
全是自己吓自己。
温竹森继续往上摸索。
本以为宫止的手,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必然是光洁细滑的。
然而触及到宫止虎口处的那道旧伤的瞬间,温竹森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了一把,血流停滞,又放开,恢复泵动,紧接着报复性地狠狠跳动了两下。
“……”温竹森难受地闭了闭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再想起在厨房洗碗池边,宫止搀扶他的那道不容拒绝的力量,温竹森惊奇地发觉自己的心头涌上了两股交织在一起的奇特心境。
心跳也跟着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减慢,倒像是……糟了,他的心脏该不会出问题了吧。
垂眸缓了半天,温竹森重新抬起手,继续自己方才没有做完的事——
伴随着手腕被人轻而易举地反手钳制住的动作,温竹森霎时间魂飞魄散。
下一秒,他听到了本该已经熟睡的人发出了冷冽的质问:
“你在做什么?”
看着月光下自己落在宫止颈侧边的两只手,温竹森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了,这下解释不清了。
“我要是说……我想给宫先生买条金项链,您信吗?”
第27章 Chapter 27
Chapter 27
宫止虽然头疼,但还没有疼到意识模糊,误以为温竹森真的要对他下手的程度。
温竹森的这句解释虽然听上去既离谱又苍白,但却胜在语气真诚,让人无法对他生出质疑的情绪。
宫止没有问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买项链,毕竟这个理由听上去实在是太诡异了,问出口来反倒可能会让两个人都尴尬。
被人抓了个现行,温竹森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忘记了自己此时究竟在干嘛。
直到听见宫止的声音,他才惊觉自己现在停滞着的动作是什么姿势。
“温先生准备掐到什么时候?”
恍惚间,温竹森觉得自己从这句疑问句里听出了极难察觉的……笑意?
紧张的情绪会让人的反应变得更加迟钝。
声带发音振动,男人的喉结滑过温竹森的掌心。
虽然细微,但却刚好卡在了让人无法轻易忽略掉的位置,大鱼际与虎口的交界处。
温竹森咽了下口水,心跳越发加快。
这些扰人思绪的想法越细琢磨就越乱,以至于毫无预兆的瞳颤再次侵袭,连余光里的清皎月色都模糊凌乱了起来。
温竹森胡乱地甩掉了脑海中的杂乱思绪,匆匆收回手,同时抱歉道:“对不起,宫先生。”
“唔。”
宫止却被指腹收力的动作意外拨到喉结,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这短暂的音调乍一听去,倒像是浅尝辄止的叹息。
“对不起,”温竹森恨不能抬手给自己这什么东西都看不清的眼睛一拳,只得无力地解释道,“真的很抱歉,我摘了隐形眼镜……”
“没事,是房间光线太暗。”鬼使神差地,宫止主动帮他找了个理由。
温竹森愣了一下,局促地抿了抿嘴唇,又小声地重复了一句“不好意思”。
落地灯就在手边,两人却谁也没有开灯,只默默在黑暗中对峙着。
好在房间没有拉窗帘,窗外月色明亮,宫止的视力不错,得以看清温竹森脸上的不安神情。
他刚刚出言制止温竹森的动作,只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触碰。
更何况,温竹森的指腹直接贴在了他的颈动脉处……没有人会放任一个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陌生的人来触碰自己的致命之处。
可在这一刻,他却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
黑暗中,青年从他的手腕、虎口一路摸索到颈侧的怯生动作,这工夫回忆起来,还有点儿……可爱?
宫止对自己的突发奇想感到十分的意外,甚至是震惊。
温竹森拿来的药,和他平时吃的药是一样的。
然而让宫止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吃完就很快会起效的药,今天倒像是掺了点儿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
总之完全没有困意。
“宫先生睡不着吗?”似乎是洞察了宫止的心情,温竹森轻声问道,“头还痛吗?”
“好多了。”
宫止说了谎,但温竹森看不见。
“好多了就好,”温竹森抿唇的时候,会带出一点儿浅淡的梨涡,自己却浑然不觉,“宫先生再酝酿一会儿睡意,或许很快就能睡着了。”
他过来这边的目的就是照看头痛的宫止,现在见宫止的状态不错,说话也有精神了,温竹森总算是松了口气。
宫先生既然醒着,他再这样在人家的房间里待下去就不礼貌了。
想到这里,温竹森捏了捏冷得冰凉的指尖,在宫止回答之前继续说道:“那……宫先生晚安,我先回去了,如果夜里有哪里不舒服,您就打电话给我,我马上过来。”
瞳颤不算严重,夜色里也无需聚焦,不会有太多困扰。
宫止在等家里的司机把他的电脑和文件送过来。
只是这些事情并没有告诉温竹森的必要。
因此他照常应声:“嗯,好,麻烦了。”
温竹森说完,直接从床边的矮凳上站起来,转身摸索着墙壁朝外面走去,看在宫止的眼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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