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竹森在走廊遛弯儿的过程中成功排气,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喝一点点的水润润嗓子了。
因此见到温竹森抬起手,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宫止立刻就理解了他的意思,顺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提前装好了的水温适宜的保温杯。
“排气了就可以喝一点水了,”宫止把温竹森的两只手都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确认对方扶稳了之后,拧开杯盖,送到温竹森的唇边,“一点一点喝,不要着急。”
心安间,温竹森还是无法把注意力从“宫先生竟然把自己那个已经磨花了的保温杯装进了他的高定大衣口袋里”这件事情中转移出来,只不过温水当前,他被暖意吸引着,不自觉地就探出了头。
“谢谢宫先生……”温竹森道完谢,便近乎享受般地喝了起来,却没想宫止正精准地控制着他喝下去的水量,根本不会出现让温竹森喝得过多的情况。
看着温竹森喝了大概有两口了,宫止微微抬了抬手中的保温杯,让温竹森喝水的姿势稍显困难了一些,以此来提醒他,自己准备收回水杯了。
然而让宫止感到意外的是,平日里那么要面子的青年,今天居然会这么贪婪地不肯轻易松嘴,甚至大有一副自己要是敢把杯子拿走,他就会急得“就算不顾伤口,也要把保温杯夺过来自己喝”的野蛮架势。
“好啦,”宫止忍住笑意,轻声劝道,“不能再喝了。”
这样的温竹森,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Harvey,咬着心爱的球球不肯松嘴,要多夸他、多劝他几句才能听话。
温竹森实在是舍不得这口甘甜的水。
但理智告诉他,就算是排气了,也不能喝太多水,否则也会存在一定的危险。
好在宫止并没有因为温竹森喝水的这件事僵持太久,因为他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了。
宫止两只手都在为扶住温竹森而时刻工作着,虽然跟大衣口袋近在咫尺,但依旧是没有办法把手机掏出来。
不过温竹森倒是有一只手闲着。
温竹森接收到宫止的目光,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空着的那只手伸进了宫止的大衣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后,屏幕朝向宫止。
“是爷爷。”宫止看了眼屏幕,依旧扶稳了温竹森。
他并没有立刻接通电话,而是搀着温竹森的手臂,将人扶到走廊一边的座椅上,才匆匆按下接通键,把手机放回到了温竹森的手里。
“竹森,你先跟爷爷聊,”宫止说着,脱掉了身上带着体温的大衣,平铺在温竹森即将落座的位置上,半扶半抱着温竹森坐在了上面,“坐在这里,暖和一点。”
温竹森已经看到了屏幕上的宫仕昌,便顾不得跟宫先生道谢,顺势艰难地俯下身,坐在了宫止的大衣上:“爷爷早上好~”
“阿止,听你们秦伯说,竹森阑尾炎住院了?”宫老爷子的气色很不错,但眼中的担忧神色却难以掩盖,看清跟自己视频的人是温竹森,他立马笑了笑,“诶唷,竹森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刀口痛得厉不厉害?要是痛得心烦,你就尽管朝阿止的头上捶,当心别扯到伤口就好。”
宫止:“……”
温竹森腼腆地笑了一下:“爷爷,宫……阿止把我照顾得可好了,您放心吧~”
现在不过是清晨六点,爷爷就打电话过来问他的情况。
温竹森的心里一下子填满了暖意。
“爷爷,小叔呢?”宫止知道温竹森除了感动之外,最在乎的就是这件事。
果然,听见自己问这个问题之后,青年连脊背都微微挺直了一些,似是在竖着耳朵等爷爷的回答。
“我这上了年纪,每天早上醒来得很早,”宫仕昌指指楼上的方向,“那小家伙还睡着呢,估计得八点多才能起床。”
“小叔的睡眠比以前好多了吧。”宫止刻意把鼎鼎睡眠质量加强的这项功劳往温竹森的身上引。
宫仕昌立刻笑呵呵地认可道:“当然,有时候啊,还因为身边的人不是竹森而不高兴呢,这事儿也得亏是竹森了,不然谁能解决这小家伙睡不好的问题啊。”
温竹森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开口闭口都是谦虚恭谨的话,哄得宫老爷子越发喜欢这个聪明善良的好孩子。
“那就先这样吧竹森,你好好养病,等出院了之后,直接回老宅来,”宫仕昌声音的温和程度,取决于他在跟温竹森说话,还是在跟宫止说话,“阿止,下次回来要是看见竹森没胖点儿,你奶奶肯定会让你好看。”
宫止被自家爷爷的助攻行为“感动”得一塌糊涂,点点头:“好的爷爷。”
结束了视频通话,宫止揣起手机,偏头对温竹森说道:“一会儿等鼎鼎醒了,我让人把他接过来陪你吧。”
听到自己有机会见到鼎鼎,温竹森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可转念一想,这里是医院,小崽崽抵抗力太低,搞不好会生病的。
于是摇了摇头:“不了,宫先生,医院的病毒比较多,还是别让小叔过来了。”
更何况,奶娃娃要是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肯定又会掉金豆豆了。
他可舍不得。
宫止抬手帮青年捋顺了头顶微有凌乱的发丝,而后轻笑着说道:“不会的,小叔的抵抗力还可以。”
要说体质和抵抗力,自小跟着宫老爷子锻炼身体、健康饮食的鼎鼎估计要比温竹森还好上许多。
见温竹森似乎在犹豫,宫止又劝道:“鼎鼎离不开你的,今天肯定就会吵着闹着要跟你视频,到时候你怎么解释你在医院这件事?”
……也对。温竹森为难地抿了抿唇。
“他来这里对你的心情有好处,心情好,恢复能力也会更好,”宫止把自己的想法掰开揉碎了讲给温竹森听,“恢复能力好了,你就能早日出院,早日继续参加节目的录制,也就能继续赚钱了。”
打蛇打七寸,宫止十分清楚温竹森的命门是什么——
赚钱。
妥妥的小财迷一个。
趁着温竹森的表情松动,宫止紧忙又添了把火:“爷爷刚刚不是还说了,你要是乖乖养病,等你出院了,他要送你一只金貔貅。”
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金貔貅的大小,像是相当确信温竹森一定会被他所描述的金貔貅所俘虏一样。
果不其然,宫止的话音刚落,温竹森就忍不住捂着伤口坐直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我一定会尽快恢复如初的。”
好家伙,谁能拒绝金貔貅啊!
见温竹森这么听劝,没怎么费力就劝说成功的宫止站起身来:“那我们先回病房?”
温竹森被金貔貅激励着,连等着宫止站起身来扶他都等不及了,直接攀着宫止的肩膀,颤巍巍地站起了身。
宫止稳稳扶着他前行。
从远处看,两人依偎在一起,暖呼呼的样子,像是连冷冽的冬日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
即便是已经能下床走路了,但是温竹森的意识还是不够清醒,
直到宫止扶着他一路回到病房里,艰难地躺在床上之后,温竹森才恍然醒悟过来——
他把手从右下腹的位置逐渐往中间移了移,确认了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小声道:“……我这里,这里……”
宫止正背对着他倒水,但却一下子就明白了温竹森在说什么。
他的语气从容自然:“阑尾炎手术要备皮。”
温竹森知道很多手术都需要备皮,可是……可是宫先生知道他被备皮了的这件事,这算是个什么说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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