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说?”宫止有些惊讶,“他的情况怎么样?”
阑尾炎手术是小手术,但宫止清楚,如果拖得久了,也还是有可能会变成严重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想要请医生先做手术,可又想着青年自己一个人躺在里面,肯定是会觉得害怕的。
毕竟在之前的那些次梦魇和梦呓中,温竹森从未停止或减少过对手术室的恐惧感。
好在术前准备还没有做完,医生如实对宫止转达道:“温先生现在体温持续升高,目前是38.7摄氏度,马上准备给他备皮然后手术,期间也方便您跟温先生做一个简短的交流。”
宫止点了点头:“好,我看看他。”
***
即便遭遇了再艰难的痛苦,温竹森也依旧是坚韧沉默的。
他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的平和淡然……除了此时躺在床上也死死攥成一团的手。
见到宫止走进来,温竹森的眼睛亮了亮,紧忙伸出手朝他探去:“宫先生……”
这要是放在平日里,宫止一定会为温竹森下意识来握自己的手而感到骄傲欣喜,可眼下温竹森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就连向来红润的唇瓣都泛着病态的苍白。
宫止大步上前,握住了温竹森的手:“竹森,你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我想说的是……我麻醉的事情,我没有医保,”温竹森有些局促地舔了舔嘴唇,“我以前听说,阑尾炎手术局麻就可以了,我用传统开刀的方式就可以了,不需要腹腔镜和那个全麻……咳咳……”
他说得有点儿急,以至于呛了一下。
宫止轻抚他的后背,声线温柔:“交给我,你不用担心这些事,睡一觉就好了,再醒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好不好?”
温竹森痛得意识都有些不清楚,他胡乱地点了点头,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宫止在说什么。
只知道自己不能打断宫止,在对方说完长长的一句话之后,又不放心地握住了宫止的手:“宫先生,千万要帮我……”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认识宫先生,也只能求助于宫先生。
宫止点点头,让温竹森放心:“一定。”
.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
幸运的是,温竹森的炎症属于较轻的那一类,手术时间没超过四十分钟,人就被推出来了。
宫止始终站在手术室门口,面对着门上方的“手术中”愣神儿。
以至于当温竹森被推出来的时候,他连半秒钟都没耽误地就走上前去,跟着医护人员一起推病床,把人送到观察室再观察一会儿情况。
宫止在等待的期间接到了秦伯的电话,说崔伟在盗窃未果、想要带着樾山别院偷偷翻墙溜出去的时候,“碰巧”地摔断了一条腿,这工夫已经畏罪前去投靠许岳昀了。
他们只需要掌握崔伟与许家秘密勾连的证据,就足够把人送进去,浅浅地蹲个三五年了。
解决完了误入家中的老鼠屎,宫止便全心全意地等起了温竹森,每一秒都在猜他会在下一秒钟清醒过来。
观察了一会儿后,医护人员将温竹森送回了单人病房,施重跟着一起忙前忙后,还不忘照顾宫止。
“阿止,你要不休息一会儿吧,”施重对自家好友恋爱脑的程度不敢恭维,他更在意的是宫止的身体健康,“听方特助说你连轴转了两天,几乎没怎么休息,要不去我值班室躺一会儿吧。”
宫止抬手按了按眉心,摇摇头:“我在这儿守着他,等他醒来我再休息。”
施重知道宫止这话是托词,要是温先生一会儿醒了,他自然更是不可能抽空去休息了。
“阿止,温先生的体质本来就比较虚弱,”施重看了一眼腕表,耐心劝道,“所以可能会醒得晚一点。”
哪知宫止充耳不闻,依然径自说道:“我们两个已经分开两天十六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二十四秒了。”
施重:“……”
“我刚刚怎么没让楚主任直接把你也推进去,把你的恋爱脑切除了呢。”施重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说完这话,又害怕宫止先下手为强,俩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就溜了出去:“我一会儿再过来看看~”
宫止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安静地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天空。
不知道过了过久,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窸窣声,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声音:
“护工先生……”
背对着病床站在窗口沉思的宫止闻言一僵,并没有直接回过头来,看上去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两个才分开了两天十六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二十四秒而已,就算是现在温竹森手术之后,也不过是两天十九个小时三十二分钟五十三秒……竹森怎么就不认识他了呢?
温竹森的眼镜早就被摘下来放在一旁了。
而且不知道是因为麻醉的效果还没散,还是记忆力暂时受到了重创,总之温竹森完全忘记了手术前,是谁把自己送到的医院,又是谁为自己去跟医生“商量”麻醉的事情。
温竹森不明白自己的声音有多小,也不知道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的人就是他连想都没敢想过的人。
于是温竹森权当护工先生是不高兴了,觉得自己怠慢他了,紧忙清了清嗓子,声线微哑着解释道:“护工先生,您收费多少……唔,我……我一会儿能动了就把钱给您。”
听到青年说这话,宫止还哪里有心情等着温竹森来“哄一哄”自己。
让温竹森身心舒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宫止的心头依旧被温竹森这句略带惶惑意味的话搅得心头微微泛着些酸涩之意。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回答的同时,语气里还带了点儿不算明显的笑意:“二百六,包您满意。”
!!!
到了这个时候,温竹森总算是真正地明白了过来,宫先生口中所说的“二百六”是什么意思了。
自从他穿书以来,记忆里只出现了一次“护工”,那就是施重医生那天早上跟他讲过的,把他抱进值班室里躺着输液的人。
居然真的是宫先生?
“唔……”胸腹间的不适感蓦地袭来,温竹森皱了皱眉,低哼了一声。
一开始是蛛网膜下腔麻醉,但术中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儿恶心,腹腔内也因为医生的操作而传来轻微的拉扯感,呕意不断翻腾,连喉咙都变得不舒服了起来。
八成是麻醉医生看他太难受了,所以索性让他睡着了。
“麻醉要代谢六到十二个小时,”宫止坐在温竹森的病床边,顺手探了探温竹森的额头,确认他退烧了之后,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这期间有恶心和头晕的感觉都是正常的,你不要害怕。”
温竹森想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果然在下一秒,晕眩感就再次袭来,让他连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宫止都做不到了。
“再睡一会儿吧。”
听着宫止低沉悦耳的声音,温竹森竟真的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几个小时。
温竹森体内的麻醉早已散去了大半,连睁眼转头的动作都不会让他感受到半点儿恶心和头晕的滋味儿了。
如此一来,也总算是能够让温竹森生出了些许心情,去注意一下其他的事情。
温竹森的右手在输液,左手上套着监测指夹。
转回病房的时候,宫止担心他会冷,便把温竹森的左手用被子盖上了。
上一篇:穿成大佬的替嫁男妻
下一篇:可爱系统竟然绑定三个男主?!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