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远思绪乱成一团,凭生了几分冷汗,好像将死一般的惊惧从心底传来。
徐原青:“此事本不该同你说,但你姓向就该知道。”
“为何不同我说!”向长远低声质问,“那此刻又为何同我说来!”
徐原青与他相识至今,从未见他这般疾言厉色过,一时间被唬住,此时他知晓后第一时间就叫柳谦传信给了向长宁。
向长宁给的回信,其中一条就是让他不要告诉向长远,他思来想去也不该和他说,他自八岁就在江湖游历,虽也见了许多沉浮,毕竟没有朝中诡谲。
他心思单纯,做事纯粹,此事不告诉他,也是怕他关心则乱,行差踏差反坏大事。
“徐世子,你可知此事有多重要!”向长远眉头紧皱,眼中对他满是失望,“你现在告诉我,又是想逼我站在你那边吗?”
他急切时将话说绝,徐原青叫他,“向长远!”
他即便再想拉拢向家,也不会这么不堪。
他自问从未强迫过他,也未利诱过,竟被他如此猜忌,一时间也寒了心,紧握着灯笼把,咬牙切齿,“我就不该多这句嘴!你向家死活与我何干!”
“是,与你无关!我将你当成朋友,关心你的生死,原就是一厢情愿。”向长远也被他激怒,有关向家生死攸关的大事,一时间失了分寸,与他急言相对,“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算计我!”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徐原青脑袋发疼,自己身体不好激动不得,没力气和他针锋相对,冷冰冰的甩下一句,“我也是昏了头了和你说这些。”
说完拎着灯笼晃晃悠悠的离开,月光下青白的身影如一道水光,昏暗的灯笼光映衬着,似真似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窄巷中。
徐原青明明披着两件大氅,晚上的风也没吹到身子骨,偏与他分道后就浑身难受,骨子里一阵一阵的刺痛,一阵冷一阵热,脑子里也混沌不清,迷迷糊糊中回到了院子。
恰好半夜来瞧他左越,徐原青被他扶到床上,用仅存的意识拉住他,嘱咐他找柳谦拦住向长远,切忌他轻举妄动,然后传信告诉向长宁,说完听左越都记下了才昏睡过去。
顾三知半梦半醒被叫醒,来给他诊脉施针,这才感受到之前的老大夫为何满头白发,总是唉声叹气。
这样不听话的病人,作为大夫真是愁煞人。
徐原青此次并没之前严重,不是中毒中蛊,只是气急攻心引起旧疾,修养几日便好。
他连续几日卧病在床,醒来也是浑浑噩噩,行为举止都十分木讷,时常回不过神来,左越说个半晌,一回头人要么发愣要么睡着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倒不如像之前一样,世子任性妄为,还有些活气,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叫人心里焦急。
李英急得团团转,直说是中了邪,顾三知好说歹说她才没去请国师来做法,说是再看几日有没有好些。
宣平侯府上上下下安静沉寂,外面热闹非凡,锣鼓喧天,盖因向家班师回朝,陛下大赦天下,大晟举国同庆,京城有名的酒楼酒水免费,喜中藏乱,京城锦绣繁华,灯盏几日不灭。
三日的热闹淡了后,徐原青才逐渐清醒许多,看院中的黄梨树眼睛有神了许多,已经入冬,叶子落尽,冬日枯败萧寂之感扑面而来。
“阿越,庆功宴办过了吗?”
几日来,这是徐原青第一次主动说话,左越喜出望外,“世子问的是北疆战胜的庆功宴吗?”
徐原青眼神清明许多,一脸“不然呢”的神情看着他,拢了拢衣袍。
左越给他奉茶,“听说向老将军以军务为重延缓了庆功宴,定在了小寒,也就是后日。”
“嗯,这几日有什么事吗?”
徐原青接过茶抿了一口,思绪集中,他也知道自己这几日精神不济,总是不能集中精神思考,今日才好些,能想清楚许多事情。
左越去书桌翻翻找找,不过一会拿来一封未拆的信件,拆递给他,“这是柳谦哥哥今日送来的,世子可有精神看?要我读吗?”
“我又不是瞎。”徐原青接过信件看,左越听着他像之前一样怼自己,雀跃起来,念念叨叨的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徐原青一边看柳谦传的消息,一边听着左越叽叽喳喳的话,不过一会心里便有了数,递给他信纸,看左越焚烧。
沈齐文的事情可以暂时不说,他阅了两遍信纸,就是不见向长远的消息,微微蹙眉询问,“我病前叫你做的事做了?”
左越拍了拍手,用钳子扒了扒碳火,“向公子哪有世子想的那么笨,柳谦哥哥说他找到人时,人家姊弟正商讨事宜呢,并没像你想的那般冲动。”
徐原青“啧”了一声,当时向长远那副样子,他回家的一路都在骂他,以为他是个呆愣子,没想到脑子倒是转的快,没把事情做绝。
第26章
翌日, 顾三知来给徐原青扎了几针后,他精神大好,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饭, 被李英夸的脸红。
吃完饭吃药,午后柳谦气喘吁吁的赶来,左越问缘由,他一边抹汗一边回答, “唐骄追着我,非要我明日给他当一天侍卫。”
明日是庆功宴, 要犒赏三军,许多名门望族的公子哥也会趁机去长见识, 结识一下将军,唐国公身居高位定然在场,带独子去毋庸置疑。
唐骄张扬跋扈惯了, 多带几个侍卫充面子符合他的个性,只是人找到徐原青头上, 他真是无言以对。
徐原青坦言, “他又犯病?”
“估计是见向长泊威风, 他抽风吧。”
柳谦擦完汗喝了左越递来茶静下来, 拎着面具依着门框说正事, “你要我盯着的人有动静了,你昏睡这几日,他靠上了太子。”
“沈齐文?”
徐原青来了精神,他日防夜防, 还是没防住, 这一病就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不愧是气运爆表的男主。
柳谦细细说来, “将士回京那日,沈齐文奉命亲迎,去的路上惊了马,是他救了太子。”
徐原青皱眉,“惊马。”
柳谦知他要问什么,将答案直接告诉他,“查不到,惊马险些误了时辰,沈齐文一怒之下将养马的内侍斩首,沈玉泽也是和百姓一样来看将士们,事情有理有据,查无可查。”
“真不愧是男主。”徐原青揉了揉太阳穴,沈玉泽是原书男主,他身上的气运难以撼动,他很久之前就想过永绝后患了,只是气运太盛险些暴露自己,他才一直等待,想其他办法削弱他的气运,杜绝一些事情的发生。
现在看,柳谦,寻娘,本该是他的得力助手,现在都是他的人,但还是没能阻止沈玉泽进入朝局,他果然很有本事。
“此事他做的周密,我都未察觉到,他似乎……”柳谦欲言又止,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才将话补完,“知道我们的存在。”
自三年前沈玉泽踏入京城那一刻,徐原青就防着他,让柳谦盯着他,以防他搅动局势,让书中悲剧重演。
那时他还是籍籍无名的书生,断然想不到有人会盯着他,这么多年柳谦也事事小心,在暗中盯着,从未与他打过照面。
沈玉泽按理不可能察觉到,他身在相府,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幕僚,能不声不响的引起沈齐文的注意,手段可见一斑。
“不用盯着了。”徐原青当机立断,将人撤走,沈玉泽雷霆手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暴露身份,恐怕会适得其反,引起更大变动。
左右他提前来了十年,许多事情被他搅乱过,沈玉泽气运不如之前,想必他一时走不上绝路。
“且让他靠,他是个聪明人,沈齐文牢靠与否他清楚,如今病急乱投医只是权宜之计。”
“你为何一直防着他?”
柳谦有些不明白,他一直盯着沈玉泽,他入京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是江丞相的门客,三年来如履薄冰,事事小心谨慎,徐世子身份尊贵,两人一个天一个地,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为何要一直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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