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如焚,狼狈的跪爬上前,惊慌之下口不择言,“父皇,一定是陆秋灵那个贱人记恨儿臣才栽赃诬陷,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他哀声祈求,身为储君当堂辱骂女子,行为举止难登大雅之堂。
崇明帝满脸厌恶,抑制不住怒火,操起桌上的砚台朝他砸去,怒喝:“逆子!”
砚台险些砸在头上,沈齐文惊恐万状,一下哑声没,殿中落针可闻,气氛严峻。
“太子仁德!”崇明帝抬手抽倒桌上的一摞奏折,神色凌厉的扔到台阶下,“勤政爱民!”他一连扔了几本奏折都是近来的上书,对太子德行和政绩夸赞不已,“体恤下属!”
崇明帝眼神阴冷,咬牙切齿,“好一个君臣一心!”
太子的人此刻都惶恐不安,更肖想替沈齐文说个一字半句。
崇明帝发怒完微微闭眼控制情绪,怒视群臣,“肖征,你替朕请陆郡主进殿。朕倒要看看,陆郡主状纸上的罪行有几分真几分假。”
肖征接令忙不迭的离开。
崇明面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仪态,心里却越发愤怒,忍不住的高声喊,“姜卿!”
姜统领立即应声,“臣在!”
“把东宫给朕看好了,一只苍蝇飞出朕都唯你是问!”
“是!”
崇明帝此举意敲山震虎,朝中与太子勾连的臣子瑟瑟发抖,汗流浃背。
与此同时,锦明宫。
徐皇后昨夜晚睡了,较往常晚起了些,徐原青给她请安时,心里放心不下又叫常老在看了一次,确定无异样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徐皇后低声问,“楠楠,你跟阿姐说实话,到底是怎么了?”
“阿姐,嘘。”徐原青故意眨了眨眼,顾左右而言他,“你如此担惊受怕,小心惊着我侄儿。”
“谁说就是男孩了。”徐皇后被他带偏,顺口就跟着他话走,“我觉得一定是女孩。”
“是什么都好。”徐原青满脸笑意的哄着他,趁着她叫嬷嬷去找东西的空隙常老拉着他到一旁,给他号脉。
常老严肃警告,“你思虑太重,又控制不住气怒,伤及根本,长此以往恐留下病根。”
“快了。”徐原青扒开他手,回头看徐皇后正高兴的摸着肚子说话,他神色动容,朝常老垂首示意,转身就去找了柳谦。
前朝的事情很快就传进了后宫,锦明宫的人都因为偏殿里关押小宫女谨小慎微,不敢声张,所以徐皇后还不知晓。
徐原青询问事情大概到了那一步,听完微微蹙眉,看来不到最后一步崇明帝不会丢弃沈齐文这颗棋子。
他摩擦着指腹,遥望着宫殿里笑吟吟的徐皇后,握紧拳头,下了决心。
柳谦得令后立刻就去办。
“楠楠。”
徐皇后在叫,徐原青忙恢复神情进去,蹲在她旁边看她给孩子做的小鞋。
殿里桂花香扑鼻,春风撩动,香味忽浓忽淡。
“你看阿姐绣的老虎好不好看。”徐皇后性子温柔,说话也慢慢悠悠,她捧着巴掌大的鞋子给他看,满眼洋溢着幸福。
徐原青伸手碰了碰鞋头上老虎,轻声哄她,“只要是阿姐做的就是最漂亮的。”
“宣妃姐姐的女红才好呢。”徐皇后扭头看他,抬手轻轻揉了揉他脑袋,“你少花言巧语好的哄我。”
徐原青垂眸浅笑,真是难伺候。
徐皇后温柔的看着他,她进宫时他还只是小小的一个人儿,偶尔精神足得时候会去她院子里看她,他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吃不喝,就坐在屋子里静静地看着她,等身子难受了才被人送回自己的院子。
直到她被接进宫那日,他吃了药等到她要出门了才醒来,半打的人儿抱着她不撒手,哭的晕厥过去。
徐皇后静静地看着他,忆起往昔,不自觉间眼睛多了层水雾,张嘴叫道,“允儿。”话出口才回过神,忙改到,“楠楠。”
允儿是原主的乳名,徐原青成徐世子后昏迷时听到的呼喊一直是“允儿”,他好像孤魂野鬼一样的漂游在这个世界。
他崩溃又无力改变,日日消沉。
直到清楚拖着原主的病躯他无处可去,他才接受了现状,回到了宣平侯府,做病秧子徐世子。
徐原青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渴望着一份归属感,即便他清楚那份归属感是他从原主那偷来的,但对他来说,那是他在这世界活着的救赎。
他自私的强迫他们叫自己“楠楠”,只有他们叫属于自己的小名,他才会觉得活在这个世界的是他自己。
“允儿”,这个名字他曾在茫然无措时会叫,也在为他们报仇时叫,从别人口中鲜少听到。
徐原青抬眸看向徐皇后,看她眼中有几分无措,嘴角上扬,笑的温和,轻声道,“阿姐,允儿真心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她是第一个叫他“楠楠”的人,是她叫活了意志消沉的徐原青。
徐皇后喜笑颜开,“阿姐也觉得你是世上最好的弟弟。”
两人说完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垂眸笑了笑。
徐皇后晃了晃小鞋,小声的告诉他,“我刚才叫人给陛下送了一双小鞋。”
“嗯?”徐原青怔住。
徐皇后将鞋子搁下,拍了拍他肩膀,“阿姐笨,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阿姐知道你一定是在保护我,可是楠楠……”
她眼神温柔而坚定,“我是姐姐呀。”
闻言,徐原青心头的委屈如洪水泄闸,眼睛瞬间红了。
太极殿前,文武百官在烈阳下跪的笔直,人人自危,不敢出声。
陆秋灵和沈齐文跪在殿内,肖征审问,陆秋灵对答如流,所告皆有实证,越问他越紧张,满脸汗珠,声音微颤。
崇明帝坐于龙椅中,威怒不语,面色逐渐难看。
沈齐文阳奉阴违,两面三刀。
在崇明帝面前乖巧懂事,在外作恶多端,朝中知者甚多,奈何崇明帝膝下只有他一个嫡子,几次三番护着他的储君地位,朝中便无人敢直言。
造成现在的局面,他难辞其咎。
梁公公陪着崇明帝长大,知道他此刻定然百感交集,思绪万千,正好收到了徐皇后送来的东西,他忙递上前去,“陛下,皇后娘娘送来的。”
崇明帝揉了揉眉心,看是一个小盒子,想着今日事闹得如此大,她应该是担心了,抬手示意公公打开。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双小鞋。
崇明帝瞳孔放大,立刻就明白了徐皇后的意思。
梁公公瞥了一眼也明白了,正要跪下贺喜,崇明帝就抬手拦住了他,吩咐肖征继续审,自己先离开往锦明宫去。
才到半路就听到了宫人们的风言风语。
敲登闻鼓的是陆郡主,陆秋灵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之前便有过流言蜚语,尤其是狱中的荒唐之事更是天下皆知,还成为饭后谈资。
宫里尚且如此,恐民间更加荒唐。
崇明帝瞥见几个太监押着一个狼狈不堪的宫女,来的方向正是锦明宫,他示意梁公公。
“什么人?”
人被截住,几个太监都被吓住,支吾不语。
崇明帝侧目看,宫女脸上满是血污,嘴巴被堵住了,衣服倒是完好,不似用过刑。
梁公公见状一脚揣在最近的太监身上,尖声呵斥。
太监这才支吾的把事情说了。
梁公公震惊,“谁的人?”
“这贱婢说是太子的人,皇后娘娘不信,叫奴才们押去掖廷。”
太子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公公不敢擅专,回头请示崇明帝。
崇明帝稍稍思索就猜到此事不简单,面无表情的问,“皇后宫里有什么人?”
“回陛下,娘娘宫里的客人是徐世子和他请来的郎中朋友。”
崇明帝:“郎中?”
太监垂首,“是。”
“将人带去陈文敬!”崇明帝怒喝,眼神骤变,杀意毕露,“叫姜尧给朕把东宫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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