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谦:“他家里人捏在沈齐文手里,他还在死撑着。”
徐原青瞟了一眼认真听话的左越,顿了一下说道,“不打紧,他不把刑法试个遍,说出来的话也没分量,你且防着太子和莘正元那,其他的我已差人去办。”
柳谦刀撑着桌子,微微皱眉,“沈齐文倒是不要紧,就是莘正元很是麻烦。”
左越做贼似的瞅了一眼徐原青,笑眯眯的说,“柳谦哥哥,要过年了,年假和加薪呢。”
柳谦神情骤变,眉头瞬间舒展开,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不管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挡道,我也定然将事情办好。”
“……”徐原青无语,他有说话吗?
他摆了摆手,不与他们两个白眼狼和败家子计较,准备继续看他的话本打发时间,左越去给炉子添炭火,思索着说道,“世子,我感觉向公子对你很是上心呢,他不止送了糖来,这几日你看的话本也是他差人送来的。”
“嗯?”徐原青瞟了一眼手上的话本子,“桃源小妖”四个字,写的是光怪陆离的故事,很对他胃口,莫名有一种吐出去的糖有点舍不得的奇妙感觉,一时心情复杂,阴阳怪气的说,“他巴巴地往我这凑,你真以为是白对我好,你且看着,过几日就会来要账,保不齐还带些条件。”
左越瘪嘴,小声的拆穿他,“世子分明在用他,又各种酸他,不就是因为他八字与你合,你心有芥蒂嘛,干嘛将人想那么坏。”
小孩话说的轻,但屋子静能听到,徐原青被戳中心思有些窘迫,“你个小孩懂什么,他不要脸不介意男妻,我可不是断袖。”
柳谦蹭着火烤,也凑上一句,“男妻也没什么的,大晟又不是没有先例,不过就是心仪之人与自己一样罢了,心意相通最为重要。”他话说的淡然,目光落在炭火上,将本就白净的面容照的亮堂,抬头见左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徐原青亦是,坦然说道;“我爹娶的就是男子。”
左越小孩嘴上没毛,口无遮拦,惊恐万状,“你有爹呀!”
柳谦:“……”
徐原青无奈扶额,这都是什么话,难不成柳谦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他一记眼神杀了过去,左越也知道自己冒昧了忙捂着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人。
徐原青婉转道,“没听你说过。”
柳谦是他算着日子在破庙里救的人,这么多年他都在为自己办事,虽然会有闲话之时,但从未推心置腹的聊过过往,依照书里的人设,他一直以为他无父无母,适才乍一听也被惊到了。
柳谦把玩面具,耸了耸肩,“这有啥好说的。”
徐原青见他不打算深入说也不追问,虽然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他控制力素来强大,将目光转移到话本上,强行降低好奇心。
左越年纪尚轻,修为不够,捂着嘴巴的手逐渐松动,见柳谦要走一下就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了他,“柳谦哥哥。”柳谦疑惑的看他,见他扭扭捏捏的模样,犹豫着出声问,“那你爹爹和你另外一个爹爹在一起,你是……是……”
左越好奇心堪比猫,要是有什么八卦只说一半,即便话头是宣平侯起的,他半夜也要想方设法去听完下半段,徐原青将脸藏在书后,话本上密密麻麻的字一个也进不到眼,耳朵倒是竖了起来。
左越胆子小,之前被柳谦打过一顿,躺了几天床板后对柳谦是又敬又爱,望着柳谦垂落的目光,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问出整句,徐原青耳朵都等麻了,又不好意思问。
碳火烧的通红,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柳谦没性子和他磨,别开他的手要走,左越这才急忙问,“你是哪一个爹爹生的呀?”
“……”
徐原青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口水呛到自己猛烈的咳嗽起来。
左越一脸茫然,看柳谦淡漠的眼神逐渐变成看智障的眼神,世子又咳嗽的紧,一时左右为难起来。
柳谦咬牙切齿:“你少睡觉多读书。”
说完就将小孩晾在原地离开了,左越脑子嗡嗡响,那厢徐原青乐的不行,足足喝了一盏水才压下咳嗽。
左越给他顺背,等他缓过气了才虚心求教,“世子,我哪有说错吗?”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两只眼睛换着休息。”
“啊?”
———
又过了几日,气温骤降,眼看初冬来临,徐原青大病一场精神倒是比之前好上许多,于是回光返照的传言就更煞有其事了,他也不管不顾,磨着李英允许他出门。
软磨硬泡,温言细语都哄了个遍,然而只要李英一红眼他就什么招都不敢使了,灰溜溜的答应在家养病。
“楠楠,你到底要做什么!外面有什么东西勾着你,让你总想着出去。”李英说着又哽咽起来,这几日她因为徐原青的事情操劳,憔悴不少,白头发都冒出不少,眼睛一红看着十分脆弱。
徐原青忙道:“娘,没有。”
“我就不该答应让你出门,先是偷偷出去买什么血茴草,又在街上被人冲撞险些受伤,去宫里走一遭差点丢了命,你就不能出这个门!”
徐原青头疼,解释道:“娘,你也知道我这次是被人害了。”
李英压根听不进去他的话,急的摔杯子,“反正你也不惜自己的命,你想出去就出去吧,你前脚走,我后脚撞死了陪你!”
徐原青听她言辞激烈也情绪激动起来,猛地拍了桌子站起身,“娘!”
众人一怔,李英一下惊住抽泣声止住,愣愣地看向他,后知后觉自己话说的太过,可话已然说出捡不回了,一时进退两难。
管家来了,瞧着气氛不对,小心翼翼的禀报,“夫人,世子,肖大人来了。”
闻言,李英忙擦了眼泪,众人也忙着收拾地上的碎瓷片,该去沏茶的沏茶,该添炭火的添炭火,气氛稍有缓和。
肖征入堂,丫鬟忙上前去接过大氅,李英和徐原青都起身见礼。
李英请人坐下,肖征见她眼睛红肿,一看就知才哭过,再看徐原青脸色也极其难看,自己也有急事就拒绝了好意,直截了当的将来由说清,“我来是要请世子去一趟刑部。”
话音未落,李英就急站起来,“为何?怎么会去刑部!”
肖征怕她激动连忙摆手安抚,“夫人放心,不是拘人。”
徐原青上前轻轻拍了拍李英的手,示意胡妈妈扶着她,回头对肖征故作一脸茫然的神情来,“可是我中毒的案子有眉目了?”
肖征点头,“正是,你院中的小陈是个硬骨头,刑具受了个遍也不肯说半个字,我们无从下手,昨日太子抓到了在藏宝阁兜售血茴草的人,是位苗疆女子,证词只说是世子的人,故需请世子去一趟刑部认人。”
“满口胡言!我儿从何识得苗疆女子!”李英紧握着胡妈妈的手才没倒下,眉头紧皱,忽然想起什么,“太医院的血茴草中不就含有蛊虫吗?难不成我儿要害自己?”
“夫人莫急!”肖征何尝不知,但此案牵涉重大,又是太子监审,他不敢轻率下断,这才亲自来请的人。
徐原青果断道:“胡妈妈将我娘送去休息,我一会回来。”
“不行!”李英一下将他拽住,神情严峻,徐原青按住她的手,在她要同肖征争执之前出声阻止,“娘,还记得爹出门前的嘱咐吗?”
闻言,李英怔住,瞳孔放大状做惊恐,欲言又止,整个人惊惶无措起来,肖征茫然的望着母子俩不敢出声。
“胡妈妈,还请您照看好我母亲。”徐原青扯出一抹笑意,挣脱李英的手,转身匆忙离开,怕她想不开追出来,肖征见状也忙跟着出去,一直行到拐角处不见宣平侯府才放缓脚步。
徐原青大病未愈又着风寒,扶着墙咳嗽,左越抱着大氅跑了出来,越过肖征给他披上,紧张的念叨他不注意身体,等徐原青缓和些了,他才后知后觉有肖征在,将顺手拿来的大氅归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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