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棠看着谌修圻空茫的眼神,配上了这样一句话,直让他脊背发凉,他们连自己的记忆都被另一种神秘的力量给控制着,放在谁身上谁能不感到毛骨悚然?
魏安棠张了张口,以前谌修圻从来不跟他将关乎记忆的事情,今日突然提起就是这样的重磅炸弹,他不禁开始怀疑,谌修圻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
他不能算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谌修圻几乎是瞬间就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了他的想法,“魏安棠,我也只是刚才听见你说了一句带有家乡口音的话才发现,我感到很熟悉,第一感觉就是我曾经也会说这样的话,我们可能是......老乡?”
几乎是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两人一起想到了那句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魏安棠松了手,轻柔地搓着他的脸,将自己方才掐出来的红痕给揉散,“不是吧,我们就算真的是老乡,我们也隔着二十几岁,你去世的时候,我才两三岁的样子,你不会在怀疑我们俩曾经认识吧?”
谌修圻被他揉得眯起了眼,像是一只享受抚摸的猫咪,魏安棠也很有撸猫的经验,把手里的谌修圻当大猫咪撸来撸去。
“不是有个词儿叫:忘年交?”
魏安棠笑着骂了他两句,也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真的会有这么巧吗?”
谌修圻张了口,还没出声,一阵冷风穿过厚重的营帐帘子,将他身上的魏安棠冷得一哆嗦,两人同时侧目,陈科提着烤肉正石化在门口......
他们在战场上如同杀戮机器的将军,被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压在身下!这种视觉冲击,几乎能将陈科吃瓜的瓜棚子给冲塌!
陈科的脑子里甚至没有“塌房”这个词汇,以至于他无法用任何词语来表达他现在震惊的心情。
魏安棠轻咳一声,松开了手,解放了谌修圻的脸,从软榻上站起身来,重新站回他该站的地方去。
陈科提着肉,在门口短暂愣神了片刻,终于在谌修圻发问后走进了营帐。
“这灾年,你在哪儿找到了这么稀罕的肉?”
陈科将这只相比寻常年份瘦了一圈的兔子肉搁在小几上,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我哥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捡着了,它躲在雪窝子里,跟雪一样的颜色,真佩服他,还得逮着了。”
谌修圻端坐案前,烤肉味已经飘到他的鼻子里,确实烤得很香,原滋原味的兔子肉。
魏安棠自然也馋的很,他早年一直忙着挣钱还债,根本没有机会去享受生活,他只是个过路财神爷,所有的钱都不归他所有,好容易还清了债务,他就死了,草,真是划不来。
陈科心里还对刚才那一幕念念不忘,放下了兔子肉就落荒而逃,快步离开营帐时,他脑子里还忍不住在猜测,难道他们的将军......
真的是在下面的那个吗?!
一想到这个,陈科几乎要落下泪来,更是想要将魏安棠那厮碎尸万段!
妈的,放眼整个军营,甚至整个国家,都可能找不出一个能比谌修圻更能驯服他们这群自视甚高的精兵强将的人!
而现在居然让他相信......他的将军会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酱酱酿酿。
陈科只感觉他的脑袋要炸掉了。
他想方设法地让自己不再去相信这个事情,甚至开始将魏安棠和他家将军进行对比。
魏安棠和将军的身形差不多,只是将军个子高挑,也就显得瘦削了,可是!当时他们也瞧不起这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将军,但他在校场上的身手就已经在心理上征服了他们。
陈科摸摸鼻子,转进自己的营帐,呆愣地坐在自己哥哥身旁,脑子里还在继续猜想,方才他可是看见了,他家将军脸上被魏安棠那个登徒子欺负得全是红印子......
看样子真的很像是落了下风的样子啊!
陈律不明所以,默默在一旁看着自家弟弟脸上变幻莫测,精彩绝伦的表情,简直比看唱大戏还要刺激。
“你,去了一趟将军营帐,怎么一回来就像傻了一样了?”
陈科完全听不见哥哥的话,脑子里还在卷起千层高的风暴海浪,他回想着从走进营市的每一幕,恍然记得将军是被魏安棠压在床脚。
可他家将军最习惯坐在软榻靠前的地方,魏安棠退开身后,也是习惯于站在右侧,而他走进营帐时......
将军被压在床脚!
陈科仿佛被老天随手降下的雷给劈了个外焦内嫩!
难道他的将军是被魏安棠那厮掀到床脚,然后被人......
那个在校场上几乎无人能够近身,更别提会有人能把他掀翻的人!居然被......居然被一个小小千户给......
糟蹋了!
“啊——!”
陈科双手抱头,一脸悲痛的扎进了被窝,他在这边天人交战,把一旁不在同一频道的陈律吓了一跳。
“你这是到底怎么了?发什么疯病呢?”
陈科这才抬起头来,往日充满血性萧煞的脸,此刻写满了“塌房”后的崩溃和绝望。
“哥哥,我的信仰破灭了——啊——!”
陈律莫名其妙地抱着靠在自己肩上痛哭流涕的陈科......
我的弟弟突然傻了,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和陈科的崩溃绝望不一样,“登徒子”魏安棠和“惨被糟蹋”谌修圻正在围着那只烤兔子大快朵颐,只有魏安棠小小担心了一下陈科的三观问题。
“他刚刚好像很震惊,咱会不会把他吓到了?”
谌修圻满不在乎地吃着兔腿,满面油光,两腮鼓起,所幸这幅场面没有人看见,不然大军将集体“塌房”。
魏安棠实在忍不住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才听见谌修圻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这个可是耽美剧本,他们作为耽美剧本里的角色,这点觉悟应该还是有的吧?”
魏安棠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扯下另一条兔腿嘬了起来,反正陈科看见的是他在上面,起码他的形象是高大且威武的!
当然,如果谌修圻能知道他的心腹下属想不通的是他们的上下问题,纠结的是他的威武大将军惨遭人压的问题的话,他应该就不会这样满不在乎了。
没有办法,谁让他们现在没有两大系统客服给他们播报小道消息了,抛开了上帝视角之后,他们只能被迫承受这种无妄之灾了。
入夜,谌修圻又派出了不少人去进行巡视,以防有人起了坏心思,突袭或者内奸叛变啥的。
有这样缜密的布局,谌修圻闲散地窝在魏安棠的肩窝,手指绕着魏安棠的发带,玩弄魏安棠的头发,见魏安棠抱着本海图翻来覆去地看,被冷落的谌修圻感到不满,开始主动挑起存在感。
“不许看了!陪我玩。”
谌修圻劈手夺过了魏安棠手里的海图,胡搅蛮缠地伸出胳膊腿儿把他圈住,像一只无理取闹的八爪鱼。
魏安棠叹了口气,“你到底几岁啊?还让人陪玩?”
谌修圻满不在乎地哼了两声,嘟嘟囔囔地让魏安棠给他讲讲他上辈子的事儿。
魏安棠无奈地笑了笑,翻身压上谌修圻,又开始撸他的脸,“那你说,你到底要听什么,你这么大而化之地一说,我想不到跟你讲什么。”
谌修圻屏息凝神,思量片刻后,慎重地说道:“嗯......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跑项目,做策划,拉销售,都干过。”
谌修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难怪那么能跑腿扒消息啊,早期让你当黎煜的跟班,属实是打在你的大招上了。”
魏安棠权当他是在夸奖他,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还有呢?还想知道什么?”
“嗯,你爸妈呢?对你好吗?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有担心现实世界的亲人朋友。”
一听这话,魏安棠都要开始怀疑,这个谌修圻,真的是个脑子有点问题的人吗?不犯病的时候,这不好好跟个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吗?
“对我还算可以吧,只是都走得早,没什么牵挂的。”
谌修圻没由来得心里一痛,一瞬间的刺痛几乎让他心脏骤停,甚至让他忍不住弯了腰,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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