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突然被滚烫的手抓住,魏安棠的右臂有伤,被这样一拽,痛楚直刺颅顶,嘴里溢出一声闷哼,魏安棠拧着眉,脸色发白地回过头。
“你也要走吗?”
谌修圻已经探起身,血水顺着消瘦的脸滴在床榻上,看着谌修圻茫然又惨白的脸,魏安棠心底的痛楚,竟盖过了伤口撕裂的疼。
魏安棠叹了口气,拿起帕子,给他擦脸上的血迹,“系统可能出了问题,身体的伤无法自愈,你伤得太重了,眼睛一直出血,我只是出去找大夫,马上会回来。”
安静地听完他讲话,魏安棠本以为他会松手,侧过身准备起身,下一秒,一个滚烫的身子紧紧贴在了他的后背,横着狰狞伤口的手臂死死抱着他的腰身。
用力到伤口挣裂,渗出殷红的血,魏安棠连忙那帕子给他止血,“你,我就走一下,马上就回来,别闹。”
谌修圻哪里听得见他讲话,高热烧得他耳鸣不止,魏安棠说了那么多话,他只听见了好多个“走”字,死死缠着不让走。
“你真是,胡闹,我去是请大夫,又不是去死!”
魏安棠本是随口一说,不料下一刻整个人被谌修圻掰了过去,被人狠狠咬住了唇,谌修圻像是被他的某个字眼刺激到,动作生涩又凶狠,折磨着那两片软肉。
魏安棠脸上触了好些泪,混着他的血,让这个凶悍的吻充满了血腥,竟意外得刺激。
魏安棠实在不敢推开谌修圻,他伤口密密麻麻,魏安棠连回抱都怕压到他的伤口。
所幸他啃了魏安棠许久后,身体难以支撑活力,缓缓滑到魏安棠颈侧睡去,魏安棠叹了口气,僵着身子抱了他许久。
直到天亮了,魏安棠才得以脱身,只是这个时候了,他只得去跟黎煜汇报情况,再做打算。
“你说什么?你说,谌修圻昨夜来了?”
黎煜听了魏安棠的话,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声音压低到两人可听见的程度,魏安棠不明白他的惶恐来源于何处,只得茫然地点了点头。
黎煜拍着额头,原地踱步,绕着屏风转了好几圈,魏安棠快要被他晃晕了,连忙将他摁住,“王爷,事不宜迟,先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伤势吧,他伤了眼,又淋了雨,耽搁久了怕是不好。”
黎煜看着魏安棠愁容满面的样子,摇了摇头,只得暗地派人去请了,随及拉着魏安棠坐在桌前,犹豫了片刻,才把黎燃出事的事情说了。
魏安棠只感觉脑子里炸出了一朵血色的蘑菇云,谌修圻,一个赤手空拳的伤者,差点把黎燃的脖子都给砍断?!
“王爷……你别是在开玩笑吧?他昨夜站在门口的时候,一身伤,什么利器都没有,见到我就晕过去了,怎么可能是他把黎燃给……”
黎煜摇了摇头,一口将已经凉了的茶饮尽,“我也不信啊,可那个时候,牢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锁谌修圻的铁链,也不是被别人破坏,而是谌修圻自己挣断的,四层!要是有这样的本事……徒手割断黎燃的脖子,也不是不可能……”
魏安棠半晌回不过神。
他在宁州豁了命,引起流民和藩王的动乱,就是想让弘元帝退步,派谌修圻率兵治理镇压,此番算是谌修圻和弘元帝各退一步,而现今……
要是黎燃死了,谌修圻身上背了皇族血债,弘元帝便占了上风,既能忽悠着谌修圻将功折罪,又能在谌修圻班师回朝后,借着朝中的悠悠之口,撇了他的劳军之功不说,甚至旧账重提都有可能。
魏安棠眼前发黑,看向黎煜,问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逸王,还活着吗?”
黎煜摇了摇头,魏安棠心底一凉,猛然捂着嘴咳嗽起来,缓过劲儿来一看,掌中已是一片猩红。
黎煜被他突然咳血吓得不轻,连忙给他倒了杯热茶,“你别急,先听我说完,是生死未卜,太医都在那儿守着,只是能不能活,还不一定。”
魏安棠喘匀了气息,紧闭着双眼,用干净的那只手合在黎煜的手背上,黎煜感受到这只手的消瘦和冰冷,和之前的触感完全不一样,想着这些时日魏安棠受的苦,心里一酸。
“王爷,速速让燕诀把宁州的情况,以及西南王要造反的消息报给朝廷,不论真假!都先报上去!”
黎煜惊诧得目呲欲裂,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最终只是语调颤抖地说出了三个字:“你疯了……”
“这是欺君之罪!造反这样的事儿,是你说报上去就报上去吗!你当父皇是痴了还是傻了?他能信吗!你这是按律当斩,魏安棠,你是不是疯了!”
黎煜似乎是气得狠了,牙关颤抖着,声音压得极低,牙齿碰撞声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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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成为他的奶妈
魏安棠吸了口气,却被微凉的空气呛了嗓子,又是一阵闷咳,唇角溢出点点血沫,黎煜下意识捏了帕子去擦,心底的气消了大半。
“魏安棠,之前一直是你,护什么似的,让我远离谌修圻,说他不是个好人,现在也是你,豁了命要保他,你真是……”
黎煜叹了口气,虽是没有想过来魏安棠的谋划,仍然手书了一封信,派人送往燕府,指名要送到燕诀本人手里。
魏安棠咳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声音哑了几个度,轻声给黎煜说着自己的想法,“王爷,黎燃现在生死未卜,如果在他死之前,谌修圻能去宁州,这局就还有得救,就算事后被朝廷通缉,也不至于死路一条,如果在去宁州之前,黎燃死了,谌修圻这条命就是真真困死在京中了。”
黎煜明白是明白了,只是神色不太自然,仰头又灌了一大杯水,抿着唇没有讲话,侧目瞧上魏安棠惨白的脸,心里到底还是不忍。
“唉,我已经给燕诀递消息了,他会去做的,你先回去歇着吧,你也伤的不轻。”
魏安棠行尸走肉般地回到了房间,大夫已经离开了,谌修圻还睡着,魏安棠坐在他身旁,看着他被包扎的左眼,手触上了那滚烫的脸。
谌修圻真的……差点徒手割断了黎燃的脖子?
魏安棠执起谌修圻的右手,那里已经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可他昨日是瞧见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现在想来,难道真的是对黎燃动手时形成的伤口?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生病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黏人的谌修圻,昨夜因为担心他会走,即使烧得神志模糊,也要紧紧抱着他不松手的谌修圻,会有那么骇人的杀伤力。
害怕吗?
魏安棠闭了闭眼,忍住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掩着口鼻,缓过一阵呕吐的欲望。
如果害怕的话,在黎煜告诉他这件事时,他脑子里想的就不会是怎么救谌修圻。
而是该怎么逃得越远越好。
魏安棠叹了口气,爬到里侧,躺得规规矩矩,神经一直出于高度紧绷的状态,骤然躺下,一时松懈,竟让呕吐的欲望越发膨胀。
他侧过身,靠在谌修圻的颈侧,发顶抵在那微弱跳动的血管处,魏安棠缓慢闭上了眼。
渐入睡眠,魏安棠正松了一口气,一声熟悉且刺耳的声音响起了。
“叮——系统修复工作基本完成,系统客服已恢复,角色魏安棠,角色谌修圻,已开通客服咨询渠道。”
魏安棠撑开沉重的眼皮,眼里泛了红血丝,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彰显了他此时的心情。
当系统小卷和系统小平一齐跳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昏迷的谌修圻,一个靠在谌修圻身上,神情难以言述的魏安棠……
小平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小卷两眼像是被人走了几百拳一样黑,捏着指挥棒呆愣地敲头。
“你们两个,最好给我们两个,一个完美的,滴水不漏的解释。”
小平扭扭捏捏地靠近了小卷,用屁股撞了一下困倦的小卷,“快,给你家卷王解释一下,我们的难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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