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季铮不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是更难过了。
睡了一小会儿,谌修圻就惊醒了,猛地坐起身,却在翻身下床之后跌倒在地,他的脚上绑了厚厚的绷带,里面塞满了煎得温热的药材。
“魏安棠呢?魏安棠!”
“他还在睡,你先,先躺好,你伤得比他重多了。”
黎煜和燕诀将谌修圻扶起身,坐在床榻上,谌修圻听了那句话之后好受了很多,生怕自己倒下之后又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谌修圻啊,我跟你讲个事儿,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黎煜看着他打上绷带的小半张脸,还有那被绷带遮住的左眼,嘴里发苦。
“是魏安棠的事情吗?”
谌修圻安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胸膛里揪成一团,疼痛难忍。
“不不不,不是,是你的,就是你的脸,还有你的左眼,伤得很......”
“没事,只要魏安棠没事就行。”
当时他想得很开朗,只要魏安棠没出事,什么事情都不是大事。
可当他坐在魏安棠床头,看到了一面镜子,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照了照,顿时就不高兴了!
镜子里那个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人是他?虽然他以前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好看,但是现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未免也太丑了!
想想黎煜的话,谌修圻更是心里一凉:拆了绷带肯定会更丑,还会有疤。
谌修圻垂下头,摸了摸魏安棠的脸,可看着魏安棠好好的,他又觉得不算什么了。
“嗯......”
魏安棠嘟囔了一句,然后大喊着谌修圻的名字,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了身,谌修圻几乎是跟他同步,侧过身去,拿完好无损的右脸对着魏安棠。
魏安棠看到他之后就扑了上去,将人狠狠揉进了怀里,“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谌修圻闹别扭一般地转过身去,魏安棠不太明白,就探头去看。
“别看我!”
谌修圻捂着左半张脸,背过身去,时不时用好的那只眼去瞟一瞟魏安棠。
魏安棠这才突然想起了,身陷火海的时候,有一根横木砸向了谌修圻,难道是......
“转过来,我看看,没事的。”
魏安棠抱着他的肩,用温热的额头去蹭他的脖子,魏安棠很少做出这样的举动,谌修圻身子一僵,眼睛就酸了。
他明明不是个易哭的性格,但是只要魏安棠稍微软一点,他的委屈就会疯长,几乎想扑到魏安棠怀里哭个三天三夜。
“你不许害怕,不许嫌弃,更不许不喜欢我......”
“傻话,笨蛋......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魏安棠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转过身来,看到他包的严严实实的左脸,顿时心疼的要碎成一瓣一瓣。
“疼不疼?”
“不疼......”
几乎是话刚说完,谌修圻就瘪着嘴哭起来了,“骗你的,疼死了。”
魏安棠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揉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轻柔地吻着他的额头,“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说罢他真的跟哄小孩子一样,对着那包的严严实实的左脸吹气,谌修圻瘪着嘴,将他拉到身前,吻住了他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是这样,比较止疼。”
数个月后。
几人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谌修圻和魏安棠的辞呈都递交上去了,打算到沿海地段定居,分开的这天,黎煜紧紧地抱着魏安棠,哭得直打嗝。
“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你都不在京城了,我一个人在那儿一点意思也没有。”
于是燕诀醋醋地嘟囔了一句:“哪里是一个人了......”
魏安棠笑着点头了,只是他心里知道,原著就是黎煜当了皇帝,想必他想要来找自己,是千难万难啊。
和黎煜挥手道别之后,季铮只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沉默地策马离开了。
“走吧,我们也要去我们一直想去的地方了。”
谌修圻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今天不止是分别的日子,也是他拆掉绷带的日子。
这段时间他换药的时候,不让任何人靠近,每次换完了都严严实实地裹起来,现在天气热了,已经不能这样捂着了。
“哎,真的没事的,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
魏安棠抱着人在怀里晃,探着头要去吻他,谌修圻却别开了头,“你嘴上是这样哄我,万一你心里嫌弃呢!”
“啧,你这小没良心的,我怎么可能骗你啊?”
魏安棠狠狠揉搓了一把他的脑袋,谌修圻还是哼哼唧唧地转过脸去,看样子还在闹别扭。
“你现在不嫌弃,那未来那么多年,你半夜醒了看见我这个吓人的样子,你能不嫌弃吗?”
谌修圻丢开他的手,别扭的坐远了一点,“你肯定是哄我的,我才不信你,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哎,你啊你啊,我魏安棠,发誓,现在,以后,都不可能对你有任何嫌弃的心理。”
谌修圻斜了他一眼,确定了他此刻正经无比,虔诚至极,才勉强同意了。
魏安棠小心地将他脸上的纱布拆开,随即被吓到一样光速退开了很远!
“啊啊啊~好吓人啊~”
魏安棠矫揉造作地尖叫着,但他这副演技极差的样子,居然还唬到了谌修圻。
谌修圻眼睛马上就红了,瘪着嘴下一秒就就要气得掉眼泪了。
“你!你刚刚还说不嫌弃,现在就这样了,你始乱终弃!”
魏安棠一见玩脱了,又跑回来抱住他,嘬他柔软的嘴唇,“哎哎哎,我开玩笑的,没有很吓人,没有没有!唉哟,别哭别哭。”
谌修圻梗着脖子把他推开,委屈得无以复加,指着魏安棠哭腔浓厚地骂道:“你要是因为这个不要我,就是瞎了你的狗眼。”
“哎哎哎,是是是,瞎了我的狗眼了才不要你,好啦好啦,来照个镜子。”
“我才不要......”
谌修圻别过头去,不看他,魏安棠却固执地捧着镜子到了他的眼前。
“你看看嘛,就看一眼。”
魏安棠哄了老半天,谌修圻才勉强斜了一眼,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镜子里没有了之前那些红色的疤痕,而是完好无损的皮肤,只有左眼里面有一点点红色的印记。
“惊不惊喜?”
魏安棠收下了镜子,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他的唇角。
“你怎么做到的?”
谌修圻心里酸涩地软成了浓汤,将脸蹭在魏安棠的脖子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悄悄跟小卷说了,她们加班了好几天,趁你最近没有换药,给你修复了。”
谌修圻哼哼了两声,将眼泪全蹭在魏安棠脸侧。
马车一晃一晃地往前走,魏安棠捧着他的脸,悄声在他耳边说,“其实我早就看见过了,我真的不嫌弃,只是你在意,所以我找了小卷。”
“我知道......”
“以后我们一起去海边住,我带你去捡贝壳,挖海鲜,带你认那些小东西,晚上给你做饭,好不好?”
谌修圻轻笑一声,魏安棠不明所以,摸了摸他的头,想要一个准话。
“什么都让你干了,那我干什么?”
谌修圻说完这句话,自己在心里补了一句荤话,没有说出口。
魏安棠煞有其事地思考了很久,最后笑得很暖,凑近了他的耳边,却只是逗他,在他耳蜗呼了一口暖暖的气。
最后他辗转到谌修圻的唇边,含住了他的唇,模糊道:“你负责享福就好。”
【剧终】
真的吗?骗你的。
“等等,我们就这样去沿海?沿海地区自古消费水平都很高,没钱怎么办?”
魏安棠活了这么久,拼了那么久,本以为已经摆脱了为钱发愁的日子,难道最终还是沦为要为金钱发愁的地步了吗?
谌修圻看着魏安棠面带愁容的样子,他对金钱没有概念,也跟魏安棠一样,拧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魏安棠,询问道:“那我们需要多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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