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述我的功能,可以写满整整几本说明书。
“就是你方才想做的那种。”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那倒没有。”
“其他类似的呢?”
“也没有。”
还不是都怪荆年胡来,才开发了那么多奇怪的东西。但人类的癖好极具多样性,我了解不算多,看荆年脸上时晴时阴,没个定数,抱着不被赶下马车的希冀,我试探着补充道:“不过,我可以再学一学?”
市面上的秘戏图,再结合搜索库的数据,应该足够了。
“再?那些下流事果然是你跟别人学的!”荆年的脸色终于定下来,却是阴沉得可怕,像暴风雨的前奏,咬着后槽牙恨恨道,“你连我教的东西都还没学会。”
“你胡说,我什么都能学好。”我反驳道,只觉他莫名其妙。
“呵。”他应得敷衍,目光也不再刻意避开,反而紧盯着我衣衫松垮的肩头若有所思。片刻后,冷笑道:“是么?那稍后我便考考师兄,要是学得不好——”
“就罚我?”我心头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我还是出去吧……”
“没有惩罚,学不会大不了再多教几次。”他把我按回坐席上,“别怕,师兄,现在教你些新的东西。”
“……”
反正抗拒也是徒劳,我只得再次躺下,紧张地绞着手指。
同样是十指双掌,荆年的手哪怕做着狎昵之事,也带着股疏离的神圣感。它绕过重重阻碍,去往未被开垦的荒地,从机体中央剖开一道缝隙,触碰深处孱弱的防线。
就像硬件被病毒感染,无法再正常读写,只能执行以他为名的恶意代码,直到再也忘不掉他的触感与气味。
当然,说未被开垦只是自欺欺人,不过这一次侵入,温热的指尖代替了冰冷的神识,可谓天差地别,是全然陌生的新体验。
我心想,这不还是他说的下流事么?不让我和别人学,他就自己教我了?
这新激活的程序还无法自行终止,我只能祈祷折磨快点结束。
他倒是完全不着急,动作也非毫无章法,而是目的明确地循序渐进,两根手指,六个指节,不紧不慢,依次旋入,触感清晰得让人汗毛直竖,好比完美匹配的零件,螺钉拧紧螺帽,仅此而已。但我相信,柔和的前奏只是麻痹精神的手段,提着的心不敢轻易放下,只能浅浅吸气,再大口呼出。
果然,好不容易找到频率,荆年便恶意搅乱。他似乎对“别人也使用过我”这一点颇有不满,终于能发泄出来,也不管什么契合,只想粗暴破坏掉一切,深到无法再深,成为我唯一的零件。
至于荆年的脸,依然没什么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下唇现出被犬齿咬破的血丝,自虐一般。
又马上被舌尖舐去,清除掉这个刺眼的瑕疵。
我是说,我就是他的瑕疵。
荆年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些。
半是生我的气,半是生自己的气。
我竭力忍住凑近的冲动,用破碎的声音哀求道:“可……可以了,我不要学了……停下。”
“快了。”他屈起中指第二个关节,恰好碰到一个开关似的地方。
虽然不是按键,但如果摁下,会激发不亚于短路的电流刺激。
他清楚感受到我的战栗,却刻意略过,在这个节骨眼停下,命令道:“你可以学了。”
见我一脸迷茫,又重复了一遍。“师兄,把我刚刚做的,学一遍。”
“啊?”
我撑着身子,试图向后退,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抽离的趋势,难堪极了。“你别耍我了。”
他无动于衷。“不行的话,就一指。”
“也不行的……”
荆年眼睛也不眨,就这么静静看着我。
骑虎难下,不得不照做。
指腹掠过平时隐匿在衣衫里的皮肤,感觉十分诡异,就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我的手指,和荆年的手指紧密相黏,中间是大量透明的液体,和“血液”同属电解液,只是不及前者粘稠。
我明明再清楚不过它的成分,也知道这不过是外界刺激的条件反射。
但现在却闻出了点原先没有的味道。
我索性将脸埋进窗帘里,不敢再看荆年的脸。
尽管如此,荆年的声音一点不落地传进我耳中。“其实我之前撒谎了,我做的梦里,师兄的味道不是苦的。”
“……”
“师兄不想知道其实是什么味的吗?”
“……”
“师兄?”他得不到回应,手指又开始暧昧纠缠。
“不……不想知道。”我感觉自己像颗随时爆炸的核弹,崩溃道:“别说了……求你……”
他置若罔闻,故意抵着我的指节,重重按在隐蔽的“开关”上,一遍又一遍。“我说过,师兄要是学不会,就多教师兄几次。”
无声的惊叫中,荆年单方面胁迫着我侵犯了自己。
但就结果而言,却是双向的解放。
就着几个指节的浅层衔接,却完成了最深刻的交流,比依赖信号接收器才能完成的临时权限更诚实。
他绷紧的理智和喧嚣的燥意双双坍塌,涌入我体内,沆瀣一气,混淆、晕染,再经过我杂乱的呼吸喘出体外,变成唇角模糊的血渍。
不是我的。
原来我还是忍不住品尝了他的瑕疵。
自我品尝,自我侵犯。
视线模糊不清,他似乎放松地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终于笑了,像书里食人精血、啖人骨肉的鬼魅。
仍湿润的手指轻点在我心口,与机械齿轮的转动节奏一致。
我失神地痴望着他,机体从最深处开始痉挛,干涸的荒地迎来一场下得过久的甘霖,泥泞不堪,有些不适。但神经才从高度兴奋里解脱出来,余韵令人油然而生出满足感和依赖。
虚幻的幸福,就像真的被爱着一样,和脑海里模拟的完全不同。
作者有话说:
咳,为了能健康上网,希望大家的评论可以绿色一点。
第67章 三根舂杵
我很没骨气地忘却了刚开始对荆年的怨念,吃力地从背后抱住他,磨蹭半天,只说出句没头没尾的话。“荆年,至少你可以相信我。”
他正默念着清心咒,以消去身上热意,轻轻挣脱了几下,无果,便由着我了。“你在说什么?”
“我在回答你的上上上上上上上句话,你说有人监视你,不能相信任何人。”我认真道,“你可以信我,因为我会救你。”
“你?先自保再说吧。”
“可真的,我的最终任务就是救你啊。”我指着脑袋,“系统告诉我的。”
尽管在他眼里,我的言语永远天马行空,我的行事永远荒诞不经。
我也会救他,如果他需要。
目光瞥向桌下,柏少寒的亲笔书信早就在方才的混乱里掉落桌下,我默默伸手将纸张粉碎销毁。
【恭喜,任务“阻止荆年查看渡业宫寄来的书信”完成。】
可能是认为我不自量力,也可能是懊悔不该由着我一起荒唐,荆年沉默不语,也没回头揭穿我的小动作。许久,才起身,用还残留着我味道的手,帮我理好了凌乱衣衫。
他眼中暗流汹涌,藏着永远无法填平的深壑。
我是一颗无心落入其中的石子。
不能激起千层浪,却狼狈地翻滚过每个角落,空虚的回音经久响彻。
让水面无法再维持表象的平静,催生出欲壑下的心魔,隔着薄薄衣衫,我仿佛感觉到,偃旗息鼓了许久的魔气隐隐又有重生之势。
心中升起强烈的愧疚。
凡境界飞升者,无不在肉体上脱离了凡俗之欲,可荆年,离原本的航线越来越远了。
因倍感疲劳,小憩了一会,醒来时已然到了舂都境内,我披着荆年的外衫,从马车上下来,远远瞥见了薛佳佳,他本想同我打个招呼,但见我双腿还有些发软,啧啧怪叫着捂住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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