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听到卫怀琛这么说,时颂连忙否认。
他一下子坐在卫怀琛身边:“你现在既然生病了,我当然会陪着你。”
“但我担心的是,你真的不去看医生吗?”
“不用。”
卫怀琛笑了一下。
他的目光很沉,就像是一张网,要把时颂细细密密地包裹起来。
“以前几次犯病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不过好在这次你在我身边。”
“只要你不嫌我烦就够了。”
……
这几天时颂都陪卫怀琛住在这间屋子里。
不过也正好前一阵子到处跑玩累了,再加上卫怀琛这房子里什么都有,所以时颂还挺享受这种生活的。
但是恍惚中,他察觉到卫怀琛的情绪似乎是越来越紧绷了。
他哥好像总怕他消失。
偶尔有几次没有听到卫怀琛叫自己的声音因此没回应,对方都会立刻走过来,然后嗓音很轻地问他怎么了。
他感觉卫怀琛好像很没有安全感。
因为察觉到这个,时颂只能尽力陪在卫怀琛身边。
大约是实在在意卫怀琛,再加上对待病人的宽容心理,所以几天下来,时颂对卫怀琛的肢体接触都习惯了许多。
唯一有一点让时颂不适应的,就是他现在每天还跟卫怀琛睡在一张床上。
明明床很大,睡觉前也都好好的,但是睁开眼后他竟然次次都要滚进卫怀琛的被子里。
这让时颂有些羞耻。
难道他睡相真的那么不安稳?
但时颂不知道的是,卫怀琛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趁颂颂睡着了之后,把他揽进怀里。
睡着的颂颂很乖,就仿佛是抱着一个漂亮的娃娃一样。
当感受到怀里温软的身体的时候,卫怀琛几乎觉得就算自己现在更过分一些,颂颂也依然会任由他动作。
有时候,他是真的很想把颂颂变成他自己的。
卫怀琛只能极力地克制住这种冲动。
现在颂颂已经在他身边了,所以也不必急于一时,他应该耐心一点,慢慢地来。
现在自己已经够过分了。
不能把颂颂吓跑。
……
江枫沉默了几日,没想到几天后竟然又打电话过来。
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时颂犹豫了一瞬。
毕竟他俩还是朋友,所以虽然之前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情让时颂觉得有些难以面对他,但他最终还是接起了江枫的电话。
“我回榕市了,听阿婆说你都没有回来,东西都是让别人帮你取的?”
电话一通,江枫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时颂倒没在意,他正坐在大阳台晃晃悠悠的躺椅上晒太阳,听到这话后随意应了一声。
“嗯,怎么了?”
江枫的嗓音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也就是说你这些天都跟卫怀琛待在一块,一下都没出门?”
“对啊。”
时颂姿态随意:“我就一直在桑市,我哥生病了,所以我得陪着他。”
“你怎么这么傻,卫怀琛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江枫几乎是有些痛心疾首地说:“你是傻子吗,怎么卫怀琛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他就是想关着你,温水煮青蛙煮你呢。”
“什么?”
时颂愣了愣,有点没理解江枫说的话。
“我哥为什么要关着我?”
“为什么?当然是……”
说到一半,江枫住了嘴。
现在时颂跟卫怀琛关系比较好,他若是直接说出来,岂不是让时颂以为他想挑拨他们俩的关系。
有些事,还是让时颂亲眼见到会比较好。
江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你还没有跟他说过你想离开的事情吧。”
“那你去跟他说一下,看他能不能让你出去。”
“你这也说得太严重了。”
时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哥没有什么理由关着我啊,他现在只是生病了,离不开我而已。”
“那你不想想,他生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就非让你跟他待在一块?”
江枫有些无奈地说:“怎么偏偏是你,你比吃药还灵啊。”
时颂沉默了一瞬。
其实江枫所说的也是他这几天在心里想的,只是到底没问出口。
卫怀琛现在还处于生病期间,时颂小心翼翼地不想让任何事情刺激到他。
“还不信?”
江枫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那你去跟卫怀琛说你想走了,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
“我哥哪里有那么奇怪。”
时颂顿了顿:“行吧,那我过两天问问,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嗯。”
在挂断电话的前一刻,江枫飞快地问出口:“时颂,我以后还能来找你的,对吧。”
“嗯。”
时颂垂下眸子。
江枫的话虽然没让时颂全信,但也到底让他心里产生了几分波澜。
卫怀琛在桑市的这栋房子里实在是太舒服了,在这里住着住着,时颂已经产生了几分惰性。
不过他也有点想知道卫怀琛对于之后的计划。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市啊。”
终于这天两个人一起做晚饭的时候,时颂忍不住问出口。
“怎么了颂颂,你想回去了吗?”
卫怀琛侧头看向时颂,眼眸微微地波动了一下。
时颂连忙说:“其实我倒是没事。”
“但你现在在这里,公司的事情怎么办呢。”
卫怀琛微微笑了一下。
“最近一直都在线上处理公司里的事,没事的。”
“桑市现在气候正好,在这里待着非常舒服——要不等你开学我们再回去。”
这不挺正常的,怎么就叫他哥想关着他了。
根本不像是江枫说的那样嘛。
听到卫怀琛这么说,时颂点了点头:“行啊。”
他其实也蛮喜欢桑市的。
卫怀琛重新把眸子转了回去。
但时颂没看到,他那双惯常温和平静的眼睛里却酝酿着几分幽深复杂的情绪,就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一样。
颂颂想离开了。
明明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是很好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颂颂还想离开呢?
卫怀琛垂在身侧的手缓慢地握成了拳头。
心里无数种复杂的思绪都搅成了一团,让卫怀琛的念头愈发深沉。
……
这天时颂早上起来,打开窗户想透透气的时候,手里的一支钢笔不小心掉了下去。
“呀。”
眼看着那支钢笔挂在了花园里的植物上,时颂连忙跑下楼去想捡起来。
卫怀琛大约还在另外一个屋子里办公,并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时颂发现这个门有点难开。
他顿了顿才忽然意识到,这好像还是几天来他第一次在没有卫怀琛陪同的前提下出门。
他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自己真的是太懒了。
捣鼓了一阵之后那门终于开了。
临走前,时颂还把门虚掩上,生怕自己一会再打不开还得打扰卫怀琛。
等开完会后卫怀琛离开书房,结果从二楼正好看到了下面虚掩着的房门。
颂颂出去了?
卫怀琛的眸子微微地紧缩了一下,然后他快步走下楼去。
焦躁不安的感觉纠缠上了卫怀琛。
今天桑市的天气很好。
捡起钢笔后时颂忍不住在外面拍了几张照片。
恰逢江枫又打来了电话,于是时颂接起。
“你都回京市啦?好快”
“我在桑市也挺好的啊,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放心吧。”
现在江枫经常打电话给他,语气还跟从前一样。
所以时颂也努力用平常心对待他,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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