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琛接下衣服,慢条斯理地把它盖在了旁边的监视器上面。
等做完这一切后,他凑上前来,抬手箍住时颂的腰,嗓音闷闷的。
“别动,让我抱一会。”
颂颂很瘦,让人怀疑用一只胳膊就能把腰身圈过来。
卫怀琛稍微用了点力气,几乎把时颂整个都揉进怀里。他用微凉的鼻尖蹭了一下时颂的脖颈,带起一片酥酥麻麻的触感。
这突然的动作让时颂睁大了眼睛。
他只感觉脖子上过了电一样。
明明两个人不是第一次抱了,但时颂还是身体一软,要不是还有卫怀琛,他甚至怀疑自己会跌倒下去。
或许是感觉到了时颂的情绪,卫怀琛闷闷地低笑了一声。
他温热的呼吸撩在时颂耳边。
“颂颂,你好像有点紧张。”
时颂喉口发干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随意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刚刚进来的时候,医生说让我观察一下你现在的情况,所以哥,你要是哪难受了一定要告诉我。”
因为说话的速度太快,时颂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没有不舒服。”
卫怀琛的嗓音很柔和,极快地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他的手还放在时颂腰的位置上。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有一颗很小的痣。
一时之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个人交错在一起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怀琛才终于放开了时颂。
他低下头,用鼻尖轻轻地蹭了一下时颂的额头,就像是动物之间简单而直白的亲昵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时颂几乎以为他会吻上来。
但反应过来之后他又隐约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无稽之谈。
赶在时颂开口前,卫怀琛问:“你现在还住在那个出租屋里吗?”
他的心情似乎比方才好了许多。
时颂点了点头:“对啊。”
“那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卫怀琛弯起眼睛:“家里养了几盆植物,但是之前来工作的阿姨有事回去了,我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下。”
时颂立刻说:“这没问题啊——不过我不太会养植物,万一养死了怎么办。”
他上次还去过卫怀琛家,印象中里面没养植物。怎么没从国外回来两天,他哥竟然就侍弄起花草来了。
时颂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上次没看到,藏在哪个角落也未可知。
卫怀琛摇摇头:“没关系。”
“不过那几盆植物有的需要每天都浇水——正好趁这段时间你带着橘宝住进我家吧。”
他的嗓音很温和。
“什么?”
时颂瞬间意识到了卫怀琛是什么意思,他连忙说:“不不不,哥,这不合适,如果只是浇水的话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住进去……”
卫怀琛摇摇头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既然你这次回来了,林奕铭以后肯定还会来找你,住在原来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更何况颂颂,我也真的需要你帮我这个忙。”
时颂之前从来没跟卫怀琛提过林奕铭后来又到出租屋找自己的事情,但一想起对方用刀子捅自己的模样,时颂仍然心有余悸。
听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但是……”
卫怀琛眨了眨眼睛:“答应我好不好。”
他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
当被那双鸽子灰的眼睛盯上的时候,时颂简直觉得自己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其实时颂心里也知道,卫怀琛应该多半是找了个借口,终归是帮自己的忙。
如果再拒绝,会不会拂了卫怀琛的好意?
许多念头在心底绕了一圈,时颂心里很感动。
最终,他点了点头。
“其实哥,我最近也在找其他房子了,不过暂时还没找到。”
“那我就在你那住到你出院,之后尽量租个离公司近的,咱们俩还能经常见面。”
卫怀琛“嗯”了一声:“好。”
其实之前在桑市的时候,颂颂就有提过之后想换个地方租房子,当时卫怀琛猜到这件事跟林奕铭有关。
不过他当时满心想的都是跟颂颂一起待在桑市,自然没有多说什么。
知道颂颂要租房子之后,他本可以自己买下一套合适的让别人去租给颂颂。
但卫怀琛不想那样。
一想到颂颂这段时间会待在自己的房子里,沾染上自己的气味,卫怀琛就发自内心觉得十分满足。
他弯起唇角,露出了几分隐秘的笑容。
颂颂会这样一步步被他圈入到领地当中来的。
“砰砰砰。”
结果就在这时,从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时颂回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那个医生。
他打开病房的门:“不好意思啊,之后我们还得对病人进行一些检查,家属您看……”
时颂连忙说:“是我在这里时间太长了,我马上出去。”
一边说着,时颂一边转头看向卫怀琛:“那哥,我就先走了?”
“嗯。”
卫怀琛的眸子沉了沉。
有一瞬间时颂几乎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把卫怀琛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感觉让时颂有些于心不忍。
他穿回外套,手在口袋里摸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
“哥,伸手。”
时颂重新走到了卫怀琛面前。
卫怀琛不知道时颂是什么意思。
但听到时颂这么说后他还是很顺从地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紧接着,卫怀琛的手里面多了一颗奶糖。
时颂弯起眼睛:“以前你说过这个好吃。”
在灯光下,时颂的眼睛亮晶晶的,眸子清澈,弯起的唇角还带着一个小小的梨涡。
卫怀琛不由自主地把掌心合上。
那颗奶糖被包裹在了里面。
“好了哥,那我就真走了啊!”
时颂朝卫怀琛挥了挥手,嗓音轻快:“以后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
卫怀琛点点头。
等时颂走后,他将那颗奶糖拆开包装放进嘴里。
舌尖上沾染了一点甜意。
卫怀琛闭了一下眼睛。
那一刻,他感觉心里压抑的情绪似乎被抚平了许多。
……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卫怀琛的病一点点缓和了下来。
时颂每次去,都感觉他比之前恢复了一些。
这天临走前,医生忽然拉住了时颂。
“看病人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已经可以承受一些强效的诊疗方案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安排一下?”
光是听到强效两个字,时颂的心脏瞬间就悬了起来。
之前他就听说过医院有这么一步,类似于脱敏疗法,需要等卫怀琛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一些后循序渐进地来。
“那……我哥是怎么想的呢?”
时颂抿了抿唇,有些担忧。
“他是同意的。”
医生扶了一下眼镜:“您不用担心,这种治疗方法在初期是不会有问题的,我们医生也会根据情况一步步加深治疗程度。”
听到医生都这么说了,时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好吧。”
一边说着,时颂一边抬起眸子认真道:“但是请务必保证我哥的安全。”
他为人柔软,鲜少摆出这种严肃的姿态来。
医生点点头:“当然。”
第二天时颂早早地来到了医院。
但是直到治疗结束,他才终于被放进去。
病房里面一片狼藉。
卫怀琛被约束带绑缚在床上,就像是被剪去了利爪的猛兽一样,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他眼眸沉沉地看着天花板,里面的情绪极其幽深冰冷,仿佛要生生将人吞噬进去一样。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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