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时颂眼睛里的慌乱,卫怀琛微微地弯起眼睛。
他明知故问道:“怎么了颂颂?”
时颂的后腰上有一颗晃眼的小痣,卫怀琛将那颗痣的位置烂熟于心。
他连看都没看就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颗小痣的位置,拇指在上面轻轻捻了一下,瞬间擦起一片红晕来。
时颂泄气地用额头撞上了卫怀琛的胸口。
“你还问,手……拿开。”
卫怀琛捏住时颂的下巴,轻轻地在他柔软的唇上亲了一下。
这只是一个很浅的、很纯情的亲吻。
但这对于现在的卫怀琛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他眸子微沉,正想加深这个吻,结果就在这时——
“滴滴滴。”
从门口传来了输入指纹的声音。
时颂睁大了眼睛,他一用力直接毫不留情地推开卫怀琛,瞬间站直身体。
与此同时,卫舒芸进来了。
“怎么站在那?”
看到时颂正站在卫怀琛面前,两个人的衣服好像还有点乱,卫舒芸条件反射问出口。
但是等问完之后她立刻反应了过来。
“你们……”
“妈。”
卫怀琛倒是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您有东西没拿吗?”
“嗯。”
卫舒芸点点头:“那边那个文件给我递一下。”
“还有,你们两个人收敛一点。”
反应过来卫舒芸在说什么,时颂的耳朵红成了一片。
眼看着时颂刚被自己逗得胆子大了点就缩了回去,卫怀琛心里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
“我们已经很收敛了,”他嗓音微顿,“既然这么说,那你是同意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了?”
卫舒芸的眼睛扫过他们两个人,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哪有那么容易,我对你们的感情仍然抱以怀疑,但好在现在你们还年轻,有充分的试错成本。”
“当然,我更希望时间能证明你们两个是对的。”
时颂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虽然语气仍然不好,但很显然这就是妥协和祝福的意思。
他还从来没想过竟然能等到卫舒芸的软化。
卫舒芸淡淡地皱了一下眉头。
“况且我不同意有用吗?”
“都不知道你们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连她都主动劝我来了。”
什么?
外祖母她也发现了……
时颂的脸又红了一层。
卫怀琛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笑了出来。
“我早就说,外祖母火眼金睛。”
卫舒芸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直接走了。
等卫舒芸走后卫怀琛就低下头又亲了一下时颂的唇角。
时颂躲闪不及:“别啊哥,妈一会要是再回来……”
卫怀琛笑了。
“怕什么,她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她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要真那么反对,估计连外祖母的事情都不会提一下。”
“那起码要上楼吧……”
时颂的语气低下来几分。
得到母亲的认可让时颂的心情也好了几分,他忍不住偷偷勾起唇角。
“行啊,上楼。”
卫怀琛直接把时颂打横抱起来,走过了长长的楼梯后一脚把门踢开,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紧接着他俯身压了上来,用手指刮了一下时颂的鼻子。
“今天怎么这么乖啊,”他嗓音微顿,“怕我犯病?”
时颂很谨慎地点了点头。
虽然卫怀琛都已经说了自己没事,但时颂还是担心的。
“其实我今天倒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卫怀琛的语气里面带上了几分感慨。
“如果是之前的我,肯定之前脑子里已经转过了许多偏激的想法,就像看到段连山,我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要跟他同归于尽。”
“但是最近,我竟然发现我很平静。”
“可能是之前就没对程高抱有信心,也可能是相信他一定会有报应,我发现我已经可以用很平和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了。”
“他们不值得我多花费一分一毫的精力。”
说完之后,卫怀琛心里也有些感慨。
以前他心里总是被各种各样扭曲着的恨意充斥着。
但是当走出来之后往回看,他才发现那些很多都是不值得的。
正是因为颂颂在他身边,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所以病才能够被很好地控制,他今天才能够用冷静的姿态分析程高和段连山。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会宽恕他们,这两个人的存在仍然让他恶心,但也仅此而已,他的心情跟生活都不会再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物所影响了。
“反正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卫怀琛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时颂的唇角,眼神一点点温和了下来。
时颂点点头,他察觉到卫怀琛的变化,也忍不住笑了。
“对啊,一切都在变好。”
……
在得到了卫舒芸肯定的答复之后,卫怀琛争分夺秒地让人去查当年程高初恋情人在沐恩医院发生的事情。
但是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件事情不仅牵涉到程高和他初恋情人,还干系到卫抿,也就是他那位嚣张跋扈被他从家里赶出去的伯父。
卫抿跟段连山当年是认识的,他们还是赌桌上的朋友,这绝对不是巧合。
还有就是,卫抿曾经给那位杨护士汇过一大笔钱。当然了,这笔钱汇得十分隐秘,多亏卫怀琛权限高才能查得到。
但是这件事再往下查线索就断了,当年甚至都没有监控录像,他们也找不到什么明面上的证据。
除非还有知情人。
对此,卫怀琛只能从沐恩医院下手。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跟这件事相关的医生,那位医生叫做郑家辉,此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他不是自然退休,而是几年前主动辞职的。
“嗯……”
时颂看着那个郑家辉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颂颂,你也发现不对劲了,对吗?”
卫怀琛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温和。
“对,这个郑医生从沐恩医院辞职的那年,正是他们发现咱们两个人被调换了的那年吧。”
时颂有些迟疑:“但他二十多年前应该没接手母亲的妇产手术……”
二十多年前这个郑医生才三十多岁,卫舒芸生孩子这件事怎么想都会交给资历老的医生来做,沐恩是一家实力很强的医院,里面优秀的医生也有许多,那时候的他应该碰不到跟卫舒芸有关的东西才对。
“聪明。”
卫怀琛笑着夸了他一下:“正是因为反常,所以才更要查。”
时颂点点头,他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郑家辉从医的时候履历是非常精彩的,甚至现在他们还找出了不少患者评价,无一例外都在说他是个好医生,如果继续在医院里干下去,当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不在话下。
但他偏偏在五六年前辞职了,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甚至马上就要在医院干到退休,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不过当年的资料实在稀缺,现在已经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我打算去见见那个郑家辉。”
“也是,”时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合上资料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卫怀琛直接让吴助理把郑家辉约到了一家隐蔽性很强的酒楼里面。
当看到包厢里面的两个人后,郑家辉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卫怀琛站起身,笑容谦和。
“您好,之前我的助理应该已经跟您联系过了,我们就是当年那两个被调换了的婴儿。”
说到这里,他嗓音微顿:“您应该有印象。”
果不其然,他的话瞬间让郑家辉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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