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却不以为然,内心只多了些许笑意。
他就这么任由呼耶颉利摸到了他的袖内,眼见着就要摸到他的手臂之时,他又起了调.戏的心思,目露疑惑。
青年看着这位皇帝:“陛下,不知您为何将手放于微臣袖间?”
“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呼予希団兑耶颉利的动作微微一顿。
有什么比自己吃人家豆.腐被发现更尴尬的吗?
最尬的是,他还没吃到呢!
呼耶颉利有些心痛万分的收回自己的手,可转念一想,突然将手放在桌上撑起,凑过头笑道:“朕的确丢了个重要的东西?”
淮安不动声色。
“陛下丢失的是什么?”
“朕丢的是你。”皇帝道。
呼耶颉利笑道:“国师大人,这下你可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想法了吗?”
前一秒的甜言蜜语,下一秒的步步紧逼,高大的可汗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时榻桌上,伸出手握住了青年纤细的手腕。
青年似茫然般的任由他动作。
“陛下这是何意?”
呼耶颉利认真的盯着淮安,试图从他面上看出半点窘迫,但……没有。
淮安只有茫然与疑惑,纯粹的目光之中,丝毫不含任何情.欲色彩,让人生不起半点亵渎的心思。
他有些气馁的坐好,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意思。”
银鎏金香炉里冒着淡淡熏香的烟雾,萦绕消散,驱散了房中的寒冷,飘出几缕幽香。
安静的青年摆弄着花瓣,最后将所有莲花的花瓣摘下,只剩下莲蓬。
而那些被摘下的花瓣也不坠.落,反而伴着月轮悬浮在淮安面前。
此等神技,已非凡人所能拥有。
是以呼耶颉利忍不住出声询问:“国师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淮安实话实说:“在准备涝灾所需用品。”
这个莲蓬之内的莲子所在之处,竟是一片汪洋蔚蓝,化作冰蓝色的珠宝。
而这个法器,正巧属性为水,可将涝灾之水尽数吸入其中。
实际上,区区一个涝灾并不需要准备,但……架不住淮安想在呼耶颉利面前装一波逼。
淮安想让呼耶颉利意识到他与自己的差距。
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呼耶颉利在面对这样巨大的差距面前,到底会选择怎么做!
抱着这样的心态,淮安唇角一勾,眉眼弯弯,轻声缓语道:“此乃水属性的法器,有了这个,臣便可去那涝灾之地,将涝水收服,没有了涝水,百姓也无须逃亡。”
“不过……”
“收服涝水简单,可这灾后重建却是个棘手的问题,不知陛下可想好对策?”
青年不紧不慢,却又一字一句的敲在呼耶颉利心间。
明明是同样熟悉的语言。
可是组合在一起,却变成了更加神秘的言辞。
呼耶颉利皱了皱眉,目光里闪过一丝寒意,望着那莲蓬与淮安背后旋转的月轮,沉默良久。
“灾后重建一事得从长计议,暂且先别急。”
“与其说这些事,倒不如国师大人与朕说说,这法器是什么?”
淮安收起唇边笑容,目光渐渐冷凝。
“陛下,有些事情,还是莫要好奇的为好。”青年清冷的声线毫无温度。
下一秒,呼耶颉利毫不犹豫的被请了出去。
不过是眨眼间便出现在摘星楼外,这样的手段,让呼耶颉利的呼吸都难以遏制的粗重了起来。
薛公公顺势扶住了脚步踉跄的呼耶颉利,面对突然大变活人,他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有心劝慰:“陛下可是惹恼了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脾气好,今日之事不管谁对谁错,还请陛下莫要介怀……”
薛公公的话未说完,呼耶颉利突然扣住了他的手,目露凶光。
“看来你很了解国师吗?”
薛公公吓呆了:“是、是……不、不是……”
不等薛公公继续说,呼耶颉利突然道:“把你知道国师的事全都给我说一遍。”
薛公公微愣:“啊?”
呼耶颉利又说了一遍。
薛公公当下战战兢兢的应了下来。
高大的可汗一边走,一边听着身边公公的说话声,心就像沉石般隐没入无声无息的大海之中,越渐下沉,他就越渐感受到那彻骨的寒冷。
正如他对淮安一样。
越是了解,他的心就越是害怕失去。
第202章 【二更】【捉虫】
“国师大人早在前朝……咳,早在前朝未亡前四十年就出现了。当初老奴还只是一个初入宫中的小太监,老奴也不知国师大人是从何而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有国师大人在,我朝定可万圣无疆,恒古长存。”
“国师大人拥有沟天地之能,服鬼神之力,前朝正是因为有国师大人在,所以才能一跃成为大国之一。”
“国师权利之所以比皇权还高,全是因他那鬼斧神工之力,以及沟天地之能……”
……
薛公公的话语一直回荡在脑海之中,呼耶颉利皱着眉头,忍不住大半夜的从床上爬起来,披着厚重的披风,孤身一人往摘星楼走去。
他心底总是慌着,没有半点安全感。
其实呼耶颉利自己也知道。
从小的时候他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要去找人。
要强大起来,找到他,然后拥抱他,一直一直不放手。
所以自小他便拼了命的习武,后来成为了草原上的可汗,统治了整个草原,他依旧没有找到心底的那个人。
于是他将目光放在了中原,在统一了中原之后,他终于找到了。
那个人……
呼耶颉利脚步一顿,仰头望着摘星楼上亮起的灯光,那灯光剪影摇摇晃晃,而窗户背后落下的男子阴影清晰的映入眼帘。
他干脆跳到附近的墙上,攀爬到宫殿屋顶,躺在瓦砖之上,仰视着摘星楼的雕花木窗。
他找到了淮安。
但是却也发现了自己与淮安的差距。
如一条鸿沟,深深地划开了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怎么也触不到对方。
呼耶颉利闭上眼,吹着窗外凉凉的风,喟叹随风散去,似不经意间,飘到了那高楼之上。
淮安放下手中的书籍,目光慵懒的望着那紧闭的窗户,仿佛能透过那窗户望见下方陪伴自己的呼耶颉利。
青年唇角带笑,眼波潋滟,深邃明亮。
“师傅啊……”
当初说放弃的人是你。
现在却又要重新将我找回。
当真觉得自己会心甘情愿的回到他身边吗?
淮安闭上眼睛,将书籍覆在面上,嗅着书上带来的纸墨之香,渐渐陷入沉睡。
他梦见有个男孩,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那个向自己伸手的男人。
又梦见安静的山门之中,一个个妖魔化的同门们对那男孩露出了森森的恶意,耻笑、讥讽、打闹,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他还梦见那个长大的男孩,转头离去时的毫不犹豫,没有一丝留恋。
没什么好留恋的。
他想。
世人耻我笑我,我又何必在意那些曾经的蝼蚁?
当淮安从梦境中清醒的时候,身上已然冒出了冷汗,浸湿了衣裳和身下被褥,浑身粘稠难受。
他捏了个法诀,驱散身上的不适,唤人前来伺候,沐浴过后,穿上了厚重的国师礼服,留下一人在摘星阁内守着,而淮安则孤身一人,走向了钦天鉴台之上。
钦天鉴台乃前任国王专门为国师建造的祭祀场所,台高九十九阶,四周呈现环形状,竖立着数十根双龙戏珠的石柱,每根石柱之上,又放置着国师留下的灵石。
以前原身曾为前朝祭祀,因丹田被封,只能借助他物协助,故而才在这钦天鉴台附近铸造了一个汲灵阵法。
他让别人等在钦天鉴台之下,孤身一人踏上了鉴台,随后取出白莲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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