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当下掏出自己的钱包,一张一张地给他们介绍自己手里的银行卡:
“这是八百万的,这是两千万的,这是二十六万的——哦,这个二十六万是我平时买菜刷的。以及,你们的死对头,犭扬传媒,还有我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就是告诉你们,我上班是为了打发时间,真不缺你们这点儿。”
“对了,还告诉你们一件事,今天你们拿钱公关我,让我别把高管职场性.骚扰这事儿往外传,我给全程录下来了。今晚就送你们上热搜——”
戚柏看了看手表时间,在办公室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打了个哈欠,然后不耐烦道,
“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
办公大楼下的咖啡厅里,戚柏揉着疲惫的睡眼,点了一杯意式浓缩。
咖啡师已经对他很熟悉了,问他:“怎么这个点来买咖啡?”
戚柏神秘地笑了笑:“我今天不能睡。”
“哦?”咖啡师也对着他坏坏地笑说,“难道今晚有约会?”
“不算。”戚柏想了想,忽然又敛了笑,“……总之,要一直睁着眼睛。”
接过咖啡,对方冲他做了个助威的手势。
戚柏受用地点点头,然后挥手转身。
他昂首挺胸地走出咖啡馆,下巴扬得高高的,浑身散发着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
喝下第一口咖啡的时候,戚柏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很小声地嘟囔了句:“……也不知道是去哪儿了。”
夜里十点,戚柏说到做到,把他的前上司送上热搜。
他从五大星系带来的东西,换成人民币,足够他在蓝星过十辈子了。他压根不怕得罪任何人。
只是一个人的日子有些无聊,他才三天两头地找些事儿做。
戚柏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这种触及底线的事,他都懒得自己动手,势必要让对方真正意义上地社死,葬送职业生涯,人生永远留下污点。
事情大体走向都是按他的想法来的。
这家广告公司因为这件事,在股市一路飘绿,那个alpha也成为了网络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戚柏睁着眼,刷手机刷到了日出。
他疲乏地揉了揉眼睛,望着窗外。
原本还雀跃着的心情忽然跌落谷底。
“明明是不见了啊……”
他光着脚跑去浴室,对着镜子照着后脖颈。
那里本来点着的一枚黑色印记不见了。
戚柏隐隐觉得,也许他等到了。
可事实是,一整晚过去,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脏忽然打起鼓来。
难道……
他猜错了?
难道他等了这么久,根本是徒劳?
戚柏的眉心皱起一团褶子,周身都散发出一阵阴郁的黑。
但很快,他就给自己打气。
“再给他点时间。对。”
戚柏抬头再次望向镜子,对自己说,“要有耐心。”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哐哐的响声。
那听上去不像是敲门,更像是有人在踹门。
他穿好衣服,狐疑地伸了个脑袋出去,看了一眼——戚柏在蓝星住的地方是个很普通的小区,物业并不太给力,房门也不太坚固。
他不是没想着搬,但是房间越大他一个人待着越难受。就想着把钱留着,以后再用。
当门被一脚踹开的时候,戚柏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哇哦”的感慨。
心想对方力气还挺大。
“就是你小子是吧?来,赶紧出来。”
闯入他家里的几个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不专业的打手。
对方也跟他把话挑明了,就是戚柏前上司雇来的人。
那家伙显然是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的人生都毁了,势必要拉着戚柏陪葬。
戚柏听了他们的来意,撇撇嘴,撸起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考虑着不能大动干戈,免得不小心闹出人命,所以他没有调用精神力。
对方手里握着棍子,二话不说,一拥而上,朝着戚柏就要砸下。
这种程度的进攻,对戚柏来说完全不够看,他轻轻一抬手就能挡住了。
但却在那一刻,戚柏忽然心念一动。
他卸了力气,任由对方一棍子打在肩膀上,几乎当时就听见骨头咔嚓了一声。
对方几人显然也没预料到戚柏竟然完全不还手,当下愣了愣。
戚柏嗷的一声,莫名其妙地朝着空气吼道:“救命啊,好痛啊,再没人救我,我就要死啦!”
他还没吼完,那几人立刻上前就要捂他的嘴。
说来也怪,戚柏挨打不反抗,但对方一捂他的嘴,他就灵活狡猾地避开。
在戚柏身上挨了好几闷棍后,确实也痛,额头渗着冷汗,好像撑不住了一般躺在地上,身体轻轻蜷缩。
他面色惨淡,表情凄凉。对打手们来说,就算完成任务。
他们以为戚柏是吃了苦头,却不知道戚柏心里却仍惦记着别的事。
“来都来了,干一票?”
“行啊。你去搜搜卧室,我去书房找找。”
打手们商量着洗劫戚柏,反正对他们来说,只要不被抓到,今天做什么都是赚。
戚柏却一动不动,随他们去。
他瘫在地板上,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眼泪已经淌出来。
戚柏叫了半天救命。都没有回应。这时才意识到,他一直自以为的等待其实是没有依据的。
不死蛛虽然给了他一副健康的身体,帮助他修复了腺体残缺。但不代表它还能还给他一个完整的陆谴。
现在,他身体里的复苏之力忽然消失了。
这并不代表,陆谴要回来了。
这只能说明,不死蛛也从这世上消失了。
就和那场大战中的陆谴一样。
戚柏哇的一声抬着胳膊肘嚎啕大哭。
他所有的信念和希望好像都在这一刻碎掉了。
迟来了两年的绝望,崩溃,悲伤,在这时候席卷了他。
就在这时,卧室里却传来了比戚柏更加惨烈的哀嚎声。
“啊啊啊——”
“别、别打脸!!!”
几个打手此起彼伏的惨叫硬是戚柏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戚柏张着嘴,哭到一半,从地上爬起来,呆呆地望着卧室的方向。
他看到那几个打手依次被人从里面扔出来,摔在地上咚咚几声闷响。
最后,一个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戚柏说不出那一瞬间心里是什么感觉。
隐秘的期盼和委屈已经被他克制了太久,久到他已经忘了自己一开始是抱着什么心情在等待结果。
最后终于得偿所愿,戚柏竟然只是平静地和对方对视。
陆谴的眼睛是黑色的。因为他身体里所有的神祭之力都已经献祭给了惩戒。
但这并没有什么所谓,因为戚柏还是觉得好看。
陆谴走过来的时候,戚柏竟然忘了起身,他还撑在地板上,像只流离失所的小狗般,耷拉着眼角,可怜巴巴地望着陆谴。
“你回来啦。”
“嗯。”
“你嗓子好哑。”
“身体的重塑需要很长时间,现在,还差一点。”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陆谴没有说话,附身下去。伸手抚在戚柏的脸上。
他整个人看上去是倦懒的,如他自己所说,现在的身体还没有达到完全修复的状态。他连抬手也有些吃力。
“痛不痛?”陆谴问戚柏。
戚柏摇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他也学着陆谴一样抬起手,指腹摩挲着陆谴的脸。
“真好。”戚柏呜咽一声,猛地扑进陆谴怀里,“你回来了真好。”
这个怀抱姗姗来迟,时隔两年,重新让他们碰到了彼此的体温。
旁边几个被陆谴打到屁滚尿流的打手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他们并不知道陆谴和戚柏之间的一切,但他们知道,要是敢吵着这两个人,也许今晚就得交代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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