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比达前后脚交错踏步,甩着尾巴蹭了蹭戚柏的腰,一副激动着急的样子,扭头就往反方向跑去。
“比达!”戚柏赶紧追上去,却被虚无及抓住。
“你等等,别跟上去。比达要去的地方可能已经被军部的人埋伏了,现在越靠近契物越危险——”
可戚柏哪里肯停,说什么都要追豹子,奈何就是迟疑的那一步,就丢失了比达的去向。
“它到底发现了什么,竟然把你都丢下了?”荀朝不理解,“对契兽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自己的契主吗?”
虚无及沉吟片刻,望着已经没有比达身影的远处,尽可能找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对脸色不虞的戚柏说:
“既然比达过去是陆谴的血兽,肯定对陆谴身边的契物也非常熟悉。它应该不是想抛弃你,只是闻到了老朋友的味道很兴奋。”
因为太过兴奋,所以没发现自己的契主没跟上来。
戚柏咬了咬牙,还是想要去找比达:“它身上也有集结箔,这很危险。”
他们应该不会杀了它,但会控制比达,然后把强大的血兽据为己有。如果比达不听话,也许他们会用一些极端的手段。
戚柏越想越心慌,虚无及只能劝道:“比达不会有事,最坏的情况就是被军部的人碰上,但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新星联的军部不会蛮不讲理地夺走它。反倒是我们不能再乱跑了……
你得想想,六千也还没有跟上来,你难道要把他一个人扔在这片荒野?”
“我……”这句话很奏效,戚柏立刻沉默了。
“行了,别再浪费时间了。我们赶紧往回走,去找六千。你得确信,就算我们所有人都死光了,比达指定还能好好活着。”
荀朝不容他再多想,直接将风思留背在背上,抬脚就要先一步离开。
而他的话显然也点醒了戚柏。
这时机,实在不能犹豫,于是他和虚无及也紧跟着就要走去。
只是看到断崖的时候,他们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原地起跳了好几次。
结果高度不够。
他们在这片大陆的重力之下,可以跃起三到五米的高度,但山崖至少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
在反反复复尝试了许多遍以后,三个人终于累的气喘吁吁,忧愁地坐在了地上。
而风思留也因为途中被荀朝摔了两次,彻底醒了。
“要不我们就在这儿等吧,等比达发现你没跟上,肯定得回来找你。它变异后就能带我们上去了。”
虚无及对戚柏说。
这也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大家都叹了口气。
“我讨厌等死的感觉。”风思留撑着下巴,“这箔片取不下来,我们的命就被人拿捏着。”
“谁也没想到军部的人竟然用这一招。要知道,新星联以前可是绝对人性化地对待游寻者,不可能把大家的性命这样随意把玩。”
虚无及边说边疑惑,“这件事很奇怪。大家这么信任军部,都是因为过去受到过游寻政策的照拂,也从不怀疑新星联政府对五大星系所有人的一视同仁。可他们竟然在这件事上如此阴狠,不像军部过去的作风。”
就在这时,一阵风声吹过,虚无及立刻闭上嘴,和众人都互换了一个眼神。
戚柏最先反应过来那风的方向,于是指挥着大家往角落的阴影处躲去。
但不管他们动作再轻再小,在这个完全死寂的空间里,仍旧制造出了明显的动静。
戚柏谨慎地抬头观望,忽然听到一声刻薄十足的嘲讽。
“你们该不会真觉得自己躲得很好吧。”
那声音一出现,戚柏不但不再紧张,反而呼出一口气,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顺便反驳了回去:“你暴露得也蛮快的。”
罗伊罗德从断崖上轻轻一跃,落在戚柏跟前,趾高气扬地抬起头,本意是想纠正一下戚柏:他不是暴露,而是根本没有在躲。
但一想到戚柏的靠山是陆谴,罗伊罗德最后只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
他绝对不能给戚柏留下记仇的把柄。
“罗伊……?”虚无及确定了对面的人是谁以后,立刻抬头朝上面看去,却没有看到张厌吾。
“别看了,他不下来。”
罗伊罗德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捋了捋长发,而后潇洒地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说,“被我打发去站岗了。”
张厌吾这会儿就在崖上守着,一旦发现有人,可以提前警示他们。
两个alpha的到来,自然是给了这只狼狈的佣兵队一点点获救的希望,戚柏赶紧和罗伊罗德交换了信息。
罗伊罗德虽然冲动,但也有他的手段,在集结名单中除了名以后,他仍然带着张厌吾混进了队伍。
“游寻署的人还是太年轻了,他们的把关充满破绽,混进来根本不需要太费功夫。”
罗伊罗德说的轻描淡写,那头的虚无及听得眉头一皱——
既然罗伊可以这么轻易混进来,当初为什么非要加入到他们这支微不足道的队伍里来?
戚柏余光看到虚无及的表情,不动神色地挪到他面前挡住了视线,而后好像一无所知地继续问罗伊罗德:
“你们没有集结箔,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很难吗,我从几公里外就听见那头豹子嗷嗷叫。”
罗伊罗德作为精神力A+的alpha,在各种感官上都优于普通人。
戚柏撇了撇嘴,一副羡慕嫉妒但不承认的样子,问他:“你这么厉害,那知不知道怎么取掉箔片?”
罗伊罗德还真就又说了句:“这还不简单?”
身上戴着箔片的几人立刻围住了他,荀朝的眼睛都快闪出水光了:“怎么做?怎么做?!”
连虚无及都迫不及待地望着他。
罗伊罗德不吝赐教:“杀了林偕恩啊。”
虚无及:“……那还真是简单。”
荀朝愤恨地一扭头:“我他妈就不该相信他!”
“蠢货。”罗伊罗德满不在乎地嗤笑了一声,然后又在众人的绝望中,莫名补了句,“人工毒素的刺激性也是有限度的,它针对的不过是A级以下的所有血脉之力。”
“那又怎么样,我们几个beta还能怎么办?”荀朝蹲在一旁郁郁寡欢。
站在罗伊身边的戚柏却试探性地问了句:“所以……高于A级的血脉之力,就可以压制毒素?”
荀朝和风思留一听,立刻又来了劲,辗转跑去接着指望罗伊罗德:“那岂不是你就能帮我们取下!?”
“哼。”罗伊罗德又是一声冷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你、您真的能取下这玩意儿吗?”荀朝变脸速度之快,讨好道,“如果可以,那咱们几个感激不尽啊!”
罗伊罗德还是不置可否。
“你要是真的可以,就帮帮他们吧。你想想张厌吾,他好歹还救过你呢,他和我们是队友,四舍五入我们也救过你了。”
戚柏笑眯眯地跟罗伊罗德商量,“你就当换个人情,是不是?”
“你别冲我这么笑。”
罗伊罗德赶紧躲开戚柏,生怕和他太多身体接触,又说“我可以帮忙,但是强行取下箔片会消耗一定的精神力,他们三个人,能把我一半的能量都耗损掉。”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他们不是来郊游的,在深红漩涡里,随时都有可能反水的游寻者,还有不知意图的军部,退一万步说,也许陆谴的那些契物也可能会伤人。
罗伊罗德和他们非亲非故,也没什么生死之交,肯定不会愿意消耗自己的力量帮他们这个忙。
就在戚柏大脑疾速运转着,想要和罗伊罗德再商量商量的时候,对方却主动开口。
“但我也可以帮你们,只是你——”罗伊罗德伸出一根手指,戳着戚柏的额头。
戚柏愣了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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