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啊!”齐获都没发现易尘良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不顾形象地冲着三楼喊:“我卡呢!我还得给我男朋友打电话!”
回应他的是三楼熄灭的灯。
齐获愤愤地冲着三楼比了比拳头。“算你狠!”
等齐获去网吧联系上同在北京物理竞赛夏令营的常子期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雨夜盛开の花:卧了个大槽,咋办咋办!
雨夜盛开の花:他看着伤得很厉害就是不去医院,还把我SIM卡拔了!
雨夜盛开の花:他要是死家里我怎么跟我云方弟弟交代!
雨夜盛开の花:我云方弟弟为什么不上线!
雨夜盛开の花:我已经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了!
常返:不用担心,他已经坐高铁回去了。两个小时就到。
雨夜盛开の花:卧槽?易尘良明明跟他说没事他还回来干嘛?
雨夜盛开の花:明天考核他不参加了!?
常返:你打字速度可以不用这么快。
雨夜盛开の花:你们不是宿舍楼十点就封楼吗他怎么出来?
雨夜盛开の花:他不用请假吗?
雨夜盛开の花:我打字速度快是天生的!这充分表达了我的急切和担忧之情。
常返:……
常返:我帮他溜出去的。高一考核在明天下午两点半,他努把力应该能赶回来。
雨夜盛开の花:没想到你常子期浓眉大眼的,竟然也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常返:早点把卡拿回来,我要给你打电话。
雨夜盛开の花:【害羞】【害羞】【害羞】
常返:……
——
易尘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开门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他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关门声,他心脏重重一跳,反手抓住床头柜上的台灯,躲进了衣柜里。
啪嗒。
卧室的灯被打开,易尘良震惊于入侵者的胆大,握紧了手里的台灯,在脚步声走到衣柜门的时候猛地开门将台灯照着那人的脑袋抡了上去。
然后被那人轻松躲过握住了手腕。
“卧槽!”易尘良骂了一声,看着眼前云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云方把台灯放回到床头柜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浑身是伤惨不忍睹的易尘良,声音出奇地平静,“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陈述语气,连点疑问的意思都没有,让易尘良听得头皮发麻。
“路上出了点意外。”易尘良心里发虚,不敢跟他对视,僵硬地移开目光。
云方不说话,易尘良心里更发憷了,干笑了一声:“你明天不是要考试吗?我真没事,就是看着吓人——”
“过来我看看。”云方指了指床,示意他坐下。
易尘良坐到床上,有点忐忑地看着云方。
说实话云方不说话也不笑就这么冷冰冰地看人的时候,着实有点吓人。
“脱了。”云方说。
易尘良把上身穿着的老头衫脱掉,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肚子上一大片淤青已经隐隐发紫,胳膊上侧肋上好几条被抽得血青的伤痕,后背上易尘良不知道什么样,但是看云方黑下来的脸色,他就知道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方微凉的手按在他的伤口上,易尘良疼得嘶了一声,但是没敢躲。
云方耐着性子给他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伤到骨头,易尘良打架多少有点经验,知道怎么躲,不像上一次受伤那么惨烈。
“谁干的?”云方检查完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很差。
易尘良看他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心里一跳,“真没事,我中间找机会跑了,就是一群喝醉了酒的小混混。”
云方听了没说话,去客厅把医药箱拿进来给他处理伤口,“趴下。”
易尘良老老实实趴下,云方给他后背处的伤上药,“李凯?还是上回在学校里打架的孙远那伙?”
易尘良脑袋埋在枕头里不吭声。
云方手上加大了力道,易尘良疼得闷哼了一声。
易尘良别的没跟云方学到,碰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时负隅顽抗倒是跟云方学了个十成十。
云方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气人了。
易尘良的伤自己处理得十分粗糙,云方把人拽起来,捏着他的下巴看他脸上的伤,也不知道是哪个阴损的玩意儿,专照着他脸上抽。
云方一边给他抹药一边道:“你怕我去找他们麻烦?”
易尘良仰着脸让他给自己抹药,“你刚出院,别掺和这些事。”
云方看他额头有点没擦干净的血,扒开头发一看果然有伤,血都糊住头发了,好在只是看着吓人,伤口并不深。
“你怕我杀人?”云方垂眸盯着他。
云方总是能一眼看透他,易尘良移开目光。
上回他跟云方说易明智带来的几个人,没几天那些人就都出事了。
虽然没死,但也都伤得不轻,尤其是易明智,要是没人正好路过发现可能就真没命了,所以宋丽丽之前听见云方点她才会吓得惊慌失措。
云方住院的时候,那个叫王连华的刑警来了好几次,说是葛三指控云方杀人,但由于证据实在不足最后才不了了之。
其他人可能觉得这个指控很荒唐,但是易尘良信。
他生日那晚云方说的话不全是真的,但他提起自己杀人时那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还是给易尘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冰凉的手指动作轻柔地抚过他的下颌,温柔又强硬地迫使他的目光移了回来,云方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黑沉一片。
易尘良感觉到了一股危险又极具压迫感的冷意。
云方就这么盯着他,缓缓开口问他:“你是怕我杀人,还是怕我?”
第77章 回来
“哎——”易尘良仰着头看他, 这个姿势让他脖子有点疼,他抓住云方的手站起来,伸出胳膊将人抱住。“你别这样。”
云方任由他抱着, 但是心里那一瞬间的升腾而起的暴虐和不知名的情绪倏然溃散。
易尘良叹了口气,“你杀过多少人我都不害怕, 你别总拿这事儿激我。”
云方怔住。
易尘良抱着他伸出手搓了搓他的后背,“我真没事, 你别怕。”
“我没有。”云方皱了皱眉。
“你没有你大半夜从北京跑回芜城?”易尘良抱着他不撒手,“今晚上挨得这顿打还不如你给我吓得这一跳厉害。”
云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垂着眼睛不说话。
易尘良知道他自己这个毛病, 不开心了, 郁闷了, 心里有事了, 就喜欢闭上嘴不说话,自己找个犄角旮旯一蹲,谁都不理。
云方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过,他还以为自己长大了就把这个破毛病给改了, 但是现在一看根本没有。
易尘良拽着他去客厅给他倒了杯水。
云方一路赶回来连口水都没喝,现在也确实渴了,坐在沙发了不紧不慢地喝完了一杯水。
“你在抢救室里的时候我也挺害怕的。”易尘良裸着上半身坐在沙发扶手上,身上青紫的伤云方看着格外刺眼,“看不见摸不着人, 吓得魂都飞了。”
“但我都给电话里报平安了,你怎么还回来?”易尘良仗着自己坐得高, 伸手抓他的头发。
“你没那么热心,大半夜送小孩儿去警察局。”云方道:“一听就是撒谎。”
易尘良嘿了一声,过了一会又把云方被他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捋顺, “孙远找的李凯,七八个人给我堵路上了,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非得揍个半死才能叫大事?”云方皱了皱眉。
“起码我没躺抢救室里被下三次病危通知。”易尘良没好气地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云方:“…………”
说起这个来他确实不占理,吵不过。
“明天你考试怎么办?”易尘良问:“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上一篇:乖点,师叔宠你
下一篇:一不小心成为全世界的信仰 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