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易尘良。”易尘良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全是盛开的绒花树。“这里是哪儿?”
“秋山孤儿院!”小孩儿拉住他的手,兴冲冲拽着他往前走,“今天有文艺表演哦。”
易尘良听见秋山孤儿院的时候懵了一下,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小孩儿拽着往前跑。
一大一小跑得很快,一路穿过盛放的绒花树林,踩着地上厚厚的叶子,来到了孤儿院里面。
很多小孩子。
易尘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多小孩在一起的场景了。
但是好像没有孩子注意到他一个大人站在里面格格不入,他和良良坐在彩色的塑料板凳上,那个被粗糙搭起来的舞台上有小朋友在唱歌。
易尘良仔细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清楚他们唱的什么,但是都穿得花花绿绿的,十分活泼喜庆。
“哥哥,你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吗?”小孩儿抱着他的胳膊问他。
易尘良低头看着他,“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吗?”他又问。
“不知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不知道。”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
小孩儿大概是被他打击到了,漂亮的大眼睛里含着两泡泪,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他,带着哭腔问:“那我是不是真的没人要的小孩儿了?”
易尘良坐在小板凳上,伸出手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这个我知道。”
小孩儿眼巴巴地望着他,眼里还泪汪汪的,“你、你知道什么呀?”
“有人要你。”易尘良对他说:“他会对你很好,”
小孩儿抽了抽鼻子,“有多好?”
“你要做错事情的时候他会提前阻止你。”
“受伤了会给你擦药。”
“肚子饿了会给你买吃的。”
“天冷了让你穿衣服。”
“不会做题了会给你讲题。”
“不开心了会逗你开心。”
“会抱着你哄你睡觉。”
“会给你买很好吃的棉花糖。”
“……”
“哇~”小孩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显然他只记住了棉花糖,“棉花糖好吃吗?”
“好吃。”易尘良说:“特别甜。”
“那他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小孩儿问。
易尘良想了想,有点难过,又有些怅然,“等你长大很久以后,等你快要长大的时候。”
“听不懂。”小孩儿茫然地摇了摇头。
易尘良蹲下来,认真地看着他,伸手指了指他的心。
“他就在这里,会一直陪着你。”
“直到你遇见他。”
“直到你找到他。”
数不清的粉色绒花从窗户外面飘了进来,易尘良的视线一片模糊。
一只修长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里还带着睡意,“怎么睡到地上去了?”
易尘良抓住那只手,往手背上亲了一口,“我做了个梦。”
“嗯?”
“梦见了小时候的易尘良。”
“嗯。”
“他问我,我们什么时候能相遇。”
“你怎么告诉他的?”
“我告诉他——”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第119章 番外9 十年后
易尘良知道他担心, 转过身来抱住他,“所长点名要我去的,真不会有事。”
云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易尘良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云方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我请假和你一起去。”
“那你们院长得杀到家里来剖了我。”易尘良低声笑道:“哥, 真没事。”
云方垂着眼睛, “把你们住宿的地址给我看一下。”
易尘良把地址从手机里发给他,“等我到了咱俩天天视频, 不用太想我。”
云方看着地址,是在某个市中心, 勉强放下了点心。
“你还没拆我的道歉礼物呢。”易尘良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拿起被他放到鞋柜上的纸袋子在云方眼前晃了晃。
云方拿过纸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钥匙扣, 上面坠着颗小桃核做的小篮子, 还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坠。
云方拨了一下那个小桃核做的小篮子, 边缘稍微有些粗糙不平,“你做的?”
“跟同事学着刻的, 有点糙。”易尘良弹了一下那个小圆坠, “这个能打开。”
云方打开, 发现里面是张缩小的照片。
照片里的两个人头挨着头,严肃又僵硬地对着镜头, 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们五官很是稚嫩,似乎都不太习惯面对镜头, 而在他们的背后, 是一大片湛蓝的海和初升的太阳。
一晃十年过去,而那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云方看着照片里的两个高中生,眼里沁出点笑意, “你那个时候还不会游泳,站在海边想下又不敢下,我等了半天,结果你捡了两块小石头。”
“嗯,一模一样的小石头。”易尘良扶在鞋柜上的左手腕上还系着那根缠着小石头的红色手绳,这么些年已经有些褪色了,但是依然坚持着不肯换,无名指上戴着的还是十八岁生日那天云方送的对戒。
云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腕上愈发圆润光滑的小石头,笑道:“你可真会捡便宜,两颗小石头换我对戒指。”
易尘良忍不住乐,“那还是我比较聪明。”
“嗯,你就是个大聪明。”云方把钥匙扣换到自己的钥匙上,“看在礼物的份上,勉强原谅你。”
易尘良挑了一下眉,“那今晚能不能——”
云方冷笑,“休想。”
易尘良抱着他不撒手,“我明天就走了,一个月。”
云方铁石心肠不为所动,“等你回来。”
易尘良啃他的脖子,“哥。”
“叫哥也不管用,想想你昨晚干了什么事。”云方冷笑。
易尘良想起昨晚被云方从床上一脚踹下去,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逼逼了一句。
云方想起昨天的事情就来气,看他还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镜片后面的眼睛微微眯起,“小易。”
易尘良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大事不妙,拔腿就想跑。
云方揪住他的领子将人扯了回来,卡住他的腿不让人动弹,然后开始当着他面一颗一颗地开始解扣子。
青紫的痕迹在白皙的肤色上格外显眼,全他妈是易尘良昨晚上做的孽。
但显然瞧云方这架势,是准备还回来。
易尘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明天还得出差,要不就……算了?”
云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晚了。”
云方一直很纵着他,有时候他胡闹得狠了也不会生气,但是显然这回他闹得有点狠,云方真生气了。
易尘良撒娇不管用,自食恶果。
……
骨节分明的手指松松地搭在床头,又陡然抓紧,手背因为过度用力爆起青筋。
有些褪色的细长红绳缠绕着一颗黑色的小石头,错综复杂的勾缠出漂亮的花纹,被系在手腕上,在氤氲的灯光下晃动,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细碎的光。
“小易”
“嗯”
“你该喊我什么”
“哥”
“换一个”
“大易”
“再换一个”
“唔”
“喊吗”
“哥,别”
“嗯?”
“……”
易尘良最终还是屈服于强权,最后还不是很服气地哼哼唧唧,试图把云方从床上踹下去,结果被云方攥住脚腕给拖了下去,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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