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落在这里,他妹妹去哪里了?
眼看着姜落的叙述已经到了尾声,沈秋庭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顺势将一直藏在乾坤袋里的留音石抛了出来,给大场面添了一把火:“在下前些时日跟天音门的吴月长老有过一段亲切友好的交流,现下吴长老已经故去了,在下也不好私藏她的遗言,不如大家一起来品鉴一下吧。”
“孙玉柔跟魔域做了一个交易……”
留音听完,众人看着孙玉柔的眼神就变了。
在场的都是修仙之人,能坐到高位上也都心知肚明彼此缺德事儿没少干,但拿自己的徒弟和门派中弟子去跟魔域做交易……也太丧尽天良了些。
修仙界中能到亲传师徒这一步的,关系跟父母子女也差不了多少,虎毒尚且不食子,孙玉柔此举,可真是突破了所有人的底线。
孙玉柔眼见已经无可挽回,在座椅上直起了身子,正打算找机会逃跑,殿外忽然传来了动静。
沈秋庭跟着众人回头看去,见沈花醉带着一个面容清秀、脸色苍白的女子走了进来。
一见这女子,几个天音门的弟子当即就忍不住喊道:“覃师姐!”
覃素冲着几个弟子点了点头,随后冲着孙玉柔恭敬地行了一礼。
沈秋庭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忽然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覃素就开口道:“弟子先前失踪一事与师父无关,还望诸位不要借此发散,污蔑我师父的清白。”
这一句出来几乎是要将方才的局面全部推翻,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纷纷决定再看一会儿。
“覃姑娘!”沈花醉拧紧眉,道,“我记得找你来的时候你答应过,要给这件事作证。”
覃素眼神躲闪了一瞬:“我是答应要作证,我现在也正是在作证。还望沈峰主不要听信魔域中人的挑拨,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师父头上。”
听完覃素的话,孙玉柔重新靠回了椅背上,一直紧张地抓着扶手的手也放松了下来:“说我与魔域交易全是这魔修的一面之辞。说我囚禁门人——囚禁的地方也没有指出来,现在素儿也好端端地站在了这里,可见更是无稽之谈。吴月与我不和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留音石的内容是真是假怕是只有鬼知道。”
她冷笑了一声:“既然事情已经澄清了,大家是不是可以把这个空口白牙污人清白的魔修处置了?”
纪明川没有在魔域查到东西的下落,一脸寒霜地回到天音城,却见据点中只剩下了有数的几个人。
他拧紧了眉头,随手抓过一个守门的魔修,问道:“人都到哪里去了?”
魔修见是纪明川,匆匆忙忙行了一礼,惶恐道:“大祭司!是……姜落姜护法带人去天音门了。”
姜落他倒是有所耳闻,听说是魔域近些年发展势头不错的一个小辈。不过她怎么会来天音城?
纪明川接着问道:“她带人去天音门做什么?”
魔修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姜护法她……她没说。”
姜落是据点的负责人,此次去天音门他们只当是一次不方便透露具体内容的任务,也没有多问。
纪明川皱了皱眉,感应了一下他给孙玉柔的空间法器。
法器连接的空间已经被毁了。
看来天音门这步棋已经废了。
纪明川想了想,又问:“姜护法这次带了多少人?”
魔修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便照实说了:“大约……几十人。”
“我魔域的护法去天音门做客,这么几个人怎么够?”纪明川勾起唇角,吩咐道,“去,发信号,将我在城外炼制的人全都送过去。”
不管那个姓姜的小辈有什么意图,既然天音门这步棋已经废了,倒不如干脆废得有价值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纪明川:又可以兴风作浪了,好耶!
其他人:你每次兴风作浪都是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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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眼见主动权随着覃素的开口又回到了孙玉柔手中,姜落眯了眯眼,问覃素道:“覃素是吧?你敢不敢发心魔誓,对你方才说的话负责?”
闻言,覃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修真界中的心魔誓有着极为强大的约束力,若违背了心魔誓的内容,往后每一次想要突破修为都会被心魔缠身,要么就修为不得寸进,要么就被心魔困住,走火入魔。
覃素白着一张脸,看了一眼孙玉柔,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将心魔誓发了出来。
覃素是天音门圣女,天赋前程都是一等一的,按照常理来推断,怎么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拿自己做交易的师父赌上自己的前程去撒谎。
众人看着姜落和孙玉柔的眼神重新变得有些犹疑。
见覃素已经发了心魔誓,姜落的眼神冷了下来。
覃素是为了什么撒谎是她们师徒之间的事情,她管不着,不过既然敢在这种时候恩将仇报咬她一口,就别怪她让覃素也落不了什么好处。
紧接着,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姜落忽然暴起,直取坐在上首的孙玉柔。
既然说实话没人愿意听,那就直接报仇吧。
孙玉柔没料到姜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发难,匆忙起身迎战,两个人瞬间打在了一起。
其余人也没有要偏帮谁的意思,一个个仿佛没看见打斗的场面,纷纷按兵不动隔岸观火。只余下天音门的长老和弟子火烧眉毛一样上蹿下跳想把两个人拉开。
沈秋庭趁乱踹了一个椅子过去绊了孙玉柔一下,见姜落抓住机会在孙玉柔胳膊上又添了一道伤口,心满意足地退回了白观尘身边。
场上已经没有他什么事儿了,沈秋庭闲来无事,凑近白观尘问道:“你说覃素方才为什么会突然反口帮孙玉柔说话?”
白观尘皱了皱眉,道:“前些时日查探圣女失踪之事时,我曾听天音门重弟子说过对覃素的印象。覃素平日对师弟师妹们颇多照拂,行事为人也落落大方,在门内风评极佳。她突然选择跟孙玉柔站在一起,怕是孙玉柔手中有她什么把柄。”
沈秋庭点了点头,见姜落把孙玉柔压着打,也放下心来,道:“若只是因为把柄,她大可以说出自己的难处,师姐她们总不会逼她来作证。”
有些两难是天然存在的,但也有一些两难,从一开始本可以被避免。
天音门正殿重正闹哄哄乱作一团,门口忽然闯进来一个天音门弟子。
那弟子像是被什么妖兽撕咬过,身上的门派服破破烂烂,浑身上下都是斑斑血迹,一进殿就跪趴在了地上,用尽力气喊了一句:“掌门!山门外……魔域中人攻进来了……”
话一说完,她便头一歪,再也没有了生息。
“什么!”
原本隔岸观火的人这下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
沈秋庭离得近,凑过去探了探她的脉搏鼻息,摇了摇头:“已经死了。”
奇怪,如果是魔域中人进攻,为什么这弟子身上会有如此多的撕咬痕迹?
而且……这些撕咬伤中似乎还混了不轻的魔气。
“快!抓住那魔女!”
姜落一见那弟子的样子就觉得不对,顾不得孙玉柔,趁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迅速跑出了正殿外,掏出一张保命用的高阶传送符逃之夭夭。
私人恩怨和正邪之争的分量远远不是一个等级,方才各家各派可以看姜落和孙玉柔的热闹,现在魔域都打上门来了,自然不能继续袖手旁观了。
白观尘见沈秋庭面色有些奇怪,心中一动,问:“你想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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