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初恋(129)
季意哭到打嗝,哪里还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刻:“……”
这可真是实打实的,一片凄风苦雨,悲惨世界。
伞是没法打了,沈刻索性丢开伞,拉季苒,“季苒!季苒,你别哭了。”
季苒:“呜呜呜呜……”
季意:“呜呜呜呜呜呜呜……你憋、嗝~憋欺负他!”
沈刻:“……”
沈刻将季苒拉起来,“你哭什么呀?”他让季苒来帮忙,季苒倒好,一起哭上了。
季苒抽噎着说:“我、我不知道……”他也觉得挺丢脸的,可他忍不住,季意一哭,他心就跟被刀插一样,绞着疼。
季苒擦干眼泪,季意也跟失忆似的不哭了,眼巴巴望着季苒与沈刻:“你们为什么不理我?”
沈刻张开双臂将季意像抱孩子那样抱起来,季意也乖乖抱着他,很有安全感的样子。沈刻在他耳边轻声问:“回去好不好?”
季意点头,“好哦,你背我。”
沈刻便背过身去,季意乐滋滋地趴在他背上,说:“好久没人背我了,小时候,只有我大哥背过我。”
季苒自觉捡起伞给他们打着,边走边问:“你还有大哥?”
季意转过脸看季苒,“大哥?!”
季苒:“……”
季意扁了嘴又要哭:“大哥……”
“不许哭。”沈刻打断他。
“……”季意喉头一哽,眼睛发直,“奇怪,沈刻呢?”
季苒:“不背着你呢嘛。”
季意抱着沈刻脖子摇晃,“驾!驾驾!!”
沈刻:“呃!”差点被勒喘不过气来。
“别驾了!”季苒劝,“再驾沈刻就驾鹤归西了!”
季意犹不自知,屁股上下颠簸,还唱起了走调严重的歌:“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我的小皮鞭呢?”
季意揪住沈刻耳朵,“我的小皮鞭居然这么短!”
沈刻生无可恋。
季苒哭笑不得。
“骑驴”上下颠簸的后果就是,季意吐了。还是季苒发现的,季意忽然不唱歌了,嘴巴青蛙似的一鼓一鼓,赶紧提醒:“沈刻!他要吐了!”
沈刻甫一放下季意,季意便弯腰“哇”一声吐出来,啤酒和着中午的饭菜,一地酸烂,季苒走开一点,沈刻却毫不在意上前,手掌贴着季意背脊抚了抚。
季意望着呕吐物,嘴一扁,又哭了:“沈刻,我们的宝宝没了……流产了呜呜呜……”
沈刻:“……”
季苒:“……”
季意可怜巴巴看着沈刻,说:“对不起。”
沈刻只得说:“没事,以后还会怀上的。”
季苒:“……”这不是喝醉酒,这是秀恩爱吧?
总算到了宿舍,将季意放在椅子上坐着,沈刻找了套干净衣服给季苒,“去洗个澡吧。”
季苒不惯在公共澡堂洗澡,说:“我回家洗。”
沈刻也没勉强,“那我带他去洗了。”
“嗯,去吧。不用管我,伞可以借我吗?”
“拿去吧。”
沈刻又找了两套衣服,便带着季意去了澡堂。季苒换上干衣服,湿衣服打包,又从冰箱里取出带给廖句的“爱心便当”,等雨小点,便拿上伞出门回家。
他眼睛仍有些红,心情也似这阴雨天,脑海中不停回想着“邱鹿”的眼神、语气,以及那句“苒苒,我爱你”。
季苒蓦地停下脚步,眉宇间透着忧愁——他到底是谁?
这个钟点,天还没黑,学生澡堂里空无一人,正好方便了沈刻拖着一个醉鬼洗澡。
沈刻麻利地将季意衣服脱掉,季意咯咯笑:“干嘛呀?干嘛呀?”还以为跟他玩呢。
沈刻无奈:“洗澡。”
季意光着屁股就要跑,“哇!我喜欢洗澡!”
沈刻擒住他手臂,“别跑,小心滑倒。把拖鞋穿好。”
季意把脚塞进拖鞋里,脚指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还没好呀?我要洗澡,洗得香喷喷的。”
“好,洗得香喷喷的。”沈刻趿拉着拖鞋带他进澡堂,放水。
花洒一喷下来,季意就叫:“又下雨了!”
“没有。”沈刻说,等水温差不多了,他让季意站在花洒下。冲了片刻,季意眯着眼睛说:“好舒服啊,我想睡觉。”
“还不能睡。”沈刻让他睁眼,“看,这是什么?”
季意睁眼,瞳仁晶亮:“肥皂!我最爱的肥皂!”伸手就要抢。
“……”沈刻没给,说,“我帮你打肥皂。”
季意的最爱居然是肥皂,沈刻无语中居然有一丝嫉妒,以至于给季意打肥皂时有点小气,季意不满:“泡泡一点也不多,肥皂再多打点。”
沈刻只好照办。但季意是谁,他可是洗一次澡就要打上七八遍肥皂,捡肥皂四五次的“肥皂达人”,沈刻这点肥皂用量,完全达不到他的标准。
季意抢肥皂:“我自己来。”
沈刻举高肥皂,“太滑了,我帮你。”
“你都舍不得给我用,哼!”
“……”
少年噘着嘴,唇瓣殷红水润,如同沾了水珠的玫瑰花瓣,诱人采撷。偏生眼睛雪亮,瞳仁漆黑,更衬得肌肤胜雪,白皙细腻。那一副稚气、傲气,诡谲地与艳丽完美融合,如同初至人间的精灵,根本不知道自己多么让人渴望。
沈刻喉结滚动,好一阵,刚要放下手臂,季意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忘了肥皂,伸手在沈刻腋窝间一挠:“哈哈哈,挠你咯吱窝!好多毛毛呀!”
沈刻不怕痒,还是被逗笑了。他作势躲:“别闹。”季意笑了一阵,摸摸自己咯吱窝,光秃秃的,又不开心了:“我毛毛没了。”
沈刻给他打第三遍肥皂,“很快就会长回来的。”
季意垂着脑袋不置可否,很快,他“咦”了一声:“我下面还有毛毛呢。”
“……嗯。”
季意笑起来:“我还是有毛毛的。你也有。”
“嗯。”沈刻动作一顿,“你别看我了。”
季意就盯着沈刻的毛毛看,说:“真多呀,就像草丛一样。”
“……”
“咦?什么东西翘起来了?”
“别摸!”沈刻嗓音低哑。
季意讪讪收回手,虽然醉了,不过大约也知道那东西不能轻易碰,否则就是玩火。
沈刻转过身去用另一个花洒的冷水冲了冲,等自制力回来,接着给季意洗。
季意不好意思去看沈刻,只好关注自身,又开始不满:“为什么你都不洗我的毛毛?你是不是嫌弃?”
沈刻:“……”
沈刻:“我没有。”
季意可怜兮兮地瞥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你就是嫌弃我,你都不帮我洗毛毛!
沈刻深呼吸,接受了这甜蜜的惩罚:“我帮你洗。”季意这才开心起来。
至于洗着洗着就起了反应,顺便互相解决了一下,季意就没什么印象了,反正他出来后浑身红得像煮熟的虾,表情懵懵懂懂,像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又像没意识到。
沈刻呢,神清气爽,唇角是压都压不住的笑,给季意擦干身体,穿上睡衣,可谓是无微不至。毕竟憋了很久的邪火总算发泄出来了。
所以季意最终还是玩火了,这一遭总要走的。
季意像飘在云端,脚步虚软,沈刻牵着他手,他不说不闹跟着走,乖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