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昭君本来也不关心裴京郁吃没吃饭,身体舒不舒服,听完了陈姨的话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陈姨卡住了他的手腕。
谢昭君疑惑地回头看过去,见着陈姨眼睛往他身上瞟了几下,这眼神分明就是有什么打算。
谢昭君右眼皮下意识地跳了一下,继而听着陈姨说:“小君,你吃完早饭帮我给小以送上去吧,我这腿摔着了,得缓一缓。”
“……”果然。
谢昭君:“不是说没怎么摔吗?”
陈姨目光躲闪:“摔了。”
谢昭君:“不是扶着墙倒下去的吗?”
陈姨直接瞎掰:“墙太滑了,扶了以后摔得更重了。”
“……”放屁,明明就是看着他跟裴京郁不对付,想把他们塞在一起多接触。
陈姨偏着脸,眼睛做贼心虚地往他脸上瞄。
就她这几天的观察来看,这孩子是个好孩子,看起来对谁都不冷不热的,但是实际上别人跟他说话也会搭理,找他做什么也会帮忙——……他舅舅除外。
陈姨记得谢昭君明明也是第一次见裴京郁,却不知道哪里来的敌意,对裴京郁的不爽都摆到脸上了,有时候让她看着都上火。
好在裴京郁脾气好,不跟小孩计较,但是这时间久了也不行啊,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陈姨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两人不能这样,她得帮忙添把火。
谢昭君如果这么拙劣的伎俩都看不出来,那他真的可以把眼睛捐出去了,他的耐心告罄,打算扔下这僭越的要求走人。
陈姨着急,撑着大腿起身拉人,她这手一撑上腿,裤脚垂下来的布料顺着动作往上蹭,脚踝上露出来的红肿引人注目。
谢昭君一顿。
*
孟瑶是艺术生,每天下了课以后还要赶去培训机构,艺考比高考时间靠前,所以在她眼里机构的作业要比学校的作业更重要。
两摊高摞的作业摆在面前,不眠不休也只能做完其中一份,所以另一份非常荣幸地被君宇航承包了。
——通过孟瑶威逼利诱的多种歹毒手段。
君宇航叫苦连天,迫于女武士的淫威之下,还是每天老老实实地多抄一份作业,但是他抄出来的质量……堪忧。
13写成B,平方写成2,U=RI写成U=121,和谢昭君那份只有十分的卷子有异曲同工之蠢。
于是他总是在千幸万苦写完作业以后,还要接受来自孟瑶灵魂的拷问,拷问内容直逼内心深处,痛击人格尊严,比如最常说的一句——“你下次要不试试用下巴写,别总用脚写?”
君宇航每次都会哭唧唧地找谢昭君诉苦,说:“这个世道果然变了,老大,你看看我,以后谁还敢做好事,好人根本没好报。”
好人根本没好报。
谢昭君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一张脸冰冷冻人,一手端着热粥,另一手叩着裴京郁的房门。
……
有点想报复社会。
『中午准备吃什么?』
Q版小人头顶冒出一个气泡:“去上次吃的那家店吃吧,离那里不远。”
『好。』
裴京郁去炒了几个菜,回来的时候谢昭君已经坐在店里吃上了。
吃完饭把碗刷完后,谢昭君也回家了,屏幕里的Q版小人抱着猫玩了会。
裴京郁戳了戳谢昭君的脸颊。
Q版小人头顶冒出一个气泡:“阿郁,那家店老板说要扩大店面,缺人手,所以我寒假想要去那里兼职,方才已经问过老板了,他说可以让我到时候先去试试,那里离家也近,可以吗?”
第34章 霸总の小心思
【郁】:裴镜嫣,你看看可爱吗?(图片.jpg)
【镜子】:?
【郁】:只可惜你没有。
【镜子】:你没事吧,没事就吃点溜溜梅(流汗黄豆emoji),你马赛克把一整张图都糊了,是可爱在……?
【郁】:你不懂。
【郁】:你看这块马赛克的形状多么优美啊,还有这块,色彩搭配多么丰富啊,最后是这块,若隐若现的人物轮廓多么令人遐想啊!
【镜子】:我是你和游戏之间play的一环吗?我看你现在真是饿了。
【郁】:你不懂我,我很悲伤,我在雨中拉肖邦(哭泣emoji)
【镜子】:姐忙了这么久了还忘了吃饭,你要是马上给姐炒两个菜送来,我绝对一秒钟之内化身你的知心解语花,想倾诉什么我都认真倾听解答。
【郁】:那我还是在这个世界的角落独自悲伤吧。(微笑挥手emoji)(微笑挥手emoji)(微笑挥手emoji)
【镜子】:切,再不济给我点个外卖也行啊。
【郁】:彳亍,你等着。(拿捏了.jpg】
【镜子】:你下班了没?
【郁】:你是会卡点的,我刚下班,差临门一脚就走出大楼范围了。
【镜子】:既然如此,那我告诉你一个99%冲国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别人问我我都保密不说的。
【郁】:o.0?
【镜子】:过两天就要到元旦了。
裴京郁用手指头都能想到裴镜嫣下一句话是什么,他太了解了,她的燕国地图一向是这么短的。
【郁】:没安排,包有空的。
【镜子】:嘻嘻,还是你懂我。到时候我要吃盐焗鸡翅、可乐鸡翅、红烧鸡翅……
【郁】:鸡翅姐。
【镜子】:大厨哥。
裴京郁怔了一会儿,显然是没立刻反应过来这称呼是在叫谁,但这屋子里除了他和某位臭脾气的小少爷,也没有别人了。
他蓦然抬起头,望向了头顶趴在玻璃护栏上的谢昭君。
小孩坐了半天的车,在屋子里又闷了半天,眉目上染了几分倦色。虽然还是恹恹地往下撇,但这会儿放松下来眸子里生动了不少。
那双漂亮的浅瞳正俯瞰着他,有些凉凉的,好像在等他听到这个称呼时的反应。
裴京郁没什么不高兴,脸在吊灯的柔光下没那么苍白了,抬头的时候灯光惶惶,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眉梢轻挑,眼仁深邃漆黑。
谢昭君这会儿才算是认真看清楚了他的脸,平心而论,他五裴长得艳到有些蛊人,线条尖锐,锋芒不少。
也正是因为他五裴这样明艳,所以即使他脸色白到不正常,唇上没有半分血气,也没让人看出来多少憔悴。这抹病气正好柔化了自带的锐气,转成了斯斯文文的雅气。
谢昭君被他这样直接的目光望得顿了一下,差点将没出口的话梗在喉咙里。
他怔愣地眨了眨眼,缓了几秒后反应过来了,而后掺带了几分恼怒的掩饰,刚缓和的脸色又变本加厉冷了回去。
裴京郁尽收眼底,弯了弯眉眼,低哄道:“小猫,别炸毛了,下来准备吃饭。”
他声音低低沉沉,哄起人来话音缱绻,尾调拖长。
但是谢昭君听得眉心一跳,想骂人。
他也的确骂了。
“你有病?”
这人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称呼。
他没忘记自己叫他的目的,直接忽略了他的话,冷着脸问:“你住哪?”
裴京郁好像没脾气,不计较他的无视,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含笑说:“那儿。”
他的房间在一楼,刚好就在谢昭君房间底下。
谢昭君想起自己在小阳台往下望的时候,的确瞥见楼下也有个一样的阳台。他当时只粗略地扫了一眼,留了点印象,就记得阳台上挂了个精致的鸟笼,没看清里面有没有鸟,除此之外连盆绿植也没有。
裴京郁见小少爷偏头望了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转过头来,竖着手掌冲着“楚河汉界”的位置比了一下,对他说:“那以后一楼这边就是你的,二楼这边就是我的,没事别来。”
裴京郁笑了。
有人刚来就开始划分领地,落实这个楚河汉界。
裴京郁问:“有事呢?”
谢昭君说:“有事也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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