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两人不约而同地怔了怔,目光短暂地碰撞,随即匆匆错开。
这分明是很寻常的回答,放在他们的状况里,总有一种暧昧感。
互相都感觉到了,并且为这种暧昧不自在。
“我住在怡枫上邸,和你的公寓只隔了两条街。”
谢昭君认为说清楚点更好,没必要留有遐想空间:“不是邀请你去过夜的意思。”
裴京郁借此岔开话题:“附近的房价很贵,你租金一个月多少?”
谢昭君是全款买的大平层,无意与人解释更多,只讲自己不太留意这方面。
裴京郁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这段插曲被默契翻篇。
路边停着迈凯伦,裴京郁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这辆车也出现过。
当时对方架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嫌弃将人塞进了后座……
思及此,裴京郁很有自觉,主动要挪到那边去。
反正自己身形清瘦,挤一挤也没妨碍。
不过,对方见到他的架势,道:“后面不是能坐人的地方。”
这辆跑车的设计只有两座,后面留着一点空间,多用于放随行的物品。
裴京郁发现他不介意自己在副座,系好安全带后主动打开导航。
他拿着医生的单子还需要配药,目的地是公寓旁边的药房,两者没差几步路。
途中,裴京郁打量着这辆车。
迈凯伦少说要两百多万,以绝大多数人的收入来说,这不符合正常的消费逻辑吧?他思考。
“车子是继父送我的毕业纪念,花钱买我妈妈开心。”谢昭君忽地说。
裴京郁再一次被猜中心思,这下神色恹恹,研究起配药单。
由于他装得太认真,谢昭君还以为他有问题。
到了药房,谢昭君礼节性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裴京郁没转过弯来,茫然地说:“什么?”
“你看起来读不懂这张单子,捏着扫了好几遍了。”谢昭君道。
他半是模仿裴京郁在酒店的表现:“我可以认清中文字,你有不知道的可以直接问。”
裴京郁:“……”
他没打算忍,当场反击:“如果你真的想帮忙,找点效果好的降温药吧,我忘了让医生加进去。”
谢昭君问:“你着凉了?”
“不是。”裴京郁道,“感觉有一点点发低烧,原因你心里没数?”
谢昭君略微一顿,随即说:“抱歉,我昨天忘了轻重。”
刚才在医生那里,其实有一个问题,裴京郁没有讲实话。
有关于避孕套。
昨晚真的不是全程都用。
此时此刻,他看着谢昭君的脸,指尖掐了掐掌心。
“Alfred。”裴京郁道,“你不止是这样,做得更过分。”
谢昭君倾听:“怎么?”
裴京郁讨厌他的清冷姿态,说:“你以为那天表现很好?其实昏头到最后,你忘了最基本的那件事。”
说到后面半句,裴京郁得逞地发现,这个人倍感意外地迟滞了下。
没给对方缓冲时间,他恶劣地继续说。
“我中午就该让你来帮忙,泡在浴缸打你电话,喊你看看自己有多糟糕。”裴京郁故意发脾气,“那些就该你来洗才对。”
时空之影和园神没有说。
很老实地摇了摇头,裴京郁看着谢昭君期盼的眼神,没有回答。
“好吧……”谢昭君笑了笑,“没什么的……”
“毕竟我会一直等你。”
裴京郁“嗯”了一声:“我知道。”
指尖离开玻璃杯,他勾住谢昭君的脖子,主动吻向他,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这次……我应该会留久一点……”
第127章 时空之影(3)
眼前漆黑一片,裴京郁睁开眼睛时有些难以视物。
脚边是被踏破的残冷月光,光束从高处小窗口斜斜飘来,又从指缝间倾泻而下。
这里好像没有人。
他四处环顾了一圈,又是极为熟悉的景色。
周围堆放的杂物太多,虽然被人整理得调理分明,但仍然是阻挡了大部分的门框,裴京郁能料想到开门的时候肯定只能开出一个缝,到时候要出房间的那个身影便只能从那道小小的隙间挤出去。
小床上没有人,小桌旁也没有人影。
房间里没有人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放轻了呼吸,转身时挪动的脚步也轻柔,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小心翼翼。
目光一凝,裴京郁的目光落到房间的角落,哪里有一团小小的影子。
手机正巧被交在谢昭君手上,两人是面对着面坐,从裴京郁的视角看,堪堪瞥见有几条微信弹窗。
至于是什么内容,中文字全反着的,裴京郁没看到具体消息。
与此同时,他感觉Alfred瞄了自己一眼。
裴京郁:?
“点好了,谢谢。”谢昭君很快还回手机。
屏幕停留在下单页面,他买完套餐,又加了小食桶。
表面冷冰冰,对弟弟不错呢,裴京郁在心里想。
紧接着,他回到聊天页面,终于瞧见陶奕白说了些什么浑话。
“独自享受。”
“很会做/太阳/玫瑰/玫瑰”
有那么几秒钟,裴京郁为自己能看懂中文字而感到绝望。
Alfred注意到了吗?
弹窗不过短短几秒钟,他应该没有看清楚吧?
慌乱之际,裴京郁吃不下鸡翅了,见聂铭森饿得瞳孔涣散,主动示意他先垫垫肚子。
“好啊好啊,我去洗个手。”聂铭森欢天喜地,起身去水池那边。
桌边剩下裴京郁和谢昭君,氛围忽地微妙起来,搞得裴京郁更加坐立难安。
他干巴巴地问:“这是你亲弟弟么,今天家里让你接他放学?”
“嗯,同母异父,家长有点事情抽不开身,这几天要我照顾。”谢昭君淡淡回答。
感觉对方的语气很正常,裴京郁舒了一口气。
但还没放松下来,他就听到对方问:“你呢,刚扮演完狗仔?”
裴京郁:“。”
没有任何侥幸的余地,对方就是发现陶奕白的调侃了!
他立即转过弯来,反正这人只看到了文字消息,不知道自己发的照片长什么样。
“朋友开玩笑而已。”裴京郁戒备道,“你不要多想,我们聊的是其他人。”
“这样啊。”谢昭君故作豁然开朗。
他再道:“之前我弟还觉得是你在偷拍,等会有劳他重新辨认是谁,小小年纪的怎么能冤枉人。”
裴京郁被逼进死角,磨了磨后槽牙。
“是这边误会你,很抱歉,我朋友在男人方面有认知障碍,判断眼光不太好。”裴京郁干脆承认。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再矜傲地抬起下巴。
“我待会儿就和他解释明白,照片上的家伙什么也不懂,如果流入市场请务必孤立。”
谢昭君扯起嘴角,忽然道:“那天你喝醉酒闯进我房间,我想过录像作证据。”
裴京郁闻言,有些紧绷地看向他。
“不用这么盯着我,我没那么做。”谢昭君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有点后悔了。”
裴京郁轻飘飘地幸灾乐祸:“你错过了讹我一大笔的机会。”
“也害得你一样有认知障碍。”谢昭君说。
他看向裴京郁的目光平静又克制,绅士到不带有半分别样情绪。
随即,他轻声表示遗憾:“该让你听听自己怎么哭的,到底是疼还是爽。”
被戳中软肋,裴京郁手足无措地想站起来,直觉般地试图尽快抽离。
但凑巧聂铭森洗完手回来了,当着小辈的面,裴京郁理智地保持了风度。
聂铭森嗅到他俩的状态不对劲,茫然地和裴京郁说:“是不是我哥说话过分,惹到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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