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来想直接给两个主人一个惊喜,但一潜伏到这个屋子里,它便敏锐地察觉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这个事情极有可能关系到肉。
理由很简单,白叔离家出走过,现在被主人跪着求着劝回来,自然脾气就大了,胃口也大了,想要独占晚餐的肉,跟它一样喜欢肉的主人自然不愿意,两人又闹了矛盾。
也只有万恶的肉才会引发这种矛盾。
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分,主人都瘦成这样了,白叔居然还那么小气!
不行,它必须做出自己的姿态来维护这个家庭的和谐。
它要撒娇,要用自己的可爱感化白叔,让他晚上跪着求着给它加肉。
而它还不吃。
球狐狸圆滚滚的脑袋微微歪了歪,回想起某天在电视里看到的情景——帅气的哈勃利亚犬漂亮的毛发飞扬着,一跃扑入主人的怀里,与主人相拥的画面。
它决定模仿。
打定主意的球狐狸眯起眼、下蹲、蓄势,猛地一个飞跃,便姿势优美地扑向了白千严。
奈何它的身高实在受限,加上最近吃得又多,圆滚滚的身体竟因力度不够而直接撞到了白千严的下身,用牙齿——
“唔!!”白千严一阵闷哼,近乎抽搐地慢慢弯下腰去,脸色发绿。
“嗷?”球狐狸不解地站在原地为着白千严转了一圈,却见对方什么都没说,只是单手撑地,一练隐忍的颤抖......
什么情况?
不理我?
球狐狸哼唧了两下,决定抛弃不配合它飞扑的白千严,却找另一个白白香香的主人。
它有信心,它的主人一定喜欢它的飞扑。
于是乎,这个晚上,球狐狸被两个脸色发绿的主人剥夺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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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白千严虽有心找凌一权谈谈,却两次都被他很自然的地转移话题,于是白千严便也没有再提,他知道一权的脾气。
凌一权对自己很在意,几乎什么都听他的,但在一些原则问题上却不会退让。
虽然担忧,但白千严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凌一权并没有对靖沉那边采取其他动作,也就松了一口气。
靖沉这个人睚眦必报,看起来很好说话,白千严却看得出来他的性格里的极端。
但是白千严忘了,凌一权的性格其实更极端,甚至骨子里的血腥味比靖沉还重,只是他从不在白千严面前露出爪子。
暂时安心下来的白千严享受着宁静的时光,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格外珍惜跟青年在一起的每一天。
至于之后靖沉是否还有打电话来,白千严是不知道的,因为手机凌一权压根就没有还他,他也没胆子要……
时间过得很快,又一个星期转瞬即逝,凌一权跟白千严的身体已无大碍,不愿待在医院的凌一权要求提前出院,已经习惯他这点的白千严干脆附和。
待回到久违的屋子,打开大门的白千严却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屋子里的摆设居然同他那天离开时一样,每一样都原封不动地摆放着,甚至黑色的茶几上还留着他翻到一半的小说。
一时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让他连屋子都忘记进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门边。
雪白长发的俊美青年安静地站在白千严身后,比白千严更像客人的姿态,因为以他现在的行为模式,是决不会先踏入没有白千严的家。
最先冲进屋里的是毛茸茸的球狐狸,它兴奋地在屋子里飞奔了一圈,嗷嗷两声又冲回玄关围着两个主人打转。
随后,还没等白千严反应过来,就用嘴扯住对方的裤脚把人往屋子里拽。
“等等,别咬我的裤子......”白千严无奈地被球狐狸拽着往里走,身后的凌一权安静地脱鞋跟上。
球狐狸难得的强硬让白千严略微吃惊,尤其是看到对方肥短的小腿有时候吃力地原地踏步,就不由得非常配合。
最后被拖进了浴室。
“嗷嗷!!”球狐狸朝他急切地直嚷,意思非常明确,洗澡,它要立刻洗澡。
虽然白千严不在的时候,它有被按时送到宠物店让人专人洗护,但是它一点都不喜欢,甚至讨厌到极点。那些人摸得它不舒服,它那么娇贵的皮肤是那些刁民也配摸么?
白千严看它可怜兮兮地抱住他小腿呜呜呜的模样,不由得笑了,挽起袖子,熟练地走到它专用的小浴盆给它放热水:“水温纲好,进来吧。”
“嗷嗷!”英勇飞跃!
于是白千严被溅了一身水,无奈地训斥了一声:“小混蛋,你别胡闹!”
“嗷......”快摸我,少废话!摸我屁股快点!
凌一权面无表情的站在浴室门边围观,漂亮的脸蛋渐渐冒出黑色的煞气。
因为被服务洗澡明明是他的福利,上次手受伤出院还享受了一次,洗得终身难忘,现在......
满是肥皂泡的球狐狸小心地偷瞄了青年一眼,对方难看的脸色让它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得意。收回视线,它惬意地在热水里转了一个圈,继续享受服务。
白叔温柔的手实在太舒服了,最重要的是白叔身上的味道,好喜欢好好闻......
它又不傻,因为它知道,不第一时间抓住白叔,白叔就要被主人抓去洗澡了,上次洗了三个小时,出来后连饭都不做......
它怎么可能再次让主人得逞,哼哼哼......
啊,泡泡貌似不够多啊......
“我来帮它洗。”突然,站在门边的凌一权开口,声音冷冷清清,却让球狐狸危机感爆棚,身子都僵了。
“不用了,你先休息吧,身体刚好。”头发被溅湿的白千严有些意外,但想起凌一权还有点虚弱,拒绝了。
“院子里的鱼一直没人照顾,估计快饿死了。”凌一权淡定地直接放出杀招,白千严顿了顿,果断直接抛弃球狐狸去喂鱼。
“嗷.......”球狐狸看着消失在门边的白叔,又看向朝它步步逼近,正冷着脸挽袖子的俊美青年,惊恐地后退:“嗷嗷......”
不洗了还有救吗?
白千严在院子里喂鱼的时候,隐隐能听到球狐狸发怒又控诉的嗷嗷声,像是在抱怨力度太大或者水温太高。
“精神真好......”男人淡定地发表了一句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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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暖阳带着秋意,静静地透过树梢落入奶白色的地板上,点点星光般随风微晃。
凌一权擦着头发,赤着双脚朝客厅悠然地走去,长长的睫毛因为水汽而显得极为纤丽。
看着客厅沙发上正惬意吹着毛发的一人一兽,他叹了口气。
他中午帮球狐狸洗澡失败了,因为他也没想到球狐狸居然能躲开他的手,连滚带爬的地冲向院子里抱住白千严不放。
“再乱扭,晚餐的肉就减掉一半。”同样洗过澡的白千严恼怒地按住扭屁股的球狐狸,吹风机带起低调的嗡嗡声糊了球狐狸一脸。
青年沉默地站在原地,忽然有些恍惚,失神地看着对方如同过去那般在沙发上跟球狐狸打闹,温和的侧脸内敛而沉稳,然后有所察觉地抬眼看向他,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懒猫般温柔地对他笑:“一权,已经洗好了?我等下给你做吃的,想吃什么?”
一切都像跟过去一样,没有改变。
一切都像,他们真的能长长久久一样……
看青年却莫名的,有些不安……
“我来做吧。”青年俯下身轻轻摸了摸男人的脸,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
“呃?”突然被摸了脸的男人微微一醉,但立刻又有些意外,因为青年几乎不下厨,也没听说过他会做吃的。
记忆中,青年唯一一次下厨,是发现白千严接了靖沉的电话,误会他在遮掩什么,而忘记了厨房的炖汤,不小心还把厨房给炸了。
原本整洁到一尘不染的厨房,彻底变成了灾难现场,白千严便将青年撵出了厨房……
现在那么自信的样子,显然厨艺进步很大。
迅速地吹干球狐狸,被引发好奇心的白千严连头发都没吹,湿答答地就探身到了凌一权刚才进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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