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筠的话还在一声声反复播放,让他无法逃脱,作茧自缚。
“因为你是免费的代步工具还能让我抒发欲望,所以我没有拒绝你。”
“我的良心告诉我不能再这么做,现在跟你说开。”
应羽泽嘴角狰狞,他宁可周筠没有良心。
有便宜占就占到死,谁要他突然的良心发现。
拳头攥得发青,血液不流通。
他就这么让周筠讨厌。
讨厌他还亲他,讨厌他还往他嘴里伸舌头。
酒吧里的少爷都不免费,他直接被白嫖。
自尊心在周筠脚下被碾压稀碎,没有拼凑修复的可能。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连一句咒骂也说不出来。
应羽泽你真他妈贱,人家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就差说你是鸭子了,还喜欢人家。
你还舍不得上了。
应羽泽恨不得抽自己两下。
周筠偏偏在他最喜欢的时候说这些话。
让他连一句狠话都不舍得说。
应羽泽挫败地坐在地上,搓乱今天一早精心打理的头发,上了发胶,在镜子前弄了好久,一些的精心打扮都成了泡影。
他就这么惹周筠讨厌。
今天周末。
周末万岁,而他零碎。
回到鹦鹉巷子他没去隔壁,直接回了老太太那里。
被这么说还过去,他可没那么见。
不喜欢就不喜欢,以后少见面少说话就是了。
一夜之间,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高三之前的状态。
他不待见周筠,周筠也不待见他。
彼此站在面前,心里也相距甚远,隔着十万八千里。
红色的三道杠,记着名字的纪律板,上学的清晨,周筠照常在校门口值日。
“校牌。”
“没戴。”应羽泽态度散漫,状态显然还没睡醒,带着沉重晦暗的起床气。
“去那边站着。”
应羽泽没理会,越过周筠直接离开,周末过后,几个月亲密回忆被删除键删得一干二净。
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在乎周筠对他的看法。
周筠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应羽泽的无视产生情绪波动,在纪律板上写上记录。
应羽泽,扣五分。
两人关系冷却的太快,周围人都来不及发现。
“应哥,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咱们中午去吃啊。”
有段时间没吃火锅了,人多热闹,季小明:“把会长他们也叫上。”
“你叫吧,我不去。”
“为什么?不爱吃火锅?”
这个世界上虽然也有不爱吃火锅的人,但那可是九九层稀罕物。
“不想吃。”
无聊的早自习,应羽泽直接趴着睡觉,被巡班的教导主任逮到,不疼不痒地去教室外面站着。
“我怎么感觉应哥心情不是很好?”
周翼:“不用感觉。”
就是不好,瞎子都能用耳朵感受出来,更何况季小明眼耳都好使。
下一秒要是谁惹应羽泽,这家伙可能直接揍人。
周翼提醒,“你最近和他说话小心点。”
季小明:“为啥?”
“还能为啥,你转过是赶上好时候了,这家伙从良,以前可没这么好说话。”
高三之前,应羽泽一直让老师头疼的头号问题学生。
打架逃课的事没少干过,校规一百条,他能犯九十九条。
上高三后整个人状态变了,违规违纪明显减少,沉稳很多。
季小明对应羽泽的恶劣没有实感。
周翼:“不然你以为周筠为什么那么逮他。”
忆起刚转来时,周筠每次看见应羽泽确实不对付,连他都受到牵连。
季小明:“应哥咋突然变回来了。”
“装不下去了呗。”
“周筠那边咋办?”不得继续逮他。
周翼笑他傻,“他俩不是一路人。”
简而言之就是闹掰了。
季小明没想到周翼看得这么明白,中午吃火锅他是叫周筠还是不叫。
都是朋友,没必要这么撕破脸,季小明不知道两人因为什么闹掰,想拉线让两人和好。
相遇即是缘,更何况两人还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僵硬不好。
下课时他去一班问周筠中午去不去吃小火锅。
周筠拒绝了,让他自己吃得开心点。
季小明斗胆发问,“会长,你和应哥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不想看见他而已。”
说这句话时,应羽泽刚巧从楼上下来,正常说话声音,让对方听了个一清二楚。
周筠嘴角下意识抽了一下,神色恢复正常。
应羽泽也并没有投来目光,目不斜视离开。
季小明赶紧去跟上,“周筠,改天再聊。”
应羽泽腿长步子大,现在脸色臭得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季小明快走几步,“应哥,你和会长怎么成这样了?”
应羽泽口吻山雨欲来,“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烦我。”
应羽泽和周筠不欢而散,没人知道原因,两人谁也不说。
应羽泽也低过头,平时没脸没皮,被骂几句心里很快就过去,想找周筠和好。
以前又不是没被周筠骂过,这次也就比以前骂恨了点。
羞耻和愤怒过后,他决定主动缓和。
结果以失败告终。
周筠正常上下学,哪怕晚上应羽泽的车等在路边,他也像没看见一样直接路过。
就此两人彻底闹掰。
午夜十二点,周筠关掉卧室灯躺到床上,心中压抑万分,生活又回到以前的枯燥无味。
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周筠,是你活该。
他现在连月亮都不敢再多看,怕想起情人湖的夜晚。
他浅尝即止的初恋,是埋藏在心底最大的秘密。
也许他该像正常人一样痛苦一场,常年来的冷静,让他连情感都无法表达好。
鼻子酸涩喉咙发痒,眼泪没有涌出的迹象。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乒哩乓啷的声音。
是大壮在家里跑酷,狗最近睡觉时间都在后半夜,现在是大壮精神的时候,在家里蹦蹦跳跳散发活力。
他给柯基留了门,轻轻一撞就能进来以免它后半夜进不来着急。
爪子划在地板上的声音,柯基离床边越来越近,抬起前爪扒着床让肥短的身子站立。
小狗在他身边放了什么。
周筠借着月光看。
碎花床单上是几粒狗粮。
“汪!”柯基小声叫唤,晃悠着屁股。
小狗不懂周筠为什么伤心,把自己食物分给他希望能跟他一样因为吃到饭开心,小狗只希望周筠能够快乐。
小狗的爱真诚热烈,这个世界上不能没有小狗。
.
“应羽泽你无法无天了是不是!把同学打成这样叫你家长过来!”
应羽泽嘴角猩红带着伤,双手插兜站在教导处,看着窗外,全当教导主任的话是耳旁风。
“你听没听我说话!”
应羽泽被吵得不耐烦,“没有。”
被打同学扶着额头,鼻青脸肿,虚弱地坐在教导处的沙发上。
“你看看你把同学打得什么样,站斗站不起来!”
应羽泽瞄他一眼,“他装的。”
“他脸上的伤不是你打的?”
应羽泽不说话了。
巧了,还真是他打的。
“为什么打架?!”
哪有什么为什么。
应羽泽直接了当,“看他不顺眼。”
“你校园暴力是不是,没人管得了你了还!”
应羽泽不疼不痒,人打了,他爽了,歉也不道,头也不低。
任教导主任怎么说。
“赵鹏翱你说,他为什么打你!”
打架这事得双方都调查了解到,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只不过现在赵鹏翱模样看着可怜,被打得说话都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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