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基转够圈也找了个地方趴下进入睡眠。
可能是不盖被的原因,应羽泽半夜被冷醒,他迷迷瞪瞪够被子,发现手伸出去几厘米伸不动了。
应羽泽瞪大狗眼:他又变了!
随着他“腾”从地上站起来,也吵到了睡在沙发上的人,狗魂应羽泽从沙发上坐起来,鼻子在空气中闻闻,有周筠的味道稍微安心。
可等低头看见身体后,双手扒住脸,嘴巴咧开做势就要哭。仿佛在崩溃它怎么又变成这行了?
应羽泽:“汪!汪汪汪!”
哭什么,换到他这副九头身黄金比例的身体里就偷着乐吧,身在福中不知福。
柯基显然不满意他的身体,跌跌撞撞下沙发要往二楼跑。
应羽泽吓了一跳,“汪!”你要去干嘛?!
这胖狗不会是要去找周筠吧!想法炸弹般在应羽泽脑子里炸开,他快柯基一步飞奔到楼梯口,站在八九个台阶之上,俯视要上楼的他自己。
柯基没有应羽泽那么强的适应能力,走路跌跌撞撞,还没有熟练掌握如何控制身体,不像应羽泽当狗当的浑然天成。
看着自己那张脸哭哭啼啼,应羽泽心中乍舌,柯基也是公的,大老爷们儿有是什么好哭的。
大壮胆小,看见应羽泽在上面拦着不敢走,在楼梯口战战兢兢打转,干着急。
二楼周筠的味道要浓一些,变成狗的应羽泽嗅觉异于常人,觉得满二楼都是周筠身上的香味。而变成人的柯基嗅觉退化,它的鼻子里周筠的味道越来越稀薄,几分钟后彻底没有,他慌了,当即哭着就要往二楼跑。
它被周筠捡回来,最黏周筠,在小狗心里,周筠就是它的好爸爸,给它吃给它喝,不打它也不赶它走,从恶臭熏天的垃圾桶把他抱回了温暖的家。
没了周筠,就是它没有肉骨头,就算让它抛弃肉骨头它也不能没有周筠。
柯基哭唧唧往上跑,应羽泽前腿后刨两下,弹射起跳,一狗爪拍在他的脸上。
啪——
柯基吓得哆嗦,捂着脸跑回沙发上哭去了。
应羽泽平稳落地:瞧他那怂样。
应羽泽:……
不对,外形不就是他自己吗?
为了不让柯基再带着自己的身体乱跑,回到沙发边,应羽泽直接跳上去压自己胸上。柯基哭得更惨了,应羽泽用狗语唱了段摇篮曲,一人一狗闹了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应羽泽是被压醒的,他梦见有人拉他表演胸口碎大石,他躺在长条凳上,被大石头压得喘不过气。
一睁眼,柯基趴在他胸前睡得正香。
应羽泽:……
突然知道后半夜它为什么哭那么狠了。被压着睡觉不好受,应羽泽把柯基挪下去才起身,弓着腰从被子里出来,像只大猫。
听见厨房里有动静,掀起眼皮看去,屋内是一体式结构,从客厅能直接望见厨房,周筠正在里面忙活,煮了两碗面桌上。
应羽泽一愣,周筠不是不吃早饭吗?
应胜君跟他提起过。
应羽泽洗漱好坐在桌前,面条是素面,几颗青菜再加一颗饱满可爱的荷包蛋,热腾腾冒着气。
周筠在他对面坐下,“不吃就滚。”
“……”应羽泽:“谁说我不吃,我是怕你给我下毒。”
一碗面应羽泽三两口吃完,说实话味道不怎么样,估计只加了盐没什么味道,应羽泽倒也不挑,吃人家煮的面还娇气上。
他主动把洗碗的活揽了,近五年洗过的锅碗瓢盆都在周筠家厨房。
睡裤他起床就换下身,现在身上穿的校服裤子,睡裤被他随手丢在沙发上,平时在家大手大脚惯,忘记叠起来。
周筠准备抱被子回二楼,看见沙发上的睡裤把它拿起来,眉眼微微轻皱,“屁股那么胖,都撑大了。”
应羽泽身材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头肩比、腰臀比完美到可记录在人类史册,太平洋肩,公狗腰,穿衣服就没难看的时候。
他屁股胖?
“你咋不说我鸟长得大?”
第8章
噗——睡裤挂疾风飞到脸上,应羽泽扯下来,“干嘛啊!”
周筠吐字很急,“没睡醒,你就躺地上再睡会儿。”
“我说的实话,还不让说实话了?”周筠走过他身边,去餐桌那边拿书包,应羽泽跨一步跟上,他腿长,步子大,一下子就和人拉近距离,“怎么?你嫉妒了?”
周筠冷他一眼,“我有什么可嫉妒的?”
眼底又开始飘雪花,应羽泽逗他来劲,“不嫉妒,你整这出干嘛,还是你不信我鸟大。”
周筠不理他,坐在小板凳上换鞋。
应羽泽蹲他身边,“你要不信,下回撒尿我带你,你在旁边看一眼不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周筠低头系鞋带,应羽泽故意头比他更低,然后抬到他脸边观察他的表情,性格贱的要死,偏偏生了张好脸,“放心吧,我每天喝水多运动量大,尿一点不骚。”
应羽泽喝水每天固定两升左右,身体需求,刚才起床他还站厨房喝了两碗水。
周筠“腾”地站起来,应羽泽那张破嘴说个没完,“你什么时候想看,咱俩约个时间,卧槽!”
周筠关门差点没拍应羽泽鼻子上,关门力气大,面门吹来阵风。
“一大早上就开始板脸。”应羽泽扭头看地上的柯基,“你是不是都没见过他笑脸?”
柯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在他脚边打转。
“料你也没见过。”应羽泽揉把它脑袋,推门离开。
隔壁陈妈早上起来看见院里有应羽泽的机车,满屋子找也不见他人。
大门“吱呀”被推开,应羽泽手里拿着校服走进院里,陈妈意外,“你跑步去了?一大早不见你人。”
“没有。”
“那你干啥去了?”也不可能是去巷子口买早餐,两手空空啥也没提溜。
应羽泽解释说:“我昨天在周筠家睡的。”
“去小筠家了?”
“啊。”
“你这孩子有自己家不睡,跑别人家去了,没麻烦人家小筠吧。”
“没有。”应羽泽套上校服,拉好拉链,拿钥匙上了摩托。
陈妈在这工作二十年了,是看着应羽泽长大的,二十年时间早已成了家人,“你骑车慢点,现在社会上人都戾气重,我看有的开车横冲直撞的。”
应羽泽扣好头盔,“行,看见脑残我躲着点。”
“就你这张嘴呦!”陈妈手指狠狠点他,“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小筠。”
“学他什么?”活三天冷三天脸,一天到晚跟个机器人似的,不是学习就是扣分,他还在周筠机械程序的黑名单里。
陈妈:“还能学啥,学习不提,说话你总得向人看齐吧,人家小筠可会哄人了。”
每次来,把老太太和她哄得有说有笑的。现在年轻人都不爱和她们这些上年纪的人待在一块,觉得有代沟没有共同话题,这些年周筠可没嫌弃过她们这些上年纪的老家伙,小时候啥样,长大后还啥样。
别的小孩青春期叛逆的爹愁妈哭,拿拖鞋追满巷子跑,反观周筠懂事上进,这孩子就没让人操心过。
“啥?”应羽泽以为自己年纪轻轻突患耳疾,周筠哄人?一千零一夜故事出第一千零二个了?
应羽泽抬头望天。
陈妈:“你看天干啥?”
“天上下红雨了。”
“又胡说八道什么呢。”
到底是谁胡说八道,陈妈年纪大也开始讲笑话了。应羽泽搓搓胳膊,还是冷笑话,他可想象不出来周筠哄人的画面。
又跟老太太打了招呼,应羽泽离开鹦鹉巷子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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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学校校门可真气派。”
“里面更好看,还有喷泉呢。”季小明领着妹妹来到校门口,妹妹名叫季小惠,今天十六比季小明小两岁,上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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