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筠:“没事,眼睛差点瞎掉而已。”
周筠和徐觉知可谓王不见王,两人认识的契机是在高一的物理知识竞赛,刚遇见时两人仿佛遇到了人生知己,共同话题数不胜数,都有关于学习,直到后面成为竞争对手。
一次还好,两人几乎是次次对上,挣一个奖挣一份奖金,有时候周筠得有时候徐觉知得。
两人算是另一种死对头,还很会抓对方把柄。
竞赛学生全部到达,大部队浩浩荡荡走进体育馆。
离考试还有二十分钟,老师先让学生们自行社交。
徐觉知带着人来到周筠身边,季小明看见他的第一眼仿佛看见了另一个周筠。
长的一点不像,只是那个气场,简直如出一辙。
周筠难得跟人主动说话,开口就是不耐烦,“干嘛。”
季小明:!
他很少听见周筠这么和别人说话,看出来是真烦。
徐觉知:“路你家铺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说着在周筠面前走了两圈。
“烦你。”
“你以为我不烦你,你怎么又参加竞赛。”
“不需要你知道,管好你自己。”
周筠和徐觉知平时在学校不跟人吵架,都是用冷冰冰的态度震慑,现在遇见对方都跟吃了炸药一样,活像两枚炮仗。
季小明没想到能从周筠嘴里听到这么多话,多徐觉知有些佩服。
徐觉知趾高气扬,“打不打赌。”
“不打。”
“你怕了。”
周筠看着他,眼尾泠然,“远离黄赌毒,学生会长带头打赌?”
金徐知被噎住,“你就是不敢。”
他也不问周筠应不应赌,只要是两人之间的较量,周筠都不会放松。
“今天谁输谁请吃饭。”
撂下句话,徐觉知带人离开。
考试很快开始,考场上季小明拿到卷子,先用眼睛浏览一遍。
第一道题,不会,过。
周筠跟他说过,考场上不会的题直接过,不要浪费时间,等卷子全部答完再回过头来思考。
在看过所有题目后,季小明露出笑容,他现在已经稳坐第一宝座。
倒数第一。
没想到一个过字,就是他数学竞赛的一生。
他在考场上抓心挠肝,偷摸去看别的同学,发现大家都奋笔疾书,笔杆不停,季小明瞬间被激励,管他会不会呢,写呗。
卷面分也是分。
上午考完试,学生自行解决午餐,下午再回来学术交流。
学术交流挺无聊的,都不是季小明喜欢听的。
他问旁边的周筠:“会长,你真觉得有意思吗?”
周筠:“还好。”
学习难免会有些枯燥,他早已经习惯,并不觉得时间难熬。
很快到了公布成绩的时候,从三等奖开始颁发。
学生们屏息凝神,徐觉知是实验高中学生会长,成绩优异数学最为出彩,老师和同学对他能拿一等奖信心很大。
三等奖颁发完毕,老师来了一波悬念,一等奖一人,二等奖两人,话语神秘决定先颁布一等奖。
实验高中的学生纷纷看向徐觉知,他们会长很厉害的。
下一秒。
“一等奖,一中高三周筠同学。”
实验学生:……
mad,对面会长更厉害。
周筠在看到卷子那一刻,对这次数学竞赛便有了百分百的把握。
上台领取荣誉证书和奖金,心中思考要买什么玩具回去给柯基。
徐觉知走了过来,“愿赌服输,我请你和你朋友吃饭。”
他看眼周筠旁边的季小明。
周筠拒绝,“不用。”
一开始他没应赌,徐觉知不必请他。
后者却没有放弃,“离这不远的KTV,有吃的还能唱歌,你一会带朋友过来。”
周筠:“我说过不用。”
“周筠。”
徐觉知叫他全名,这次他的语气中没有了平时的剑拔弩张,眼中含着不舍,“我要转走。”
周筠双眼微睁。
昔日的竞敌想要握手言和。
“明年就要高考了,我是因为父母工作才转来这边,户籍不在本市,我要回北方高考了。”
周筠手里拿着荣誉证书,心中的愉悦情绪被冲淡,这一刻他没有了开心。
两人虽然互看不顺眼,却也有着对彼此的惺惺相惜,平时没什么机会见面,可每一次见都像是在看一个老朋友。
徐觉知拿他当对手也当朋友,他要走了,希望周筠能参加他的辞行宴。
人每一天都在成长,成长得到,成长失去。
或许以后会在某一天再见,也可能现在就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世界上有太多人,我并不是特别的那一个,但至少在你的记忆中,我独一无二过。
少年间悄然带上伤感色彩,周筠带着季小明去了徐觉知的辞行宴。
徐觉知跟他聊了很多,两人像第一次见面时心平气和的说话。
说到动情处,徐觉知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周筠绷着脸,眼圈也红了。
徐觉知叫了不少酒,说今天不醉不归。
同学都喝了些,周筠不会喝,但是喝的最多。
喝到最后胃直往上返,头晕目眩,徐觉知坐在他旁边也有人事不省的架势,还不忘跟周筠说,
“认识你我很高兴,我希望能在大学里再次看见你。”徐觉知呼出一口气,难受的说话费劲,“你考哪?”
“我?”周筠反应慢半拍,“我…我考清华。”
“那见不着了,我北大。”
“……”
然后两人就吵起来了,像每次见面一样。
“你凭什么考北大?”
“就你也配考清华!”
各自都想让对方考自己想考的大学,肉麻话到嘴边到底没有说出,少年的表达方式别扭又矫情,不舍无法宣之于口,未来只希望你能一直光明。
辞行宴散场,季小明架着周筠的胳膊把人从KTV带出来。
“会长,你今天可太疯了。”
酒喝了好几瓶,平时一点看不出来周筠这么能喝。
“会长,你怎么回去?”
周筠说话都不利索,翻出手机准备叫车,手机铃声先一步响起,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次才成功接通。
“喂,你怎么还没回来?”
现在时间晚上十一点,应羽泽在鹦鹉巷子待了一天也不见周筠回家,他因此还翻进去把狗带出来遛了。
临睡前看窗外,隔壁漆黑一片,绿漆门的锁依然没有被打开。
接电话用完了周筠最后一格电,他直接往花坛边躺倒,闭上眼睛人事不省。
“卧槽!”季小明吓得赶紧去扶他,周筠浑身骨头被抽走了,一摊烂泥扶不起来。
电话还在不断发出声音。
季小明听着熟悉,“应哥?”
“……季小明?”声音从听筒另一头传来,“你怎么在周筠身边?”
十五分钟左右,应羽泽风尘仆仆赶来,季小明挥手,“应哥,这边!”
周筠双颊绯红,眼睛和嘴巴都有浮肿,没有意识,靠自己无法站立,醉得不轻。
应羽泽伸手接过他搂着,“怎么喝这么多?”
活像深夜来接丈夫下应酬的妻子。
季小明好奇,“应哥,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深更半夜,周筠醉酒还过来接,虽然之前关系有所缓和,但这好的也太快了点。
应羽泽:“我俩邻居。”
季小明:!
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以前关系差到根本不给人发现的机会。
周筠浑身稀软,要不是人搂着现在能滑到地上躺着,应羽泽把他两条胳膊环自己脖子上,方便和季小明说话。
两人姿势多少有点暧昧,周筠脸贴着应羽泽脖子,嘴都要碰喉结上了。
“应哥,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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