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岸宁脸上还挂着笑,看起来很有礼貌:“回来有段时间了,过段时间去看看姥姥姥爷,他们身体都还好吧。”
方言也礼貌回:“他们都挺好的,有时间去家里玩儿。”
朝岸宁点点头,说了声“好”,长臂一抬,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南哥喝多了,我带他回去。”
“不用。”
方言没松手,他并不放心朝岸宁,虽然他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但毕竟已经这么多年没见过也没再接触过了,他对朝岸宁已经不了解了,不会把他哥交给一个跟陌生人差不多的人。
“我带我哥回家就行,不用麻烦你了。”他说。
“好,”朝岸宁说,“你一个人扶他不方便,我把你们送回去就走。”
栖南上车后清醒了一会儿,看到朝岸宁也在车上,问他怎么来了,朝岸宁说担心他会喝多,一忙完手里的事儿就过来了。
到了方言家小区,栖南胳膊搭在方言肩膀上,没让朝岸宁跟着上楼,让他早点回家,朝岸宁就站在楼下,看着他们上去后才走。
进了电梯方言才问:“哥,朝岸宁看着变了不少,竟然会冲我笑了。”
栖南不假思索:“假笑。”
方言笑了:“对了,他这些年都去哪了?怎么现在又突然回来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没说过。”
栖南回来后吐了两次,方言一直在次卧陪着,怕栖南晚上再吐会呛到自己,直到栖南彻底睡安稳了才回主卧睡觉。
方言还在想栖南在酒吧里说的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看栖南晚上那么难受,他心里堵得慌,一直不透气。
方言干脆给桑奕明打了个电话,压着声音骂了半天李凌赫不是个好东西,当年李凌赫追栖南的时候,还专门跟方言套过近乎,方言那时候还觉得他人挺好的,还曾经无数次羡慕过他们。
桑奕明就在那头安静听着,方言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方言气到骂人,他就在那头也应一句,方言放下手机时,发现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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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南第二天有事,吃了早饭就走了,方言一夜没睡好,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就听到了门铃声,以为他哥落下东西又回来了,趿拉着拖鞋打着哈欠开了门。
门外是桑奕明妈妈,方言愣了愣,赶紧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叫了声“阿姨”,让开门让她进来。
“今天周末,我来这边见个朋友,顺道过来看看你们,刚刚奕明的手机没人接,我就自己直接过来了,”桑奕明妈妈手里拎了不少东西,递给方言,“这里面都是吃的,我跟奕明爸爸自己在家做的,带过来给你们吃。”
“谢谢阿姨。”方言接过东西放到餐桌上,桑奕明妈妈说里面有几个腌的酱菜要放进冰箱冷藏,方言按照她说的,把东西归置好,该放冰箱放冰箱,不需要放冰箱都拿去了厨房。
桑奕明妈妈坐在沙发上,方言去厨房烧了水给她泡了杯茶,坐在她对面。
这么多年了,面对桑奕明爸妈时方言还是不太自在,她问什么方言就答什么。
“你跟奕明,最近挺好的吧?”
“挺好的。”方言说。
“挺好就好,有空跟奕明一起回家吃饭吧。”
如果是前段时间这么问方言,方言不会答应,但现在他跟桑奕明的关系,已经不再需要隔阂,点点头说了声好,又说有空就回去看她跟叔叔。
桑奕明妈妈听着方言叫叔叔阿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毕竟桑奕明跟方言当年结婚的时候,是他们取消了改口环节,现在她也张不开嘴要求方言再改,没有那么好的事儿,什么都会顺着他们的意思来。
桑奕明开会手机静音,没有接到他妈妈的电话,过后才看到信息,一忙完就立刻开车回返,进门时还有些喘。
方言跟他妈两个人正在厨房做饭,小声说着话,看起来相处得还算和谐。
桑奕明撸起袖子也进了厨房,接过方言手里的菜继续洗,跟他们一起做饭。
方言往旁边站了站,拿起旁边的芹菜摘叶子。菜是桑奕明妈妈做的,两个人在旁边打下手。
中间方言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听到了桑奕明往下压着的声音:“妈,你们如果要我这个儿子,也得接受方言,他是要跟我生活一辈子的人。”
桑奕明轻声轻语说着重话,桑奕明妈妈也是明白的,桑奕明跟方言才是要相守一生的人,他们是一体的。
“我们早就接受了,去年过年前就让你带方言回去吃饭,我跟你爸爸已经没有那么想不开了,你爸爸当年打了你一巴掌,他这些年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但又不好意思跟你说,下次回家,你俩一起回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方言手指捏着桑奕明耳垂玩儿,弄得桑奕明心里直痒,但他们什么都没做,就靠在一起说说话。
“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忙完了就回来了。”
方言直接拆穿他:“你是担心我吗?”
“嗯,担心你受委屈,”桑奕明在方言鼻尖上亲了亲,“我怕我妈再跟你甩脸子,万一你不高兴又跑了怎么办,毕竟我们现在连结婚证都没有了,我很没有安全感。”
桑奕明说得委屈巴巴的,好像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可怜的人了,方言噗嗤一声笑了,笑够了才转了话题。
“当年,你爸爸为什么打你?”
“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不同意。”
卧室里没开灯,方言手指贴着桑奕明的额头往下一直摸到下巴,后来手指就换成了嘴唇,两个人接了个长长的吻才睡觉。
桑奕明妈妈第二天吃过中饭就开车走了,临走前留了两个红包,一个是给桑奕明的,一个是给方言的,上面印着红色双喜,右下角还写着百年好合”四个小字。
中午桑奕明在书房处理工作,拉着方言在书房里陪他。
方言歪在沙发上看书,中间兜里的红包掉出来了,他捡起红包,举在头顶仔仔细细地看。
红包很厚,是个吉利数字,他明白这个红包的含义,很明显桑奕明妈妈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只是今天才有这个机会给他们。
“这个红包,很像结婚时候收到的那种,他们是想补给我们。”方言说。
听到结婚两个字,桑奕明的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挪到了方言的脸上,窗外的阳光很好,软软的铺在方言脸上,把他小半张脸都照成了半透的,就连方言的睫毛上都跳着光。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带你去南极吗?”桑奕明突然问这个。
“为什么?”方言放下红包,胳膊撑着沙发扭头去看桑奕明。
桑奕明回望着方言:“因为我想在南极跟你求婚,在蓝海冰山之间,邮轮破着薄冰前行,我想那时候跟你求婚。”
方言仰着脖子“啧”了一声:“你知道吗?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不是所有的进展都需要提前跟对方预告一下的,这样就没有惊喜了。”
“是吗?我没有经验,”桑奕明说,“那我撤回一条求婚预告,言言假装没听见……”
第54章 老公,你快点儿啊
方言怀疑桑奕明是故意提前说他想在南极求婚的,但他没有证据。
不知道的时候还好,现在已经知道了,方言做不到一点儿都不去想,因为桑奕明已经在他心里摁上了一个手欠的猫爪子,时不时就抓上一把。
尤其在他们的签证办好,机票酒店游轮票都订好之后,方言越来越频繁地在网上搜一些关于南极的纪录片还有旅宣视频。
寒假去南极,正好是南极的夏季,白天日照长,温度也不低,他们会先飞阿根廷,从乌斯环亚坐游轮,他放寒假的第二天就要出发,加上返回的行程,几乎占了他整个寒假时间,所以今年他们过年也会在外面过。
栖南也会跟着他们一起拍摄,姥姥姥爷一听几个孩子今年过年都不在家,哎呦了好一声说今年过年家里冷清了,没有人,小姨说既然几个孩子都不在家过年,他们就带着姥姥姥爷回老家走亲戚,还能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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