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佟知隽听到了手机的声音,便钻回自己房间,打开手机一看,是段骁恩的回复。
墨宝:怎么了?
佟知隽坐在小沙发上,噼里啪啦打字回复:没怎么!就是给你看个表情包!
墨宝:我还以为你看热搜了呢。
【墨宝撤回了一条消息】
卷卷拒绝挖战壕:?热搜怎么了?让我看看去!
墨宝:……你是跟手机长在一起了吗?我撤回得那么快的,你都能看见。
佟知隽去微博看了一眼,原来是又有艺人塌房,塌房这个还是他曾经用小号关注过的爱豆,广场上还有粉丝在洗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艺人救过粉丝的命,粉丝才如此盲目。
不过他墙头多,也不把追星当回事,塌不塌的无所谓,只要他爬墙爬得快就不怕塌房。
卷卷拒绝挖战壕:问题不大,我房子塌了,但是没有产生伤亡!
卷卷拒绝挖战壕: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有些塌房咖的粉丝是从来不网上冲浪,她家爱豆都被冲烂了,还是死心塌地地喜欢,是她的微博没有热搜吗?
卷卷拒绝挖战壕:[小人咧嘴笑.jpg]
墨宝:你没事那就好!
墨宝:对了,《剑又何去》合同我签完了,下周就要拍定妆照了。
卷卷拒绝挖战壕:好耶!照这个速度,之后你的作品也够剪各种三生三世虐恋视频了耶!
墨宝:?
卷卷拒绝挖战壕:我是土狗我爱看!我就是喜欢看你跟拉郎cp用各种姿势be!
墨宝:……
墨宝:你确定你这叫“我是土狗我爱看”吗?你就是喜欢看我跟别人be。
面对段骁恩毫不留情的戳穿,佟知隽讪讪地发了个表情包然后火速逃走。
清闲没几天,佟知云的结果出来了。
法院宣判,挪用资金数额巨大,考虑到相当一部分可以退还,再加上自首从轻处罚,最终判了十年。
判得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十年后,佟知云与社会脱节,也再不能回到佟家,一分钱没有,也没有任何依靠,即使学历是他的资本,但案底会跟随他一辈子,这辈子基本是没有指望了,但佟知隽还是觉得这代价对佟知云来说并不算大。
法院那边有了消息,佟家内部当然也有所作为,所有佟知云经手的项目全都要彻查,他继承的遗产如数分配给家里其他人,他管理的公司也由其他人接手,私人财产全部拿来堵那四个亿的窟窿。
以上所有内容经过协商,佟知云自愿应允,签了字按了手印,这事儿便算是结束了。
可是对佟知云来说,这只是看似漫长的十年,对佟家人来说,却是花了三十多年养出个白眼狼。
毫不意外,佟知云被判了十年的消息一传出来就上了热搜。
有人八卦豪门恩怨,也有人说拿走四个亿才十年换谁谁都愿意,总而言之网友是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其实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佟知隽渐渐麻木了,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大哥并不拿他当弟弟的事实,殷秋无也差不多吧,但是佟知云被带走时,她还是忍不住难过了很久。
经过这件事,佟家再次加大了清查所有自家人以及公司主要成员的力度,被背刺过一次就不可以有第二次,这次幸好把柄是自家人抓到,如果要是在外面败露,会比现在后果严重得多。
这几天佟知隽到华佟大厦上班也能感觉到气压很低,无论是顶楼的人还是阅微。
自然而然,也没人跟佟知隽开玩笑了,兴许是怕触他的霉头,不过佟知隽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至于迁怒同事,就是最近忙综艺的事情有些头疼,所以才不见笑模样。
国际禁毒日那天,公司所有人进行毛发验毒,算是佟知隽兑现诺言吧,好在阅微的人都挺老实,没让佟知隽在心情跌宕起伏的当下再生一回气。
最近《不见硝烟》也在点映期间了,段骁恩配合宣传,也不怎么有时间和佟知隽聊天,一直到院线上映前一天,段骁恩才截图了选座的页面,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
不是包场,也不是剧组一起看,就是单纯的像无数普通观众一样正常走进电影院。
佟知隽欣然答应,大半夜又开始孔雀开屏,挑了好久衣服,最后打扮成了人形哆啦A梦,跟穿着低调的段骁恩走进了最早一场的影厅。
外面下了雨,路滑,他们到的时候马上就要开场,灯已经灭了,在昏暗的环境下,佟知隽不知不觉敏感了起来。
他先找到位置坐下,然后挥手示意段骁恩坐在他左边。
当段骁恩往里走的时候,大腿碰到了佟知隽搭在膝盖上的手,一下子就像火柴划过火柴盒,“呲拉”一声烧了起来。
明明段骁恩已经坐下了,佟知隽还是觉得手上又痒又烫,思绪混乱地听着最后的广告,眼睛有点不知道该往哪看。
“怎么了?”
段骁恩靠近他,淡淡的带着一点凛冽气息的香水味让佟知隽冷静下来。
“没怎么,”佟知隽揉了揉眼睛,“我有点困。”
“一会儿你就精神了。”段骁恩已经看过成片了,这么说是有道理的。
影片正式开始。
简单的几个镜头交代了背景,再出场的,便是男主角龚怒涛。
简陋的小车上放了个稻草人,插着各种各样的糖画,旁边的操作区域,糖浆流畅地连成丝线落下来,龚怒涛板着一张脸,轻松画出一只公鸡,然后交给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
龚怒涛的衣服又旧又脏,或者说,无论是小贩还是来往的人,都是这样的。
收好钱,他抖了抖衣裳,眼看天色暗了,就要收摊了。
这时,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拦住了他,“师傅,能写字吗?”
“能。”龚怒涛随意抬头打量了一眼,就把人的相貌特征记在了心里。
眼前这人长相周正,有几分斯文,虽说没穿着名贵的料子,但是看着干净利索,想来家庭条件不一般。
糖浆热到合适的温度,龚怒涛也没看人,只顺手清了清台面,问:“写什么字?”
“就写……‘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激动,龚怒涛谨慎地没有流露出任何神色,委婉说:“先生,这太长了。”
“啊,太长了吗?那就换一句,短一点的,写‘位卑未敢忘忧国’。”他冷静了些许,却忍不住露出疑惑的神色,猜测糖画大叔不愿意写的真正原因。
龚怒涛的手停顿一下,无奈地点头应允。
手起糖落,漂亮的字纵列开来,竹签子往上一撂,小心翼翼拿起已经凝固的糖画,这就成了。
青年接过,付了钱,举步要走,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扭过头来,问:“师父,我能跟您打听个事儿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会后悔
龚怒涛心下清楚他要问什么,却还是和善地叫他说。
“您见没见过军队?我要参军。”青年却是个心眼儿不多的,也不顾街上人来人往,就这么问了出来。
龚怒涛摆摆手:“没见过。”
青年失落地离去了。
若说这城荒凉贫穷,却也有如诗如瀑的一树木棉花,开得艳丽绚烂。
龚怒涛每天就在种满木棉花的街道卖糖画,早起推着小车来,晚上再踩着花瓣归。
附近的摊主认得他,家所在的那整条巷子的百姓也都认得他,却无人知晓每个月十五和三十他为什么不出摊。
恰逢十五,龚怒涛带着一张字条悄悄出了门。
晚上下了点小雨,他格外谨慎。夜路无人,他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城南一间屋子,翻墙进去,把字条埋在了水井旁的碎石堆里。
就在他要离开时,却忽觉身后一阵掌风袭来,看都不看便转身抬臂架了上去,拦下一击。
对方是个练家子,夜黑,看不清容貌,二人打得有来有回,就听那人吹了一声口哨,过会儿不知又从哪里冒出三个人,将龚怒涛团团围住。
后来的三个人带了刀,既然要见血,龚怒涛也不怵,眼神一凛,挥起拳头就迎了上去,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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