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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澄看着他走过来，看着他擦肩而过，看着他走向乐舒，身体里残留的最后一丝情绪彻底消散不见。
第十二章 问以前
“怎么下来了？”齐景詹眉头拢在一起。
良澄老实说：“本来是想下来避开他……”
哪知道人居然主动过来找事。
齐景詹朝池瞻和乐舒的方向看了一眼：“行了，上去吧。”顿了顿，“如果池瞻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别自己藏着瞎琢磨，回去告诉你哥。”
这是教他告状？
良澄心里嘀咕，嗯了一声。
这件事他肯定要跟大哥说，大哥跟他详细科普过，他和池瞻之间不单纯是个人问题，牵扯到两个集团，两人退婚不是嘴上说说就完事了，其中有利益拉锯。
池家本来就理亏，池瞻敢跑来跟他放狠话，他傻才会替他瞒着。
良澄虽然没有正式步入社会，但人性怜弱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就好像同学吵架，大家总会去安慰哭的那个。
回到露台鸡飞狗跳已经过去，段泽和凌娇雪不见了人影。
“妹子哭着跑了，段泽那傻子去追了。”赵广澎嗤笑。
齐景詹剑眉皱起，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在哪儿？别自己开车，气头上开什么车，叫辆车来……把人女孩送回去，到了市里给我回个电话……”
许则见其他人看过来，说：“我们把人带出来肯定得保证安全带回去，再怎么也不能让女孩一个人走，这荒郊野外的。”
良澄心里受教，默默记下来，他都没想到这点。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大哥要他出来多接触人了，这一趟他学到了不少，果然成年人的交际和在学校是不一样的，他现在是二十二岁的程嘉良，得学着像成年人一样与人相处。
酒到酣畅，一路上相处不错的互加了微信，良澄也加了几个，包括许则赵广澎，齐景詹的微信他昨天就已经加了，大哥推给他的。
酒足饭饱，大家开车回市区，良澄来的时候坐的是夏至的车，回去齐景詹将他叫到了自己车上。
“我怕不把你安全送回去，你哥找我干架。”他大手搭着车门冲副驾驶点点下巴，“快点。”
良澄心说我哥才不会打架，和夏至告别上了车。
车门关上，一下子从热闹变成了安静，忽然有点尴尬。
好在有解尴尬神器手机，良澄戴上耳机搭配着BGM看，专心致志好似在看世界名著。
齐景詹瞄了眼，没说什么。
安静持续到后半程，陆续回家的队员打来电话报平安，齐景詹一一表示收到，不时回答那边的问题，不管是男是女，问的是什么，他都游刃有余。
良澄耳朵听着，一边心说厉害一边默默偷师。
电话一直到凤屿山都没有停，到门口良澄见他忙着也就不打扰，手势比划了个再见，打开车门下去。
齐景詹降下车窗，冲他摆摆手一脚油门离去。
良澄礼貌目送车走远才转身进了别墅。
他踩着夕阳进门，心情不错，除了池瞻这个小插曲，这一趟玩的还算愉快，下次可以再去，愉快的脚步在差点撞上拐角冒出来的程嘉煦时停了下来，吓了一跳。
接连后退两步才站稳，程嘉煦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他垂着眼皮：“回来了？”
“嗯。”良澄不知怎么头皮一麻，寒暄说，“来看爷爷？”
当年抱错的事揭穿后，程嘉煦就选择搬进了学校宿舍，毕业后也没搬回来，更没去周家，在外面有自己的住处，平时偶尔会过来看望老爷子。
程嘉煦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袋子上。
良澄下意识往后藏了藏：“我回房间了。”
脚步匆匆绕过他，结果没走几步就被抓住了手腕。
良澄条件反射想挣脱，反而被抓的更紧了，他蹙起了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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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煦被烫到似的倏地收回了手，开口：“你见到了池瞻？”
良澄想起梦到的记忆，干巴巴说了声哦。
“他跟你说了什么？”程嘉煦掀起眼皮看他，目光暗沉沉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良澄咽了口口水，大概是因为那个梦的缘故，他对程嘉煦有点发怵，他越是隐忍压抑他越心惊胆战，总觉得这人一旦爆发，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语速飞快将池瞻说的话说了一遍，包括他回敬的那几句。
程嘉煦周身气息明显松快了下来，说：“你做得对，不用怕他，以后见了他也像今天这样，最好不要理他。”
良澄只能点头说好，他不想戳破，只能像没做过那个梦一样，装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程嘉煦说：“下次我陪你一起去。”
良澄一僵，什么意思？不躲他了？
程嘉煦不再多说，耷拉下眼皮：“我去看爷爷。”
转身便走了，好像刚刚那个冲动过来拉人的不是他一样。
良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抓抓脑袋，算了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见招拆招吧。
有了这一茬，他手里的礼物没及时送出去，因为他没准备程嘉煦的，他当时本想多拿一个，可想到那个梦，躲还来不及，哪会主动去送礼物，恨不得能不见就不见，何况两人身份摆在这里，他不送也没人会说什么。
结果偏偏被撞了个正着，只能等他离开后再说。
趁着换衣服，良澄给夏至发去语音通话，想问问他知不知道程嘉良和程嘉煦是怎么回事。
“程嘉煦怎么了？”夏至不明所以。
良澄迟疑：“我和他……以前关系怎么样？”
“这个嘛……”
良澄心提了起来。
“抱错这件事其实也不怪程嘉煦，他对你还挺好的，你妈偏心是没法改了，程嘉煦自己都说过她几次，没用，要我说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你就当重新开始，也没必要给自己树个敌人，当朋友相处就行，当然，我无条件站你，你要不喜欢不想理他或者想收拾他我都帮你……”
看来夏至并不知道两人真正的关系，如果连夏至都不知道，那更没有人知道了，他是程嘉良唯一走的近的朋友，或者说是他主动追着给程嘉良当朋友，因为程嘉良帮过他一个大忙。
夏至家算暴发户，他爸在他初中时投资成功，晋升到了富人阶层，结果在他高中时投资失败，差点破产，恰好程嘉良和人斗气，帮了他一把，让他们家渡过了难关。
虽然他的本意与夏至无关，可夏至记下了这个恩情，之后主动追在程嘉良屁股后面跑，慢慢的，两人就成了朋友，虽然良澄怀疑这是夏至单方面的说辞，因为程嘉良给他的微信备注是傻缺。
良澄以为他不知道，怕被看到不好改成了他的名字，结果夏至居然知道，还振振有词说这正是他们友谊的表现，他给他的备注是傻骚，良澄扭头给他改回了傻缺。
既然他不知道，良澄也没再多问，怕他起疑，换了个话题：“池瞻说我以前追着他不放是什么情况？”
之前大家都不说他也不敢问，今天正好是个机会，可以问问程嘉良和池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至那边一时没了声。
良澄也停下了动作，拿起手机在地毯上坐下来：“你说，没关系，我想知道，不然以后再遇到池瞻，他叭叭叭说一堆，我一句都听不懂怎么怼他。”
像今天就没发挥好，他回来的路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个方案，都比他当时的表现强，当时也是懵住了，下次池瞻要是还敢来惹他，绝对不能这么简单就了事。
他再三强调，夏至才支支吾吾：“其实也没什么，情侣之前还能是怎么回事，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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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呗，比如他去哪儿你也跟着去，他跟谁走得近你就会生气……你们那时候是有名有分的未婚夫妻，你这么做也没错，就是……就是……”
“就是烦了点。”良澄替他补充，“没事，你不用顾忌我，忘了我现在失忆了，好的坏的你只管说，我会有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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