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确实实是好学生的良澄正帮忙分发筷子,来参加活动的并不都是圈里人,有些是普通上班族,虽然知道团队里有富二代,但并不了解,某些程度上他们也算自己圈子的成功人士,在公司大小是个领导,习惯了指挥小年轻做事,并没有恶意。
良澄也没觉得这些举手之劳有什么不对,他从小学就是班干部,习惯了被指派做事,下意识听从大人吩咐。
发完筷子,对面的张哥喊他下楼去拿碗碟,农家乐桌上并没有包装好的碗碟套具,碗碟在下面的消毒柜里得自己去拿。
“坐着,我去。”齐景詹按住他的手,起身去了。
正跟人聊天的许则和赵广澎见状跟着起身,留下饭桌上剩下的人暗暗相觑。
良澄想跟上去帮忙,可想到那句坐着,就乖乖坐着了。
有了齐景詹这一打岔,之后再没人支使他。
对成年人交际潜规则不熟的良澄后知后觉,饭快吃完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纠结了下,悄悄侧身说了声谢谢。
齐景詹正咬了根烟要点上,瞧着他煞有其事的模样,手里的打火机就搁回了桌上,老程这弟弟是几几年的来着?成年了吗?
饭饱酒还没足,大家搬了一箱啤酒上来,除了要开车的,其他人直接一人面前开了一瓶。
良澄摸着冰冰凉凉的啤酒瓶有点兴奋,他上辈子只喝过一次,高考完被同学叫去通宵庆祝的时候,那是他高中三年唯一参加的一次同班聚餐,交了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刚想拿起来学着其他人对瓶吹,旁边伸来一只手,用玻璃杯换走了他的啤酒瓶:“小孩子少喝。”
良澄抿了下唇:“我成年了,二十二。”
都成年四年了,是老成年人了。
齐景詹瞥了眼玻璃杯里装了一半的啤酒:“所以没让你不喝。”
言下之意不成年连这半杯都别想。
良澄朝他面前看了一眼。
小孩心眼还挺多,齐景詹咬着没点燃的烟过干瘾:“我开车,不喝。”
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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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热闹着,冷不丁上来了两个眼熟的身影,池瞻和乐舒。
露台上瞬间安静。
齐景詹眯起了眼。
乐舒走过来:“我刚刚在池塘那边看到你们,想着临分别前过来打个招呼,好像打扰到你们了,抱歉。”
他没有取下口罩,不过眉眼弯起,声音轻缓,如潺潺流水,叫人生不出厌来。
“没有没有。”
“不打扰,不打扰。”
有人缓和气氛,不过大多数没有出声,尤其知情的,原本因为传闻对程嘉良印象一般,经过一天的相处,曾经偏移的心多少偏回来了一点,所以选择保持沉默并不掺和。
乐舒看向齐景詹:“下周我要去楠城出差,可能得下个月才能回来——”
齐景詹冷不防起身:“跟我来。”
顺手抄走面前的两瓶酒,对良澄说:“不许偷喝。”放到许则面前,“看着他。”
许则推了推眼镜:“知道了。”
乐舒拧了下眉,齐景詹已经径直下楼,他朝众人说了句抱歉跟了上去。
只剩下池瞻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似乎心情不太好。
许则给赵广澎使了个眼色,赵广澎挂着笑上前揽住池瞻的肩膀,将他拉到他那桌:“来来,坐,既然来了就碰一杯,怎么,不给哥面子……”
很快又热闹起来。
良澄松了口气。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池瞻,他没有程嘉良的记忆,没法知道他是怨是恨还是仍然怀着爱,亦或者三者都有,只能顺着失忆会做出的反应,就当是路上碰到的陌生人,保持礼貌就好了。
反正婚约已经退了,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
还不如想想怎么能多喝一杯酒来的实在,手里的半杯他一口就喝没了。
他看向许则。
“段子!”许则冲段泽招手,将酒瓶递过去,“给你喝。”
段泽:“哥我还要开车……”
许则瞥了眼凌娇雪:“给她喝,就当谢谢她中午非要给老齐买一送一的冰淇淋。”
段泽脸霎时绿了。
凌娇雪咬着唇解释:“你误会了,当时你不在,天那么热,我怕冰淇淋化掉,正好看到齐哥……”
夏至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作证,当时我和橙子就在旁边。”
这回换凌娇雪脸绿了。
场面瞬间热闹起来,一阵鸡飞狗跳。
夏至猫着腰过来拉拉良澄:“走走走,吃饱没,吃饱了下去溜达。”
良澄知道他是想避开池瞻,正好他也有这个意思,说了声去方便溜了。
两人出来没敢走远,就在农家乐门口溜达,本来想去荷塘瞧一瞧,不过看到齐景詹和乐舒在,到半路就停下了。
溜达了一会儿夏至揉揉肚子:“我去上个厕所。”
留下良澄一个人蹲在路边,闲着无聊,揪了几根狗尾巴草编着玩,不一会儿手里就出现了一个小兔子,这是武斌教他的,除了小兔子,还会好多种,他觉得小兔子最可爱。
“程嘉良。”冷不丁池瞻走了过来。
良澄一愣,蹙起了眉,但还是保持着礼貌:“什么事?”
池瞻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最好离齐景詹远一点,如果你想报复,冲着我来。”
良澄有点懵,为他的语气和他说的话。
他以为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当个重新认识的陌生人,见了面点个头回个假笑就完了,没想到池瞻竟然会这么没有风度没有礼貌的跑来跟他放狠话。
这人是小学生吗?
匪夷所思的同时冒起一团怒火。
他眨了下眼,一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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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齐景詹?你不是喜欢乐舒吗?”
池瞻眼中闪过不耐:“别装傻。”
程嘉良对他玩这种手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良澄打量他。
池瞻目光冷淡:“说话。”
良澄干脆席地坐下来,这些天他在田间地头早坐习惯了,他实话实说:“我在好奇,我以前喜欢你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没有礼貌跑来跟失忆而且已经解除婚约的前未婚夫放狠话?”
脸上毫不掩饰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的困惑。
池瞻脸色沉了下来,心里无名火起,俯视着他,讥道:“被人跟疯子一样追着跑了三年,我想是谁都礼貌不起来。”
良澄生气,为他这样侮辱程嘉良的心意,他站了起来:“我现在追着你跑了吗?没有吧,我以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在躲着你,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是你主动凑过来,道歉!”
他不躲不闪,看着他的眼睛:“从前也许我给你添了麻烦,虽然我不记得了,我跟你道歉,但你也必须跟我道歉!”
他太生气了,程嘉良那么喜欢他,身体里那股绝望他还记忆犹新,却被人轻描淡写嘲讽是疯子,太气了!如果程嘉良听到多难过多伤心。
他本想着以后河水不犯井水,可现在不了,池瞻在他这里从黄色中立变成了红名,怼不死他不算完。
池瞻怔住。
面前人眼里冒着怒火,可那双眼睛澄澈干净,一眼能望到底。
真的失忆了?
不怪他多疑,实在是程嘉良在他面前耍过的花招太多,每一次他以为是结束的时候,他又有了新的招数,让他疲于应对。
“道歉。”良澄固执的重复。
池瞻心里的火气莫名消散,但抱歉两个字恕他对着程嘉良说不出来,哪怕他失忆了。
“怎么回事?”
齐景詹走了过来,目光扫过池瞻,带着压迫:“你该走了。”
语气和眼神像在说该滚了。
池瞻看着立刻躲到齐景詹身后的良澄目光发沉,但余光瞥见不远处静静站着不动的乐舒,略一迟疑,抬脚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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