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餐厅停车场,李识宜要下车,谭承却先行按住了车把,“亲一口再走。”
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劲,手指就跟焊在上面了一样,李识宜去掰根本掰不开,反而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上身死死抵在了椅背上。
外面是亮堂的灯光,车里是全黑全暗,所以外面看不见里面在发生什么。谭承像头来了兴致的雄兽,把喜欢的人压在怀里又是亲又是闻,两只手也没闲着,根本看不出他一小时前刚经历过一场恶仗,而且肩膀上还不轻不重地受了点伤。
等轻薄够了他才抵着李识宜低喘:“宝贝儿,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李识宜照着他的左肩狠狠一劈,疼得他龇牙咧嘴,当场眼冒金星。可他脸上还是挂着恶劣的笑,仿佛今天就是被打死了他也乐意。
李识宜背过身,将嘴唇擦了又擦。那里都被他给啃肿了,火辣辣的,而且还留下了牙印。
“你他妈属狗的?”
谭承凑过去汪了一声,然后低笑着问:“学得像不像。”
这实实在在超出了李识宜的认知范围。他半边脸都麻了,猛地将卫衣帽子往下一拽,匆匆推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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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是我编的,这不是广告,这不是广告。
第28章 克星
这地方是谭承特意挑的,当然很有格调,虽然对李识宜而言毫无吸引力,但对于祝炀炀来说就不一样了。
五点差一刻钟时她赶到那儿,大堂经理一听说是谭总预定的,赶紧叫来两个服务生,众星捧月似的把她给捧去了包厢,路上还一个劲地说:“您走这边,注意脚下。”弄得祝炀炀特别不好意思,头都快低到地板上去了。
这么上档次的地方,收费应该不低吧?谭哥无缘无故怎么会带自己跟哥哥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道理祝炀炀还是懂的,欣喜之余不禁抱起几分怀疑的态度。
左等右等,将近七点钟她哥才出现。
隔着玻璃墙一看到人,祝炀炀马上高兴地起身,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可灵动了。不过哥哥模样好像不太对,帽子戴得严严实实的,谭哥还在后面追。
两人一前一后进包间,李识宜双手兜在口袋里,侧身而坐,一如既往的酷。过一会他拿出手机玩起来,祝炀炀忍不住瞟了眼,惊呼:“哥!你怎么还在玩这款单机小游戏啊。”
“打发时间。”
那也不用把帽子遮这么狠吧,能看清吗。祝炀炀腹诽完坐了回去,把菜单递给财主。
谭承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李识宜反感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当他是个摆阔的傻逼。祝炀炀也说:“谭哥,会不会太浪费了?”
“吃不完打包带回去。”他用那种熟悉的调调说,“明天我跟你哥接着吃,再吃不完还有后天,后天完了还有大后天。”
李识宜忍无可忍:“你有病吧,别算我。”
自己爱吃剩饭还拉上别人,天底下有这种道理?
祝炀炀举手提议:“要不我每样装一点,带回去给舍友们尝尝。”
住校生也有本地的,有的人周末会从家里带吃的到学校,祝炀炀老是白吃她们的,心里过意不去。
谭承叫了服务员过来给她装好,剩下的份量三个人还是没吃完,尤其是祝炀炀,撑得都瘫椅子上了,回去路上还犯起了困,靠在后座一下一下的小鸡啄米。
李识宜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低声说:“停一停。”
他去后排给炀炀盖上了外套。
谭承五官都快酸移位了,嗤了声:“老子都受伤了,也没见你体贴体贴我。”
李识宜皱了皱眉:“我看你一点事都没有。”
“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行不行,我那是不想让你担心。”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会担心你?”
“不担心我你眼巴巴去找我?还敢说你不是担心我,怕我出事。”
李识宜镇定自若地说:“路上随便一条阿猫阿狗我也不希望它们有事,真要比,你的份量也就跟它们差不多。”
操!
谭承脸上的笑意维持不住了,猛地一个急刹车:“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李识宜犹豫了一下,偏开了头。
谭承立马把他的脸重新扳回来,逼他跟自己直直对视。这回,李识宜的目光不偏不倚迎向他,温度很低,还带着点顽固的对抗,“你确定还想再听一遍吗。”
谭承气得要吐血,开门跳下车,甩上车门狠踹了几脚。
李识宜坐在副驾无奈地看着他。
有些时候这人风度翩翩杀伐决断,有些时候却跟大脑发育不完全一样,相处起来特别累。
祝炀炀被晃醒了:“发生什么事,嗯?谭哥怎么跑外头去了。”
李识宜先是沉默,然后靠着椅背,转开脸看向另一侧的窗外:“搞不懂他。”
搞不懂?
为什么搞不懂啊,谭哥挺好懂的啊?有话直说也不藏着。
祝炀炀一脸震惊地看着车外的人,只见她谭哥单穿一件衬衫,模样凶神恶煞的,在寒风中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才重新上车——
然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妈的。”他转身找纸巾,面前却出现一张,李识宜递来的。
眼前这张脸依然找不出多余的情绪,还是那么冷漠寡淡。只不过李识宜看着前方没看他,留给他一个长长睫毛的剪影。
把人送到家,谭承咬牙没提留下的事,想看看李识宜会不会留自己。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对方半点表示都没有,连句“慢走不送”都懒得说。
离开时谭承脸色明显难看极了。
祝炀炀也察觉气氛不对,关上门问道:“你们吵架了吗?谭哥貌似很生气。”
“他哪天没生气。”
说得也是……
祝炀炀捋捋刘海,想笑又不敢笑。李识宜皱起眉:“怎么。”
“没什么,觉得谭哥人蛮简单的,就是脾气暴了点。”
“简单?”
“是啊。”
李识宜淡淡一抬唇:“像他这样背景的人如果简单,世界上就没有复杂一说。他展现给你的都是他想展现的一面,脏的、阴暗的那些没让你看到,不代表不存在。”
祝炀炀看着他:“哥你是说他在立人设?可他干嘛要在我面前立,没必要呀,他图什么?”
面对妹妹清澈的眼睛,李识宜沉默下来。他实在说不出谭承图什么,而且要是被妹妹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只会更难堪。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了结该了结的事,然后带炀炀离开这里。
“炀炀,如果谭承问起你和我的关系,别跟他说太多,尤其是你父母的情况。”
“为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节外生枝。”
“好,我记住了。”祝炀炀点点头。
接下来好几天,谭承没出现,李识宜乐得清静,但也不太适应。好像身边没个人开门拿外卖、下楼抽烟,屋子都跟着变得冷清了,惯性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转眼就到了谭承生日前一天,晚上李识宜接到他的电话,嗓音有几分醉意。
“我不给你打你就不给我打,存心的是吧。”
李识宜刚洗过澡,此刻盘腿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热水冲刷过的血色,很是好看。他靠坐着不说话,没过几秒钟,电话里突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紧接着大门就被人咣咣蹬了两脚。那动静在黑夜就如同一道惊雷炸开。
李识宜眉心猛跳,站起来。
谭承就在他家门外,连拍带踹把门拍得震天响。
此情此景,李识宜本能地抵触,硬扛着没开。没想到谭承非但不消停,反而还把动作越搞越大,连旺仔都开始瑟瑟发抖了。
很快邻居就出来喊:“谁啊?大半夜不睡。”
谭承吼道:“滚!”
吓得邻居立刻缩回家里。
打开门,李识宜横眉冷对。谭承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叉着腰,上半身微微压低,像极了野兽捕捉猎物之前的进攻姿势。他抬起头眯了眯眼,下一秒钟就把李识宜抱起来,回身砰一脚踹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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