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令李识宜大脑缺血,手脚也不住地发麻,好不容易才找到间隙狠狠咬了他一口。
“嘶。”谭承猛地身体后撤,拿手指一蹭,发现都被咬出血丝了。
“舒服吗。”李识宜紧盯着他,把被掀起的毛衣拉下去,低声威胁道,“再来一次我咬断你的舌头。”
谭承哼笑一声,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角:“跟我接吻就这么不爽?”
“爽你爹。”
“有点新词没有。”
无数脏话挤到李识宜喉咙,最后变成了恼火和无奈。他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但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谭承了,从来没见过有人把欺男霸女做得这么理所当然,而且今晚他突然跳出来打乱计划,李识宜看他更加不顺眼。
“我……了。”谭承在他耳边喘了喘。
李识宜将他的手拂开,脸颊腾地一热。大腿内侧有处难以忽视的存在,直戳在自己身上,强硬如他也不免有些畏惧,脸色铁青地把身体往旁边挪,“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起来。”
谭承刻意模棱两可地问:“还要怎么起来。”
李识宜狼狈地侧开脸,脸颊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清瘦苍白,面部轮廓更优美精致了。
谭承眯起眼睛欣赏了一小会,右手顺着往下,不经意摸到了他的脚踝,手感特别好,又凉又滑。李识宜狠狠踢开,他又握了回来,而且还把人往怀里一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放手、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谭承自信地说:“你杀不了我。”
“为什么,就因为你有权有势、有个好爹?”
从谭承的角度能看出李识宜其实正在隐忍,要不睫毛也不会微微颤动。只不过李识宜习惯了伪装,动不动就端出那副冰冷的面孔,拒绝任何人的亲近。
被猛地推开,谭承站起身,那傲人的尺寸哪怕穿着睡裤也相当明显。李识宜看得头皮一阵发麻,刚刚偏开头,身体突然之间就腾空了。
谭承竟然又把他给扛了起来。
“快放我下去,谭承!你——”
“就你这小身板,在客厅睡一晚还不得冻出个好歹来,跟我回卧室睡。”
其实这话相当不客观,一来里面外面温差根本没那么大,二来李识宜只是体质差,身材可一点也不瘦小。
他身高腿长,拳脚有力,出手丝毫不弱。但谭承怎么看他怎么觉得易碎,保护欲过分爆棚。
“把我放下,”李识宜被他气得脑子直抽抽,“我不冷,听见了吗。”
反抗无效,谭承把人摔到床上,从背后抱住他,缠人的神态跟狗似的。
他拉过被子把两人包起来,小腿碰了碰李识宜的脚,轻哼一声:“这么冰,还敢说自己不冷。”
“不劳你操心。”李识宜艰难地做了个深呼吸。
谭承把人圈在怀里加温,埋头嗅闻他颈间残留的沐浴露气味,手脚也不放过,脚抬起来压住他的脚掌。
大床稍微一动就发出暧昧响声,导致李识宜身体格外僵硬。谭承倒是毫不在乎,甚至还贴近他的脖子低声问:“老子对你好不好。”
李识宜闭上眼不置一词。
谭承威胁般顶了顶胯,他立刻肌肉抽紧,狠狠往后挥肘,“再动我就把你那玩意儿切了。”
“就凭你?”谭承在他身后眯起眼,“走着瞧,以后我不光要动,我还要你求我动,含着它睡一整晚。”
李识宜脸一臊,冷声道:“咱俩只是睡过一觉,能不能别说得好像我被你套牢了一样,我从来就没拿它当回事。至于你,真这么饥渴就去买个充气的,堂堂谭总不会连这个钱都出不起吧。”
谭承轻嗤:“现在嘴硬没用,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
“别做梦了。”
这冷淡的语调听得人耳朵痒,谭承忍不住又凑上去,挺起喉结磨了磨他的耳垂。李识宜被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差点儿没弹跳起来。
“这是你敏感带?”
“你能不能别这么流氓。”
“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算什么流氓。”谭承看着他,忽然不温不火地笑了,“李识宜,我发现我开始对你认真了。”
李识宜一个字也不想信。
从小到大他遇到过无数麻烦,还曾经被追高利贷的挥刀砍过门窗、把屋里有用的东西洗劫一空。但那些人都没有谭承这么不要脸,那些人顶多就是来硬的,谭承却不同。谭承在外人模狗样,一副精英才俊的派头,关起门来却软的硬的一起招呼,不把你的意志力打溃不算完。
李识宜没有本钱跟他硬碰硬,但也绝不想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只能绞尽脑汁地想解决办法。
远远躲开?不可能,炀炀还在北京上学,没那么容易换地方,而且还要重新找工作,代价太大了。
想不出太好的办法,还被那道热源牢牢抱着。他只能无奈地推测,也许过段时间谭承就腻了,淡了,就会放过自己,换个人纠缠。
卧室中温度逐渐升高,松软的被褥隔开寒意,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外界的光。要是忽略身后均匀的呼吸声,这环境真可以用舒适来形容。
李识宜试图翻个身,但以失败告终。他疲倦地叹了口气:“睡觉就睡觉,你压得我动都动不了,我怎么睡。”
“……”
“谭承。”
身后传来敷衍的回应:“……还冷?”
“不是,我不冷。”李识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缓道,“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我跟你不是同类,这一点你早知道了。而且性向是很难改变的,哪怕真像你说的拿手铐把我铐起来,或者把我关到什么地方,我也不会从喜欢女人变成喜欢男人。”
谭承稍微变换了一下睡姿,胳膊依然结结实实地搂着他:“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怎么培养,像我们现在这样培养?动不动就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何必自找麻烦,你完全可以找个愿意顺从你的。”
“少啰嗦。”身后嗓音变得很模糊,谭承手掌找到他的肚脐,隔着衣服揉了揉,“再不睡我们就找点节目……”
这个流氓。
李识宜如同被按下静音键,硬着脖子没了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还是没有困意。
今天坐了数小时火车,又跟谭承动了好几回手,按说早就该困了,但他就是睡不着。
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晚停车场的画面,没露出破绽,只是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何况最近邢天羽出入都带保镖,明显是因为于霆的事起了警觉心。
怎么自从遇到谭承就什么事都开始不顺,难道他真是自己命中一劫?
李识宜越想越恼火,收在被子下面的双手慢慢攥成拳,侧着的身体绷得很紧。
直到手背突然被另一只手给盖住了。
他一怔,瞬间警惕。
谭承却蹭了蹭他的脖子,意识模糊地问:“还没睡着?”
李识宜屏息。
谭承喉结滑动,嗓音毫无戒备的松弛:“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真是个无赖。”
“那你还关心我这个无赖的死活。”
“下回你尽管去送死,我——”
说到一半李识宜说不下去了,因为谭承压住他的手,重新与他十指紧扣。然后谭承往他脖子后面啄了一口,“明天比完赛带你去吃晚饭,行了,赶紧睡,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识宜心脏微梗,脱口就是一句国骂。
他感觉自己被头狼给盯上了,随时准备对着脖子来上一口。然而周身却热乎乎的,因为被子太暖,身后那具身体又抱得太紧,跟个加热抱枕似的贴着他,弄得他浑身不适。
……不行,回北京必须找机会铩铩谭承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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