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某句话刺激到了,高琅情绪异常气愤,他泄愤地咬住温热的唇部,溢出的血腥味连同嘴里的空气,一同被他凶猛地吞下。
齐惟没有拒绝高琅的求吻,昂着头,仿佛在为刚才的违心话感到抱歉,面对高琅像野兽般毫无技巧可言的索吻,任由他对自己进行疯狂的‘报复’。
得寸进尺是高琅的惯有的手段,他毫不客气的反馈给齐惟更炽烈的反应,叼着他殷红发烫的下唇瓣,舌头滚烫的像条火蛇,刁钻霸道地溜进湿润的空间,愤愤抽干周围的空气。
两人热烈又亲密的靠在一起,齐惟能察觉高琅亢奋的情绪下全是低落,这股负面情绪宛如一缕缕黑雾被他吸入鼻腔。
他安慰地抬手圈住高琅,一拧身,变成高琅躺在枕头上。
这个姿势由被动变成主动,两人接吻的方式也成了齐惟主掌控,暴躁粗糙像动物般的掠夺,在他的引导下变成温柔绵长的深吻,比之前更能感受对方的气息,也能安抚高琅烦闷不安的情绪。
无关情欲的一吻,只有给予跟接受。
一吻结束,齐惟安抚地跟高琅十指相扣,低沉道:“别担心,项目没了可以谈,无非就是几个钱的事,但我不想你们出事,你乖一点。”
难得从齐惟嘴里听到温情的话。
他把高琅跟魏婉婷放在同等的位置,这一举动意味着他已经从心里接受高琅,这个意外结识的小保安,还是在他心上留下一抹重要痕迹。
这点就连齐惟自己都没发觉,他说这番话的口气跟意思代表着什么意义。
但高琅听明白了,他抿了抿嘴开口:“我说过我能把人给你带回来,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回。”
“就算能,你也不能去。”
“为什么!”
高琅高声道:“你知不知道看你每天忙地晕头转向,我的心情有多糟糕,你失眠焦躁,而我除了陪你这件事之外,就跟个傻逼一样什么都做不了,我想替你分忧,而且我也可以,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回!”
又重复到这个问题。
齐惟无奈地闭了闭眼,说:“不用再说了,反正我不同意。”
高琅红着眼,把视线移到乳白色天花板上,下一秒,他霍然翻身把齐惟推到一旁,抬手砍在他脖根处。
齐惟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眸,意识缓缓陷入黑暗。
昏睡过去的齐惟没有看到高琅眉眼间的挣扎。
他喘着粗气,嘴里喃喃着:“对不起......齐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此时的高琅非常痛苦,他低落地抱着齐惟,一遍遍重复道歉,那种巨大的无力跟无限的挣扎,最终敌不过内心的煎熬,他妥协了。
他把人放在床上,轻轻拿起被子盖在齐惟身上,望着陷入沉睡的男人的眼皮,浅色眼眸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最终他长叹了口气,握着齐惟的手,俯身在手背落下一吻。
“睡吧,马上就结束了。”
说完起身离开。
—
夜幕深沉,卧室内一片寂静,昏暗的房间只有月光照在落地窗上带来一点光照。
齐惟清醒时天色已经很沉了,脖子上的胀痛提醒他昏睡前自己遭遇了什么。
“艹,下手还真不留情。”
扭着脖子下床,看到桌上贴心地放杯水,除了高琅这么细心,估计就没别人了。就算齐惟现在又再大的火气,也被这微不足道的举动浇灭。
喝完水,齐惟站在落地窗看着楼下的庭院,白天的焦灼在此刻变得异常宁静,浮躁的心境也消停了。
他想了很多,从宋佳莹带着宋源来挑衅,再到他跟高琅产生冲突,现在想想确实是自己关心则乱,很明显对方今天就是过来探底的,想看他发现人不见后的反应,没成想他还真的中招了。
可一旦碰到在乎的人,哪有空想那么多。
还有高琅,下午说的话好像真把小家伙伤到了,竟然敢偷袭他。
齐惟气恼地锤了下窗户,想起昏睡前看到高琅脸上的难过,那点因为对方反抗而产生的不悦又没了。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过我。
—我不想像个傻逼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高琅低落愤怒的话在耳边回响,齐惟无奈地捏着杯子,翻出柜子里的香烟扔进嘴里,烦闷复杂的躁意跟着浓厚的烟雾在周围散开。
他是不是该找高琅道歉?
不行,他齐惟这辈子没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这要说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不成不成,一定不能去。
齐惟拧着眉,倚在桌前猛抽烟,桌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灰,横七竖八的烟蒂跟齐惟此刻的心情一样,乱七八糟。
但小崽子好像挺低落的,要不,就去说几句话?
齐惟很快又把这个决定否决了,高琅下午还偷袭他,不在边上候着人还走了,他现在去找人岂不是太掉面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齐大少纠结的把一整盒烟都快抽完了。猛地拿起烟蒂按在桌上拧了几圈,大步朝门口走。
管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未必高琅还敢笑话他,哼,把他脑袋打爆。
齐惟做完决定走了出去,瞥到楼下大厅彻亮,不知怎么的有种做贼的心虚感,放轻了脚步,悄悄穿过长廊来到客房门外,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自从出事之后,高琅就从出租屋搬到颂兰亭,以便能近距离照顾人。
住了好些天齐惟这倒是第一次踏进门,他在周围环绕一周,发现属于高琅的东西少的可怜,除了凳子上的黑包兜着换洗的衣服,就只有一副黑色的拳击手套放在床头柜上。
拳击手套是齐惟之前送的,那时候高琅还在跟他扮乖,装的有模有样,天天一口一个齐先生的撩拨他,懂事乖巧,偶尔跟他玩的那些小心思也被他当成情.趣,那日子过的可真他妈的舒坦得劲,哪像现在动不动就上嘴啃,气急了还跟他动手。
艹,他当时怎么就被这小子的美色迷住了,还把自己赔了进去,这亏本买卖可真做不得。
齐惟神色复杂地拿起手套,记忆似乎也被拖到几个月前。
两人在鲁山喝着小麦酒看球赛,知道他会打拳击,高琅满眼崇拜又兴奋,当时他还以为这小子是真对拳击感兴趣,还信了他看碟学拳的狗屁话,到头来人家玩的是格斗,下手比他重多了,又凶又阴的不要命。
果然,打拳什么风格人就怎么样,高琅本人也诡计多端,看人下菜,能屈能伸,关键时刻又懂得伏小做低,太圆滑了。
这种人齐惟见得多了,但高琅还不到二十,这么年轻的岁数,正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也瞧不上的傲气。
但高琅却不一样,遇事沉稳老练,也吃的苦,一丁点小年轻的浮躁在他身上都找不到。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导致他养成现在这幅模样。
齐惟突然有股很强烈冲动,迫切的想知道高琅以前的生活,甚至还有些遗憾没能早些认识高琅。
为什么有这种念头?
齐惟愣了一秒,很快发出声啧笑,在手套上摸了两下放回原位。
一眨眼时间过得可真快,前几个月还互不认识,现在熟得连床都上了。
一想到这事,齐惟面上的微笑褪得一干二净,郁闷地往柜子上踢了脚,不解气又把高琅的球鞋扔到垃圾桶。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齐惟并没有刚开始那么恼火,再说了他又没那么小气,非得揪着这事不放。
其实最让他不爽的是,反正都是被上,还不如舒舒坦坦的玩上一把,总不能连开心都捞不着,总要捞到一个好处才不算吃亏。
结果到最后happy的只有高琅一个人,他就跟个二百五一样什么都记不清了,就光记得高琅腰劲足,体力好,每次动时身上的蜜色肌肉鼓当当的,在汗水的加持下,性感十足。
他呢?艹,连个屁都没摸着,两腿一撑,什么都不记得。
真他妈的亏,可亏死了!
齐惟愤愤骂了句脏话,视线扫到休闲椅上换下来的外套长裤,竟然幼稚的朝那上面踩了几脚。
发泄完情绪,齐惟想起正事没干。
理了理凌乱的睡袍走到浴室外,十分不自在的敲了敲门,破罐子破摔地说:“那什么,你等会再洗,我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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