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安跟恐惧全都来自于面前这个男人,直觉告诉他高琅现在很危险。
难不成他做那档子事。
齐惟倒吸了口凉气,什么旖旎想法全都没了,根本顾不了身上那点异样,强撑着发虚的身体,快速从对方圈住他的手臂中逃脱。
谁知高琅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动作比他还快一步,仅一下拉扯就把他重新压回原地。
正常情况下齐惟就没打赢过高琅,更何况现在被下了药,乏力的很,能集中注意说话已经是废了很大功夫了。
挟持他的手臂肌肉结扎,隐忍许久的青筋也不甘示弱的跳动。齐惟惊恐地睁大双眼,浑身的热量宛如退潮般从身上退散。
“高琅,你要做什么,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高琅闷头不说话,慢慢把拳击服退掉,结实壮硕的蜜色肌肉映入眼帘。
以前有多勾人,现在就有多恐怖,即使齐惟再色欲熏心,也不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看见。
开玩笑,只要用脑子想想,他都知道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男人最了解男人,两人拉扯了这么久,再加上前段时间齐惟的刻意冷落,高琅早就憋得一股子火气,终于逮到机会,怎么可能不吃够本。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动手完全是乘人之危,但他要是会在乎这点,当初他跟齐惟就不可能会有交集。
扪心自问,要是双方换个情形,齐惟也回毫不犹豫的出手。
这时候讲道德,就是对自己残忍。
懂事的乖乖崽根本就吃不到肉,这点高琅早在竞标会被齐惟忘掉后,就明白了的道理,经过一次次实践,主动出击才他妈是王道。
管他妈三七二十一,先上了再说!
想明白后高琅的眼神更坚决了,蕴藏在瞳孔的火苗倏地蹿成火光烛天,看的齐惟直发怵。
他骂道:“滚蛋,从老子身上滚下去,高琅我警告你他妈敢碰一下,我让你小子后悔一辈子!”
高琅很不以为然,手上加快速度,低声说:“做也会后悔不做也会,到不如及时行乐。”
听到这话的齐惟简直想一头撞墙上把自己整晕。
“高琅我去你大爷,我让你松开听见没,艹,你他妈没完没了是吧,有种你给我撒开!”
齐惟奋力开骂,骂到最后高琅半点事儿都没有,反而他累的气喘吁吁。
他气的抬脚往上一踢,结果反倒把自己送到高琅面前,被他拽住脚踝,就着粗糙的桌面快速转了个圈,脑袋撞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疼的他眼前猛然一黑。
就这会功夫,高琅顺手拿起手边的东西把齐惟手腕绑在一起。
“齐哥,你别乱动,等会手上的伤又要出血了,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刚才见面太着急,只顾着带你跑了。”
齐惟只听得到声音看不到人影,等他缓过劲,撑起脑袋回头,正看到高琅蹲在地上在袋子里找东西。
许是注意到他的视线,高琅抬头对他抿嘴一笑,从里面拿出个四方小蓝盒,摇摇手说:“找到了,我还以为没带。”
高琅的表情十分纯良,要不是他手上的东西,还有被绑的手腕,还真要被蒙过去。
齐惟只觉着天都快塌了,尤其是高琅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罐蜂蜜,玻璃罐里的琥珀色被勾出长条丝状从布满茧的手间流下。
闷沉的空气很快被一股甜腻的蜂蜜味覆盖,咒骂声也渐渐被其他声音代替。
(河螃蟹略)
暗室的窗户被水泥封死,唯一的光源只有天花板上留着的灯泡散发着微光。
玻璃管咕噜滚到桌边,蜂蜜倾倒着从瓶口顺着桌角落到破旧的椅子,再从猩红的布面落在地上,形成一滩甜水,混浊的混了些其他物质,将原本琥珀色的蜂蜜生生搅淡几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惟从昏迷中缓缓睁开眼。
看到发黑的天花板跟灯泡时还没完全清醒,直到想起身时,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绸带禁锢在铁架上。
酸麻阵痛立马爬满整条手臂,甚至比手上左手还让人难受,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一股脑钻进脑子,一祯帧循环播放。
高琅委屈的表情加上得逞后的得意,在晃动的记忆下变得支离破碎,对方不容小觑的力量跟循循善诱的引导,最终是自己在上方不断摇晃的脑袋。
艹!
齐惟不可置信地猛然坐直,大脑跟浑身的各个关节就跟被卡车碾过般撕痛,尤其某处,就跟被迫撕开的剧痛。
视线凝在打翻的蜂蜜罐跟用完的蓝色四方盒上,还有地上某几个不明塑料,现在他人彻底清醒了。
清明的连前几天吃了什么早餐都记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才发生的事。
齐惟怒不可遏地把枕头踹地上,结果又扯到腰上的肌肉跟脚踝抽筋,疼的他嘶哑咧嘴根本不敢乱动。
他真的被高琅上了,被个比他小了快十岁的小崽子吃的一干二净,从里到外不知道被扒拉多少回。
这一认知让齐惟气得浑身发抖,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浑浑噩噩的保持原有的姿势。
即使他想发火,然而吃了药的副作用让他根本没有力气发火,更何况他想揍的那个人还不见了,这个反而更让他火大。
“小兔崽子,吃干抹净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别让老子逮着你人,逮着就拿剪刀给你咔嚓断了!”
还有给他放药的赔钱货,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惟骂骂咧咧挪到床边捡起手机,零格信号彻底断了他叫人的念头,同时还有点庆幸,被高琅上已经让他失了面子,要是再让其他人看见,以后的脸往哪隔。
吃了闷亏也只能往肚子里面咽。
齐惟头一回栽跟斗就摔了个深坑,尤其还是摔在自个弟弟身上,摔得狼狈不堪鼻青脸肿。
气归气,但齐惟心里清楚,高琅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个小人,白白捡了个便宜,如果昨天不是高琅出现,说不定自己就被徐阳坤派人抓住。
想到被他踩爆的那管药剂,心下一寒。
他不清楚徐阳坤为什么要魏航给他下药,但他明白,幸好只是这种,如果是冷冻箱的那管,说不定他现在就见阎王了。
不死也要半残。
齐惟一直都怀疑徐阳坤在暗地里做不良勾当,也听说过很多风言风语,只是从来没有被抓到证据。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只有魏航,齐惟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从小带到大的小孩会对他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什么被骗2000万全他妈是假的,两人就联合着对他下套,甚至给他下这种玩意的药!
他就没有想过,如果高琅没有出现,他今天在拳馆会遭遇什么事。
魏航简直在把他往死里逼!
齐惟身心疲倦地靠着枕头,被人背叛的愤怒跟失落,犹如龙卷风将他卷席在风暴中央,撞的头昏脑胀。
高琅猫着腰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他这幅模样,傲慢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就跟被人遗弃的野猫,躲在角落舔舐伤口。
接连遭受打击,无论再强大,也无法迅速愈合伤口。
第37章 烦死你了
齐惟现在很累,他很想让浮躁的大脑快速冷静,结果怎样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挤在脑袋里横冲直撞。
混乱的床榻跟粗喘的呼吸,还有魏航那个缺德货给他倒酒,然后是包厢里的监控跟冷冻箱里的针管,一锅粥似得混在一起。
昨晚为了躲开徐阳坤的追捕,他往胳膊上划的时候没有收半点劲,现在血已经止住了,看样子高琅给他换了纱布。
想到高琅,齐惟头更疼了。
事情发生成现在这个情形,他没立场去责怪高琅,毕竟是他先缠着人解药性,不然也不会被吃的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他被魏航这个好弟弟坑的,主动把肉送到别人嘴里,换谁能白白看着肉不吃?
有甜头不占是傻逼!
门口传来一阵细索的声音,他迅速捏紧手边的利器。
“谁?滚出来!”
昏暗的光线足以看清窄小的地下室,齐惟抿着嘴忍住身体各处的疼痛,视线紧盯着通道口。
大约过了几秒,一个熟悉的人影弯着腰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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