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自己鸠占鹊巢这件事没有丝毫歉疚。
过了不出十分钟,詹子延就听见里头传来呼噜声。
他悄悄打开门,张望了一眼——
男孩睡得四仰八叉,毫无防备,没擦干的湿发不再像刺一般竖着了,软塌塌地贴着头皮,像某种黑不溜秋的毛茸动物。
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与他那时一样,脆弱又要强的年纪。
詹子延坐回沙发上,这会儿才敢给骆恺南发消息,免得两人撞见,再次争吵起来。
其实詹前锦的出现,并非全然坏事,这样一来,他就更有理由对骆恺南提搬回家住的事了。
虽然骆恺南很可能会不高兴,但总比说“你爸不愿意让我俩住一起,所以我们暂时分开住”来得中听。
那样的话,骆恺南绝对会与家里人起争执。
先用缓兵之计,稳住骆校长,再从长计议,让骆恺南的家人慢慢接受他。
总之,尽量不影响骆恺南的家庭关系,以及游戏发售前的工作状态。
詹子延握着手机,紧张地等待着,在心里反复演练一会儿要说的话,甚至想找Kent模拟一遍。
但这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何况为时已晚,或许会打扰人家休
他正胡思乱想,家门的锁突然“滴滴”两声,打开了。
詹子延迅速站起来,正好对上进门的男人。
骆恺南反手关上门,踢掉了运动鞋,抬起头,一脸漠然:“要说什么?”
他语速很快,詹子延没注意到不同寻常的沉哑嗓音,朝他走过去,用商量的语气,说出想好的台词:“是这样的,恺南,我弟没要到钱,现在回去会被我爸打,我想让他在我家小住一段时间,假装尽力了,这样他好回去交差。”
骆恺南幽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詹子延没听见反对,就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我这儿就两间房,我怕他动你的电脑,今晚让他睡我房间了,我去你房间挤一挤。但是这样你会睡不好,所以我想……你要不回家住一段时间?正好你爸也希望你回去。”
他越说越心虚,忍不住飞快地眨了下眼。
骆恺南突然出手,用力扼住了他的下颌:“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有很多小动作吗?是你希望我搬出去吧?”
詹子延被迫仰头,大口吸气,这才闻到浓重的酒味:“你喝酒了?不是戒了吗?”
骆恺南根本不听他说话,自顾自地质问:“詹子延,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家人来了就不要我了?不就是个弟弟而已,论年纪,我……我也算是你的弟弟吧?为什么不要我?”
这种话平时的骆恺南绝对不会说,詹子延知道他醉了,两只手交叠着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我没有不要你,恺南,你别乱想,也别这么大声,会吵醒他——呃!”
骆恺南单手箍住他的腰抱起来,沉着脸往自己房间走:“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了。”
詹子延紧贴上偾张的肌肉与发烫的身体,意识到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慌张地低喊:“不要乱来,恺南,他会听见的。”
骆恺南似乎听进去了,进房间后关上了门。
但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将他抛到了床上,然后重重压下来。
詹子延难受地闷哼,肺里的氧气仿佛全被挤压了出来,喘不上气。
“不想让他听见……你就闭上嘴。”骆恺南的熏天酒气喷到他脸上,说话慢悠悠的、懒洋洋的,“别教我怎么做,詹子延……你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詹子延这种两杯就倒的酒量,闻着空气中的酒味就头晕了。
骆恺南应该晕得比他更厉害,可受冲动驱使的本能并没有变得迟钝,反而更加急切暴躁,罕见地跳过了接吻步骤,翻过他的身体,扯下他的裤子,直奔主题。
严格来说,他们只做过一次,虽然那次做了一晚上,但骆恺南始终是清醒的,没有弄疼他。
今夜喝醉的骆恺南,令他有点害怕。
詹子延小心地动了动,想从下边的空隙爬出去。
“跑什么?”骆恺南轻而易举地按住了他,强行掰开他的双腿,身躯挤进去卡住,阻止他合拢。
詹子延看不见身后的动作,只感觉到有东西进来了,进得很深,但不疼,在他里面搅得厉害。
当他意识到那是骆恺南的手指后,忽然就不害怕了。
都说酒后现原形,骆恺南连喝醉了、生气了的时候,都本能地记得要给他扩张,不想让他疼。
他还怕什么呢。
手指抽出来的时候沾满了水,骆恺南停顿了两秒,似乎在困惑为什么才一根手指就湿成这样。
但欲火燃烧的大脑没工夫思考那么多,他紧接着扯下自己的运动裤,沉腰挺胯,勃起的硬物嵌在了两股之间,磨着湿润的入口,急促地说:“你明明很需要我,还没操你就湿了。”
詹子延想说这是因为之前在门口被我弟打断了,我觉得你可能还想继续,所以洗澡的时候自己弄过了。
可骆恺南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压着他的两条腿,对准扩张过的入口,毫无预兆地插了进去。
“啊——唔……”
詹子延失声叫出来,叫到一半紧急闭嘴,把后半段捂进了枕头。
这一下狠狠插到了深处,把他后方完全撑开,带着怒火与欲火的粗壮性器上脉络虬结,毫无阻隔地重重碾过内壁,转眼间填满了他的身体,肚子胀得像是快炸开。
但与此同时,也升腾起久违的快意。
他下半身顿失力气,止不住地颤抖,料想到接下来会做得很凶,先讨饶为上,于是艰难回头,眼镜歪在一边,颤声道歉:“对不起,恺南,我不该对你说谎……你别生气,轻点好不好……”
骆恺南燥热得受不了,抬臂脱了上衣,俯身撑在枕边,将他的脑袋按回枕头里:“没用了,詹子延,我伤心了。”
“我——嗯!”
骆恺南不听他解释,掐着他的腰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操他。
坚硬的胯骨与性器同时狠狠撞向身下白皙的身体,臀肉震颤,波浪似地涌动起来。
窄小的穴口咬得太紧,每次抽出去的时候都跟着他走,好像舍不得他离开。
明明这么需要他,为什么要让他走?
只要是能给你一个家的人,你都愿意被这样对待吗?
骆恺南此刻迷醉的大脑无法思考这些问题,唯有怒意与欲望不断累积,统统朝着身下人发泄,撞得更深更急。
“唔!嗯!呜……”
詹子延抱紧枕头捂住自己的嘴,被迅猛而粗砺的快感逼出了眼泪,一滴滴地落在镜片上。很快,视野之内就一片模糊。
他想抬手摘下眼镜,却被骆恺南认作了抗拒,单手抓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另只手惩罚似地用力抽他屁股——
“啪!”
“!”
火辣辣的刺激令下方不自觉地紧缩,骆恺南狠狠倒抽了口气,喘息不稳地压下来,叠在他身上耸动,粗哑地问:“咬这么紧干什么?嗯?不是希望我走吗?”
詹子延泣声难抑,腰臀跟着他的节奏激烈摇晃,嘶哑地回:“我、我也不想让你走……”
骆恺南似乎被这句话取悦了,压制着他的手臂肌肉偾张、暴起青筋,五指却很缠绵地插入他的指缝里,轻轻摩挲:“不走,我就留在你这儿……哪儿也不去。”
低柔灼热的气息钻入耳朵里,身下的撞击力度却丝毫不减。
詹子延泪涌不止,全身颤抖,感觉自己仿佛被骆恺南钉在了床上,粗硕凶狠的性器一下下往他身体里凿,越凿越深,几乎要凿穿他。
他理应感到痛苦,可骆恺南对他激烈疯狂的占有,又令他生出一丝异常的满足与欢喜。
他沉沦于欲望的真正原因,本就是骆恺南对他的渴求。
客卧的床没有主卧那么结实,在剧烈的震动下,摇得嘎吱乱响。
骆恺南即便醉了,也本能地根据甬道绞他的用力程度,判断该往哪儿顶撞。一片迷乱中,竟也将紧窄的穴口渐渐操红软了,操出水了,进出越来越顺畅,也越来越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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