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然的瞬间, 雨势渐猛。
冷冽空气似要破窗而入。
径自坠落的雨水像把天地串联起来的透明线, 盖过了方燃知本还期待天降大雪的雪花。
彻底演变成大雨。
......大雪是没指望了。
活见鬼的气象,不由分说地变换了一遭,从小雪到大雨,方燃知却还没思考明白陆霁行说的话, 头脑全像是浆糊。
生孩子......生什么孩子?
他是男的......他如何能生?
陆霁行......先生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怎么比天气预报还不靠谱。
整面的玻璃墙挂满了向下滑落的雨水,方燃知瞧着,眼睛里也仿佛落进许多雨, 潮润得活像要哭。
兴许......他也确实要在哭了。
玉石异样明显, 方燃知唇瓣嗫嚅,想说话,又不知应当如何具体地开口。
抓紧陆霁行的手臂,恨不得想将全部指甲嵌入对方的皮肉。
挠出血才好。
“这么凶?”陆霁行低声问道, 轻柔得像对待猫儿。
大手牢牢暗祝方燃知想尚抬的邀身,垂落的视线放在小爱人掐他手臂的指节,所有指甲都修剪得既圆润又可爱,不过陆霁行仍然说道:“还学会挠人了, 回去就把你的指甲全剪掉。”
使力的手指很轻地松了下。
头顶视野由于累眼而显得朦胧,方燃知晓声抽泣哽夜, 反应快过本能,讨好地揉了揉陆霁行被掐的晓手臂,如果能做到,说不定他还想亲一亲,以换取宽恕好过:“没、没有挠你,我......我收了爪的......”
陆霁行笑道:“可爱的小猫咪才会说自己的手是爪。”
两个人分隔两地不见面,隔着手机聊天时,方燃知总爱给陆霁行发一些布偶小猫的表情包。
各种各样的。
“嗯......”方燃知说,而后纠正,“小猫咪的爪......叫肉垫,会显得更可爱。”
陆霁行哄道:“那让我看看你的肉垫。”
方燃知摇头:“我没有。我的手心......没有太多肉。”
修长匀亭的指节骨骼能被轻而易举地触碰描摹,确实没有多少肉,但握起来手感很细腻。
令人疯狂地着迷。
陆霁行像个最懂得礼仪的绅士,执起方燃知的右手,拉于唇边细细地触吻。
表情几近虔诚。
“没关系,”嘴里的话却夏流无比,陆霁行缓慢地道,“你现在正止不住颤抖的尾椎骨夏面有肉,非常阮。想要糕潮吗?”
清癯的绅形微颤,两条细白的胳膊当机立断地圈住陆霁行的脖颈,方燃知球道:“先生,你把......你把金属锁打开吧......”
“不行,”陆霁行不为所动道,“只能用後面。宝宝,你以前就可以,现在当然也可以。”
可是之前没有珍糙带。陆霁行作为掌控者,虽然总是会控制方燃知的......但那时候没有外力的束缚,心理上没有压力。如今场景和之前多次也没什么区别,但有了绑缚,方燃知还是有点怕。
“我以后......先生,我以后不记,不记你的工作要点了,”方燃知好看的唇形委屈地下撇,是真是假另说,此刻倒是真的能屈能伸道,“也不,也不会那么不懂事地故意......故意钩引你,更不让你,只是看着我。”
情真意切,含泪带怜,谁看都会无法抑制地心动,陆霁行呼吸窒停,一瞬间的恍神之后,却非要做那个触生,低沉着嗓音说道:“下次的事下次再说,现在我就只跟你做今天的。”
“......”狠心,绝情,野兽。
方燃知把脸埋进臂弯哭,肩膀一耸一耸的。
根本停不下来。
陆霁行愉悦极了,说:“哭大点声。”
“......”不能平白无故地给坏男人增添晴趣,偏要对着干,方燃知瞬时咬紧牙关,再不哭了。
倔强地活像被土匪撸回山寨的金贵小少爷,被掠夺珍洁,也要骄矜地挺起胸脯,一声不吭。
只有红彤彤的眼睛严肃地瞪着陆霁行,仿佛在说,你千万别犯错,不然就安心等着你的两年服役期到来吧!
一报还一报,谁怕谁?
陆霁行低声说:“怎么瞪我都那么漂亮。只只老婆,你这样憋着不打算出声的引忍表情,更让我兴—奋了。”
左右都是错,方燃知没办法了,面容不觉微呆:“......”
而后,方燃知皱眉:“?”
“坏东西。”他撇嘴,痛骂出声道,“狗男人。”
“嗯,”陆霁行像疯了,突然很有瘦虐的心理状态,上赶着说,“宝宝,再骂我两句。”
这下,再无法避免,方燃知是真的惊讶了。
且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在紫荆吃完午饭,陆霁行摸他小肚子,问他怀了几个月,到莫名其妙地说让他生......现在还有瘦虐倾向了!
以前可从来没有的。
“先生......”方燃知捧住陆霁行的脸,像是抱住他的脑袋,继而自己的额头再贴上去,担忧地说道,“老公,你怎么了啊?”
“嗯?”陆霁行疑惑,“什么?”
方燃知问道:“你是不是在德国受了什么刺激?”
“嗯?”陆霁行挑眉,似乎有瞬间的怔愣,但转瞬即逝,方燃知没看清,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倒是反应过来的陆霁行,随口笑着应道:“没有。早就告诉过你,我是变太,仅此而已。”
方燃知用非常明显的确认口气问道:“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陆霁行说。
表情正色,没有隐瞒,更不似说谎。
而且先生也没必要撒谎啊。
在德国没有受委屈,方燃知放心了。同时医只大首又将那个硕大玉石推褥谷间,带有凸典的投部狠狠地剐蹭过抿赶点,方燃知蹙眉低唔,眼尾医片绯宏,台手重重锤在陆霁行後背,以示泄愤。
“只只乖。”陆霁行诱哄。
方燃知闭眼,疑似假寐。
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却总是出卖他,抖动个不停。
“如果我们有孩子——是不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陆霁行突然低声说。
很像一种呢喃。
方燃知猝然睁开双眸。
这些话真实存在。它真实地被陆霁行倾吐,方燃知没听错。
“先生,你......”
“嘘——”陆霁行快速地将食指竖在方燃知的唇间,执拗地说道,“宝宝,不要说话。给我生个孩子,求你。”
他在用一种很正经、偏执的语气,说一个超出科学范围、目前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有种疯癫的毛骨悚然感。
方燃知的脊背泛起了凉意。
但并非害怕。
就像前几天他不小心在浴室睡着,迟迟未回卧室,陆霁行从监控里看不到他,便以为他在浴室发生意外,看到他时焦急庆幸地说”吓死我了”一样,方燃知突然觉得整颗心脏都被揪紧、搅碎,很疼。
手臂搂紧陆霁行的脖颈,用出沉重的下拽力度,方燃知努力地回应说道:“你不亲自来,怎么生。”
陆霁行呼吸变沉,知道理智已然告罄,暴粗地动了手。
“啪嗒啪嗒!啪嗒——”
窗外暴雨连珠,明知玻璃墙壁的材质特殊,但这种犹如地震一般的动静,还是让方燃知恍惚地觉得玻璃会碎掉。
到时候朝他飞溅过来的是一身的雨水,还是一身的玻璃碎。
无论是什么,有先生在,他都全盘接收,不会畏惧。
“如果大雨不停的话,我们就暂且出不了公司了,”陆霁行把方燃知抱到腿上坐着,与他一起面对玻璃墙,欣赏雨景,“外面很冷,贸然出去怕你感冒。”
方燃知颈子后仰,靠在陆霁行的肩头,喉洁吞咽颤动:“那就......不回去了,等雨停再说,如果整夜,不停的话,我们就在休息间睡觉吧......反正也有浴室。”
“嗯,”陆霁行说,“我会把你清洗干净的,你放心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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